盡管心里有疑,但是我卻沒有當著楊思思的面說出來,對于我來說,知道葉芷有這麼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已經算是很大的收獲了,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在算計葉芷,時間會一點點替我剝開真相。
一陣沉默之后,我終于開口向楊思思問道:“這些事,你都是從哪兒打聽來的?”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非常可靠。”
我“吁”出一口氣,然后以非常嚴肅的語氣對楊思思說道:“思思,我能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真的不希你去趟這個渾水;先不說你得來的消息可靠不可靠……假如你在這個事件里為另一個害者,那我去做這一切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稍稍停了停,我又說道:“如果現在做的這一切,能夠解救葉芷,可最后卻要把你搭進去……那對我來說,就是得不償失的,我不愿意要這樣一個結果。”
楊思思用一種很異樣的目看著我,然后笑道:“你這麼說,是不是代表我在你心里比葉芷更重要?”
我在錯愕之中,與楊思思對視著……
人和人之間的,或者說,和葉芷之間,真的能在我心中分個高低嗎?至,曾經的這幾年,我從來都沒有正視過這個問題,所以我會錯愕。
見我不說話,楊思思又說道:“能把這個問題問出來,我也夠傻的……我們之間本就沒有可比,最起碼沒有想過和我比。”
“你真的別管這個事了!”
“我也就是打聽、打聽消息,不會怎麼樣的。”
“很多事的走向,是我們無法預料的;葉芷自己到今天都沒能解開,就已經證明這是一盤局勢錯綜復雜的棋。你想想背后都是一群什麼樣的人,用喪心病狂來形容,也不過分吧?!”
“我不愿意想這麼多,我只想替你解開心結……然后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著。”
“我沒聽明白,你到底是希你像正常人,還是我像正常人?”
“我們……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麼想的,反正我最喜歡的就是大理,我最忘不了在大理的那段時間;無聊了,就去古城逛逛,想買什麼了,下關城區也都能買到……我覺得這對我來說,就是最正常的生活,我喜歡大理的酒吧,喜歡大理那幫不心的閑人,喜歡大理的自由,喜歡那里的醉生夢死……你呢,你喜歡這些嗎?”
我恍惚了一會兒,然后搖頭回道:“我跟你不一樣,我在大理看到的,是被外地人越炒越高的房價,還有客棧被拆遷后,那些流離失所的人……大理當然也是黃金天堂,因為我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就是在那里賺到的……我沒有資格抱著的心,去和大理相……所以,我應該是所有逃到大理的那群人中,最先清醒的一批。”
“是麼……你終究還是沒能活汪蕾想要的樣子,但你卻是為了汪蕾去大理的!”
“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棄自己……我功。”
“那你快樂嗎?”
“如果笑起來就算是快樂……那我快樂的!”
說著,我對楊思思笑了笑。
楊思思嘆息,然后便不愿意多說了,起離開了游泳池,然后去二樓幫爸洗了服……而我就站在游泳池里,一個人木訥了很久。
我是喜歡大理的,喜歡它的慢節奏,喜歡蒼山下、洱海旁的風花雪月,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得不喜歡那群整天游在古城里的所謂“夢想”青年,我討厭他們的托車,厭惡他們的夸夸其談,也惡心他們假借“夢想”之名,騙錢,騙……
這不是我的偏見,因為我和這樣的人打過道,他們總是找我借錢,給托車加油、或者修托車,可是卻從來沒有還過……借的錢雖然也不多,但是我憑什麼去替他們的瀟灑買單?然后讓他們騎著托車去欺騙無知的……
天知道,我他媽有多討厭他們的托車,和一張不誠信的。
可是當初,汪蕾想來大理,為的就是那種可以騎著托車去環游洱海的生活……
所以,楊思思說的沒錯,現在的我,確實是背道而馳了!
……
四十分鐘之后,瓶哥將武副總和他的兒子、兒媳,又接回到了別墅,簡單流了之后,我們便一起去了在卡倫沙灘附近的那一套別墅。
這次,武副總鐵了心想買,所以也沒有再和我們繞彎子,我們聊得最多的,便是裝修上的細節。確定好了大致的裝修思路之后,武副總又對我說道:“老弟,我特別欣賞你這個人的做事風格……不卑不,也不爭不搶……按道理我是不應該和你討價還價的,但大家都是中國人,你應該理解,中國人買東西,要是不搞搞價,心里就老覺像是缺了點什麼……我也不和你來,790萬的房子,我象征的還個10萬,你看行不行?”
我笑了笑,回道:“老哥,那套房子你愿加價一百萬也要買,這套房子卻要還十萬,說到底還是不誠心啊……你要是真覺得這套房子不那麼稱心如意,就再好好考慮一下,畢竟快800萬的價格,也不是小數目。”
武副總有點尷尬的看著我,瓶哥悄悄踢了我一腳,示意我不要為了十萬塊錢的小利,把生意弄黃;我不為所,我在乎的并不是這十萬塊錢,而是做生意的品質,我要是很爽快的給他減掉這十萬,事后他才會真的覺得吃虧,這樣的客戶我見得太多了……我死咬著價格不放,在某種程度上,會讓對方覺得,這套房子,我確實沒有賺很多。
最終打破沉默的,是武副總的兒媳,明顯帶著不滿的緒說道:“爸,你能不能別老是有這麼多條件?馬來西亞那套別墅也是,就為了二十萬,最后跟人談黃了,現在又是……我也不怕你不高興,你愿意加價買的那套別墅,我還真不太看得上,怎麼說,它都是一套二手房,哪有自己裝修的,住起來舒服……我看這套就不錯,最起碼能裝修我喜歡的北歐風。”
武副總似乎很在意他這個兒媳婦的看法,當即便點頭回道:“你喜歡這套,那咱們就買這一套……以后喜歡什麼,你別憋著不說,你嫁到我們家來,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委屈。”
“爸,我也不是要說你……確實是咱們過意不去……這幾天,人家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你說不買了,人家也一句怨言都沒有,臨走的時候,又送了那麼多特產給咱們……人家明顯是把咱們當朋友了,還能怎麼坑咱們?”
“是……是……是。”
見武副總有點下不來臺階,我又趕忙接過話說道:“武總,這套別墅實在是不能給你們便宜了……但是咱們可以在其他地方找補、找補……我這邊承諾,等這邊房子裝修好后,我個人掏腰包送你們一套家電,保證名牌。”
“有你這句話就……那咱們現在就簽個買賣合同吧。”
“沒問題,定金是房款的百分之五……等別墅過戶到你們名下,再結尾款。”
“好。”
天知道,簡單一個“好”字,對我和瓶哥來說意味著什麼……這套別墅,我們是真的賺到了,因為我們本就是以低于市場價的價格買進的,現在以高于市場價的價格賣出……就算這中間有一定的裝修本,但最后落到我們手上的利潤,也還是足足有300萬。
我該謝楊思思,謝天無絕人之路,要不是堅持不賣那套別墅,那我們絕對不會順利做這筆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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