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從來不喜歡有人威脅他,哪怕他知道我不是在危言聳聽。
我們兩個就這樣對峙著站在門口,直到有人在臺階下喊我倆。
“笙笙,小逸,你倆大晚上杵在門口幹嗎?”
我下意識轉頭,才發現我爸我媽開著車正在門口。
江逸脖子上青筋迸出,他閉了閉眼睛,緩了幾秒後才緩緩鬆開我。
“笙笙約了人吃飯,我出來接。”
我媽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我清清嗓子,順手把頭發披到前麵,擋住臉上的傷口,然後才笑道。
“爸媽,你倆怎麽過來了?”
他倆有我小區的門,門口保安也認識,所以才無聲無息放了行,我慶幸剛剛沒說什麽過激的話。
跟江逸離婚這件事,原本考慮的也是先斬後奏,尤其今天在蘇靈麵前攤了牌,為預防瘋狂反撲,更要在父母麵前留個好印象。
我媽三步兩步上了臺階。
“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怕你有事忙,江打點了些禮,讓我給送過來。”
我有些寵若驚。
這也才想起,之前說好把今年生日的事給我媽全權理了。
本以為就是在家準備一頓飯,但現在看來,兩家似乎已經提前通好了氣。
“生日宴也請了江家嗎?”我試探著開口。
我媽嗔怪地瞪了我一眼。
“怎麽說話呢!那是你婆家。”
我暗暗苦,現在的確是我婆家,問題是生日那天就應該不是了啊。
可這話現在又不能直接講出口。
江逸倒像是很高興一樣。
“這點事還要爸媽心,原本應該是我辦的。”
我幾乎瞠目結舌看向他,別說我,我爸媽也傻眼了,江逸什麽時候在這種小事上留過心。
但做婿的客客氣氣開了口,嶽父嶽母肯定要表現出很知足的樣子。
“你那麽忙,這點小事給我們就行了。”我媽笑得心保養的臉都出了魚尾紋,“家裏已經布置得差不多,爺爺那邊說江家隻有他們二老過來,多雙筷子的事。”
我試圖阻止,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江家二老明明知道我倆要離婚啊,怎麽還要來呢?
前世那場生日宴眾叛親離的影再度襲來,我閉了閉眼,強迫自己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確認道。
“就咱們一家和江爺爺江,是吧?”
我媽奇怪地看著我。
“不然還想有誰?不是你自己說的不想請太多親戚,就自家人簡單吃頓飯唄。”
我心下鬆了口氣,那倒是還好。這一世這幾個人,至都在可控範圍。
江家二老自不必說,眼下隻覺得對不起我。
餘家雖然蒙在鼓裏,但沒有半點征兆的況下如果先知道親兒和繼婿有染,大概接起蘇靈來也不會像前世那麽順理章。
至於江逸。
餘瞥見他正在跟我爸寒暄,我心底輕笑,他不列我擔心的範疇。
我媽見我倆氣氛不大對勁,悄悄把我拉至一邊,低聲音打聽著。
“又吵架了?”結果這一拉扯,側過來的角度剛好暴出我臉上的傷口,大驚失,“你臉怎麽了?江逸還敢打你不?”
原本想飾太平一下,但臉上傷口一跳一跳的刺痛,讓我忽而改變了主意。
我故作委屈地抿抿。
“媽,你還記得蘇靈嗎?”
我媽作明顯遲滯了一下,皺著眉頭搜腸刮肚半天,才不太確定地開口。
“煲湯店那個幫廚的小姑娘?”
看來印象也沒那麽深刻嘛。
我把事的來龍去脈簡單講了一遍,隻去了跟江逸有關的曖昧部分,最後苦著臉,一副泫然泣的神,拉著撒。
“醫生說可能要留疤,怎麽辦嘛。”
我媽一下子急了。
“怎麽回事,你好心救了媽,反而倒打一耙?”
“可能是太著急了,所以誤會了吧?”我委委屈屈地解釋著,“你都沒打過我,竟然讓外人搶了先。”
還別說,做綠茶的覺真是爽,難怪上輩子人人搶著做。
我媽是典型風象星座控,而且又出了名的護犢子,眼下見我臉上明晃晃的一道印子,簡直氣不打一來。
“不行,我得去找家大人說道說道,怎麽教育孩子的!”
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這會兒可不能讓跟蘇靈見麵,畢竟鋪墊還沒到位呢。
等過兩天主上門自揭份的時候,期待值才是拉滿。
“這麽晚了你風風火火地去,好像是我們欺負人一樣。”我親昵地拉過,繼續撒,“而且不是給我送生日禮來了嗎?瞧瞧都有什麽好東西。”
我媽雖然有些不甘,但注意力很快被轉移走了。
“家裏給你準備的都沒帶過來,你生日那天過去自己拆就行了。”拉開後備箱,“這是小逸的爺爺讓我帶來的,老兩口過兩天都等不及,非托我今天無論如何要來一趟。”
我猜到應該是今天早晨那通電話的關係。
誰知道我媽突然拉住我的手,張兮兮地開口。
“笙笙,你跟媽說實話,你不會是生了什麽病吧?”
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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