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你混賬！孽障！你敢罵我？你敢罵我！你找死！你找死！！”

季雨禪渾氣勢暴漲，可剛要手，卻被墨秋霜死死拉住。

“師傅息怒，息怒，我先勸勸江寒，您知道的，他最聽我話了。”

墨秋霜滿臉哀求的看著季雨禪，季雨禪低頭狠狠瞪著，過了許久才緩緩平靜下來。

轉頭看向江寒，目冷，咬牙切齒，“好，我就給你個機會。”

“多謝師父寬容。”墨秋霜鬆了口氣，剛才著實是被江寒嚇到了。

他罵自己也就算了，他怎麽連師父都敢罵？

他難道不知道，師父最討厭別人說髒話了嗎？

他是不想活了嗎？！

看向江寒，紅紅的眼眶，像是剛剛哭過，看起來格外可憐。

“小寒，你先別激，你聽我說。”

江寒臉一點點沉下去，“說什麽？有什麽好說的？”

“我已經跟你，跟你們說的很清楚了，我現在有了新的生活，我現在過的很好，很開心，請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你還要我說幾遍？！！”

“不是的，小寒你誤會了。”墨秋霜看江寒這個模樣，心口作痛。

下意識踏前一步，想要離江寒近些，可下一刻卻看到江寒警惕的目，鼻尖一酸，默默把腳收了回來。

“小寒，我們隻是想來恭喜你，恭喜你功渡劫，晉級結丹。”

江寒麵無表的看著，沒有接話，他知道，們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來找他。

果然，墨秋霜見江寒不說話，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強行打起神，有些忐忑的說道：

“師姐想……”剛開口，就看到江寒的目陡然淩厲，嚇得立馬改口。

“我想向你道歉，以前都是我不好，對你做了那麽多不好的事，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氣。”

小心翼翼的看著江寒的臉，見他沒有發火，這才接著說道：

“可是小寒，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師姐不希你一直活在過去的仇恨中，師姐已經認識到自己曾經的過錯，師姐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緩緩踏前一步，眼中有淚珠滾，聲音有些抖。

“小寒，不管你想要師姐怎麽補償，師姐都會答應你，隻希你能給自己一個放下仇恨的機會，希你能原諒師姐，可以嗎？”

淚水劃破臉頰，墨秋霜輕咬，滿臉期待的看著江寒。

“好啊。”

江寒臉上沒有太多表，語氣平淡。

“真的嗎？小寒，你真的願意原諒師姐？”

墨秋霜臉上綻放驚喜的笑容，手抹了把眼淚，期待的看著江寒。

“嗯，真的。”江寒點頭。

“隻要你們以後別來煩我，你想聽我說多次原諒都行。”

墨秋霜臉一僵。

“嗬，這就裝不下去了？”江寒冷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幹嘛，不就是見不得我好嘛？看我修為高了，又想把我騙回去繼續給你們當牛做馬？”

他搖頭輕笑，“別做夢了，墨秋霜，你們騙了我那麽多次，還指我會相信你？我不會回去的，不管你們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我也絕不會回去！”

墨秋霜眼前模糊，差點忘了，們以前騙了江寒那麽多次，他怎麽會相信說的話？

可是，這次是真心的啊！墨秋霜剛止住的眼淚，又開始流下。

“小寒，師姐沒有騙你，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可以發誓，我可以對道心起誓！你信我！”

“嗬。”江寒嗤笑，“道心起誓？墨秋霜，你不要逗我好不好，就你還道心起誓。”

他眼中滿是譏諷，對著墨秋霜一字一頓的說道：“你，還有道心嗎？”

轟——！墨秋霜如遭雷擊，心神巨震，不可思議的看著江寒，不明白，江寒怎麽知道，的道心出了問題？

“小寒，我，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來和你道歉的，我隻是想讓你原諒我。”墨秋霜語氣焦急。

“好了好了，別演了，墨秋霜，你是不是忘了，這招你早就用過了。”江寒垂眼輕笑。

“什，什麽？”墨秋霜一驚。

江寒抬眼看，“那次我替林玄背鍋之後，你就是這麽說的，還記得嗎？”

墨秋霜識海一震，被忘的記憶忽然從識海深浮現。

“江寒，原諒師姐好嗎？”

那是第一次以這種溫和的語氣和江寒說話，因為那時候江寒剛被師傅了鞭子，還沒恢複。

可那時候也沒辦法，小玄突然又闖了禍，總不能不管。

所以就忍著惡心，裝作溫和的和江寒說話，心想這樣他就不會拒絕了吧？

江寒當時聽到這話，極為驚喜，他以為師姐終於要接納他了，立馬點頭同意，說他不怨師姐，他都是自願的。

墨秋霜聽到這話又是一陣嫌棄，本來就是你自願的，你還敢怨我？

繼續溫和的說道：“小玄不小心把師傅準備渡劫用的元花踩壞了，他現在心不好，我怕師傅知道了會罵他。”

江寒臉上的喜悅很快就變了落寞，可那個時候，本就沒有在意。

“所以，你能不能幫師姐一個忙？主去和師傅承認錯誤？”

江寒沉默了很久，就在不耐煩，準備手把他帶走的時候，他才終於點頭。

“嗯，我會幫師姐的。”

畫麵一轉，江寒上的服被的破破爛爛，變一條條布條掛在上，他渾鮮淋漓，撕裂皮的鞭痕還在往外滲著鮮。

可他卻仿佛不知道疼痛，他虛弱的躺在執法堂冰冷的地板上，鮮從他下蔓延出一大片。

他當時抖著毫無的，哆哆嗦嗦的問：“師姐，我這次…幫到你了吧？”

“嗚……”回憶被強行掐斷，可江寒虛弱蒼白的臉卻深深印在的腦海。

墨秋霜捂著痛哭出聲，無力的後退一步，差點摔倒在地。

怎麽能忘了這麽重要的事，怎麽能，怎麽會做出這麽惡毒的事！

江寒看著，神平靜。

“墨秋霜，也許你已經忘了，畢竟，這對你來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許你當時還在笑我像個傻子。”

“可我還記得，我記得清清楚楚！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他眼神冰冷，“我記得你們對我做過的每一件事，所以，不要再用這些手段騙我了，一次又一次，我真的夠了！”

“說真的，我現在看到你，看到你們，我真的很惡心，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再見到你們！”

他看著低頭哭泣的墨秋霜，又看了看臉鐵青的季雨禪，一臉嫌棄的說道：

“你們知道什麽惡心嗎？就好像走在路上看到了一堆狗屎一樣，就比如我現在看到的。”

他抬手在鼻尖扇了扇，“狗屎，真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