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鍾慕言打了個電話，約定了上午見麵的地點。

本來看看時間還早，想去先吃個早飯，忽然接到江的電話。

雖然那天在江家有些不歡而散，但始作俑者並不是二老，所以我也沒有什麽遷怒的緒，下意識就接了電話。

“笙丫頭，這幾天怎麽樣？沒人給你找麻煩吧？”

我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但這個時候我並沒有什麽告狀的緒，於是幹脆飾太平。

“沒有啊，誰敢找我麻煩？”

江在電話那頭輕笑了下。

“沒有就好，老頭子派人給那小姑娘說了幾句話。我怕心有不忿，跑過來給你添堵。”

我恍然大悟，難怪上次蘇靈請我吃飯那次口口聲聲讓我放過，原來是江爺爺的手。

能在北市馳騁多年，我對老頭兒的手段素來是深信不疑。

別說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就是久經沙場的政客，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此時聽了這個消息，竟有幾分解氣的覺。

“我沒事，也給我添不了堵。倒是這種小事還要麻煩爺爺，真是大材小用了。”

江笑了笑，我能想象在電話那頭溫婉和善的表。

“是我們沒教好孩子，當爺爺的，自然要收拾一下爛攤子。”頓了頓，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後天25歲生日想好怎麽過了嗎？給你準備了份大禮。”

江家祖上富了不知幾代，哪怕中途曾經短暫敗落，也是很快就起複了。

所以就連訂婚那盒價值連城的鑽石套裝，在江口中都是小禮。

我貧瘠的想象配不上這份大禮，最重要的是生日那天，我應該已經不是孫媳婦了，如果收下，著實卻之不恭。

“謝謝，無功不祿，一個小生日，實在不值得破費。”我深呼吸了一下，“而且我跟江逸可能……”

“笙笙，”江溫和地打斷我，“你跟江逸如何，都不影響你在爺爺這裏的地位，我們永遠當你是孫。”

我頭有些發堵。

如今再想到這個如催命符一般的時間節點，我已經不會再張或害怕了。

所有事態的發展方向都比前一世要好，就算這一刻我被拆穿份，大概也能笑著卸下江家孫媳婦的頭銜吧。

“我們江家，隻認你一個孫媳婦。”江的語氣斬釘截鐵，“後麵不管是誰，都不可能進江家的門，除非我們兩個老的死。你大爺兩口子和公公婆婆，跟我也是一樣的想法。”

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前世我腦，從來沒有好好維護過跟兩家的關係。蘇靈出現之後，隻覺天都塌了，也沒想過要去求助於爺爺。

而這一世，我讓他們對蘇靈有了先為主的壞印象，本就傳統的二老自然不會對有什麽好的觀。

隻可惜這一世我已經不想再苦苦挽留江逸，否則勝算一定比前世大得多。

江大概知到了我不願多談此事，輕輕歎了口氣，再度轉移了話題。

“禮已經預備好了，你有空就來一趟，拿走便是了。”

我含糊著應下，又囑咐了我幾句要好好注意之類的，就把電話掛斷了。

雖然對那份大禮沒有什麽覬覦之心，但想著離婚之後的後援團又多了一個，心下愈發踏實。

看看時間也來不及吃早餐了，索買了咖啡，直奔學長辦公室。

今天比起前一天來的時候好了許多，至辦公室外張的人沒有那麽明目張膽了。

“真的不需要我去澄清一下嗎？萬一這裏麵有暗你的小姑娘，我豈不是罪過大了？”

手遞過去杯咖啡，我順勢坐到鍾慕言旁邊，剛想打聽一下昨晚他送周子媛回家的八卦，結果被他一句話堵回來。

“你如果真是閑的沒事，可以多看看卷宗。”

我登時想起學生時代被支配的恐懼，瞬間安靜如。

鍾慕言見我半晌沒靜，起眼皮子瞅了我一眼，又低下頭。

“今天上午那個觀，不行你別去了。”

我聞言大驚，不帶這麽記仇的吧，隨口開個玩笑而已啊。

“因為那個含金量也一般，所以不用特地跑一趟。”他放下手中的筆，難得認真地跟我解釋，“我有別的事想跟你商量下。”

不好的預登時浮上心頭，以我大學四年跟他相的經驗來說，通常這個時候、這種口氣，都沒什麽好事。

“我能選擇不聽嗎？”

有時候明知道反對無效，但還是要表明一下我不畏權貴的立場。

果然，他沒搭理我，還是自顧自說道。

“海城那邊的事務所已經弄得差不多了，現在陸陸續續開始招聘，你考慮好了嗎？”

雖然這件事前幾天也聽他提起過，但短短數日，有些心境已經變了。

“剛開始薪酬待遇應該沒有這邊的高，但食宿都是公司提供。”他眼神灼灼看向我，“如果你跟江逸真的不打算再繼續下去的話，換個環境也是不錯的選擇。”

確實是逃避現實的一條捷徑。

鍾慕言見我麵猶豫，有點不明就裏。

“你跟江逸難不還打算繼續？”

在經曆了昨天那樣一場近乎鬧劇的事之後，如果我還能繼續忍，那就不是有傾向這麽簡單了。

我連忙擺手。

“當然不是。”

林沐給我轉的那筆錢，包括了後續一年裏，有活便隨隨到。

所以時間上我怕會有衝突，畢竟工作室是個全職，不好明目張膽去接私活兒。

鍾慕言見我遲遲沒說理由，沉了語氣。

“這位置我也不可能給你一直留著，回去好好想兩天，下周給我答複吧。”

我暗暗激他的。

回去這兩天可以好好盤算一下，到底怎麽樣才能做到魚和熊掌兼得，如果實在不能，那就隻能擇優了。

畢竟這個社會如此現實，靠夢想是吃不飽飯的。

出了學長的事務所，我打車去了周敏那家醫院。

路上給林沐發了個微信，問他最近有沒有什麽行程安排。

他半天沒回複，估計是在棚拍或者組裏，我也沒當回事。

進了醫院，遠遠我就見好多人都在往一個方向衝，像是要去看什麽熱鬧。

原本我倒不是個八卦陌生人私事的人，於是也沒理會，徑直進了周敏那間單人病房，卻發現人不在。

出去護士站抓了個小護士，就見一臉驚慌。

“你就是612那屋的病人家屬嗎？下午被人發現上了頂樓，像是想不開。”

我聞言如遭雷擊，腦子裏一片空白。

小劇場

我：家人們，這覺誰懂啊，當頭棒喝。

畫外音：下次不做濫好人不就好了。

我：我也不想，問題這是親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