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剛上沒多久,班主任便帶著警察過來了。
這次來的並不是李勇,而是一個尖猴腮的中年男人,名陶良才。
“誰是江亦?”
陶良才站在教室門口,冷著臉大聲問道。
班上眾人齊刷刷的向江亦。
但江亦並未應聲,他看了眼陶良才後那一臉的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的何琴雪,覺得實在是諷刺極了。
雖然在他心裏,早就對何琴雪恨之骨了。
但其實,在他這麽多次的人生中,他都沒有想明白過,何琴雪為什麽這麽討厭他。
他可以理解,一個母親不喜歡自己的親生孩子。
但卻無法理解,一個母親會在如此憎惡自己的親生孩子的同時,又恨不得把一個沒有緣關係的養子恨不得捧在手心裏。
好在現在,他的心已經不會再因為這種人,這種事掀起任何波瀾了。
“到底誰是江亦?站起來!”
陶良才見無人應聲,臉沉了下來,又加大聲音問了一遍。
“陶警,就是他!”
何琴雪以為江亦是心虛了,才不敢說話,直接開陶良才,大步走到江亦邊。
陶良才也跟著走到江亦邊來,一雙三角眼死死的盯著他:“你就是江亦?”
江亦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對。”
“那剛才我你,你為什麽不回答?”
“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又不知道你是誰,你這麽兇,我怎麽知道會不會我一站出來,你就會衝進來揍我一頓?”
江亦這話說得看似十分擔憂,但臉上卻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毫沒有他話中的擔憂。
陶良才被他的話氣得眉心直跳,掏出證件。
“我是警察,江亦,我警告你,不要想著跟我耍什麽花招!你現在涉嫌一樁盜竊案,需要跟我回局裏接調查,走吧。”
江亦聽到這裏,才明白何琴雪在玩的把戲,冷笑一聲。
“警察叔叔,我想知道你所說的我涉嫌盜竊案有什麽據嗎?”
何琴雪冷哼一聲。
“這還不明顯嗎?江亦,你在死鴨子了,你看看你上穿的這些服,要是沒有我們陳家的錢,你能買得起?還有上學坐的那輛勞斯萊斯,陶警已經問過門衛了,你這幾天可都是那輛車接送你的,你可別說那都是用你自己的錢買的!”
“所以你認為......這些東西,都是我用你們陳家的錢買的才報的警?”
江亦簡直不敢相信何琴雪的腦回路,更想不通是怎麽得出這種結論來的。
“難道不是嗎?你在我們陳家了多東西,是想讓我當著你們全班同學的麵一一細數嗎?還是你想說,你一個在山裏長大的孩子在離開我們陳家之後突然救了全國首富,首富給了你一大筆錢?!”
眾人聽到這裏,都倒吸一口涼氣。
江亦在陳家了很多東西?
怪不得他這段時間,穿得這麽闊氣,還每天坐勞斯萊斯上學呢。
原來都是因為從陳家了好多東西啊......
江亦能明顯的覺到,眾人投到他上的視線變得鄙夷了起來。
不過他並不在意。
他甚至有些謝何琴雪現在在這滿噴糞。
鬧吧,鬧得再大一些,到時候他才可以把的這張老臉狠狠的踩在腳下!
江亦從兜裏掏出手機晃了晃。
“何琴雪士,剛才你對我的汙蔑我已經全部錄下來了......”
何琴雪聞言,臉大變。
“小畜生,你敢錄音?!”
“怎麽?難道隻能由著你對我百般侮辱,敗壞我的名聲,不允許我留下證據嗎?”
何琴雪轉念一想,反正說的都是事實,沒什麽好怕的。
“錄吧!我是不是在汙蔑你,你有沒有我陳家的東西,你自己心裏清楚!既然你這個小不怕,那我這個害者更沒有什麽可怕的!”
江亦笑了起來:“何琴雪,你最好記住今天的話,因為......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陳泰和看著江亦那一派淡然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安。
但很快,沒等他想到什麽,何琴雪尖利的聲音便打斷了他的思緒。
“陶警,你聽到了吧?這小畜生還敢威脅我,你趕把他抓起來!”
陶良才其實今天是特意申請過來理這樁案件的。
他以前就認識陳泰和,知道陳家家大業大,要是傍上了,對他的未來定有不好。
所以今天他肯定不會得罪陳泰和夫婦倆。
於是,他冷下臉來,嗬斥道:“好了,江亦,不要再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了,趕跟我走吧,不然的話,我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江亦......”
這時,一直站在何琴雪後的陳泰和也開口了。
“不要再鬧了,趕跟我們一起去警局,把這件事盡快說明白了。”
陳泰和其實一開始是不想把家裏的事鬧到警察麵前來的,可何琴雪堅持要讓警察過來。
後來他轉念一想,外麵知道江亦和陳家關係的人並不多。
就算這件事真鬧大了,隻要他不承認江亦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們陳家最多也隻是被人說兩句識人不清,說不定還能收獲一波同,並不會對陳家的名聲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
而且現在的江亦實在是太放肆了,完全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是該好好給他點教訓了。
他雖然不打算真的讓江亦去坐牢,但讓他吃吃苦頭還是需要的。
這孩子再繼續這樣無法無天下去,隻怕是真的要徹底毀了。
再者,他現在也很想知道,江亦這些資金到底是怎麽來的。
若真的全部來自於陳家,那他自然是要追回的。
畢竟這不是一個小數目。
別的不說,是江亦坐的那輛私人訂製的勞斯萊斯就讓他足夠眼紅了。
畢竟這樣的一輛勞斯萊斯,就算是他想買到,都需要費好大一番功夫,最後還未必能夠真的拿到手。
江亦說不定就是仗著秦現的名頭才買下來的。
“行,去警局就去警局,配合警方調查是公民的義務,我配合......”
說著,江亦開始慢條斯理的收拾起東西來。
收拾妥當後,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向陶良才。
“不過,我怎麽覺陶警好像對我有什麽敵意一樣?明明對我的指控沒有任何證據,隻是聽了何琴雪的幾句話,就好像已經認定了我東西,搞得我這個高中生有點惶恐啊......算了,我還是把我的律師過來吧,正好完事之後,幫我理一下何琴雪誹謗我的事......”
說罷,江亦撥通了秦現的電話,完全不顧臉黑如鍋底的何琴雪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