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怎麼才能證明猜測呢。
這時,檀灼擱在桌角的手機突然響起,側眸看了眼,是梅溪汀。
休假這段時間,師兄沒關心。
起初檀灼沒當回事,只以為是日常問候,豈料這次梅溪汀上來就是一句:“師妹,你在古董鑒定圈快要沒立足之地了。”
梅溪汀向來緒很穩定,難得說這樣的話,當然并非針對檀灼。
檀灼為了不打擾朝徊渡,緩緩地走向落地窗前,低了聲音:“怎麼了?”
梅溪汀剛參加完一位資深收藏家舉辦的古董展,這次展覽基本囊括了整個江城古董圈有名有姓的大人,當然,錢之延也去了,并且當著一群圈大佬的面,諷刺檀灼徒有鑒定天賦之名,現在連面都不敢了,是因為自己的鑒定技太垃圾而到恥了嗎?
錢之延指的自然是檀灼幾個月沒有鑒定出來的殘卷,而他幾天就輕松鑒定出結果。
不大佬被參與展覽的年輕人普及了下這個事,雖未表達,但梅溪汀看出了其中的失,畢竟檀灼在鑒定圈,算小有名氣的天賦型。
偏偏梅溪汀還沒辦法解釋檀灼這段時間不面的真正原因。
畢竟綁架案都鬧上熱搜了。
暴出豪門太太的份,只會更讓那些仇富且心狹窄的年輕人覺得檀灼并非靠實力。
一個年紀輕輕就嫁給富豪的漂亮孩,是這些形容詞,并不會為如今事業增添彩,反而是累贅。
只有用就證明實力,這些才是錦上添花。
檀灼聽到師兄被氣到語無倫次的話,想起自己剛剛研究出來的進度,冷笑了聲,“他倒是自信那個殘卷鑒定準確。”
梅溪汀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神,“你有進展了?”
經過今天錢之延的傳播,無人再會相信檀灼的鑒定技。
為今之計,能挽救聲譽的,只有檀灼親手拿出錢之延鑒定為錯而為真的證明。
“嗯。”
檀灼應了聲,“師兄別擔心,先讓他囂張兩天,我這邊很快就有結果了。”
“最好不要超過兩天。”梅溪汀聲音慎重了幾分,“謠言這種東西,傳播的時間太久,再澄清就沒有太大意義。”
“因為人們第一印象已經先為主——你是個被懷疑過鑒定技的鑒定師。圈人都不信任你,客戶怎麼會選擇信任。”
檀灼抿了抿,隔著落地窗,向滿天星子的夜空,今天夜晚很,但心很糟糕。
掛斷電話后,又安靜地站了會兒。
走神時,才發現倒映在玻璃窗戶上男人影。
那位正神態散漫地坐在書桌前,手里拿著本圣賢古籍‘裝模作樣’的男人。
說他裝模作樣,是檀灼覺得這人讀了那麼多圣賢書,全都讀到貓貓狗狗肚子里去了,一點沒有到什麼古代文人的禮儀道德熏陶,反而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還天天看,不是裝模作樣是什麼。
檀灼轉過來,放下手機,忽而瞥過朝徊渡那一白家居服上,他穿家居服時,一般都不會束緞帶。
檀灼想起自己如今卡的方向,水潤眸子轉了轉。
兩天證明猜測,不行,但是朝徊渡應該行呀。
畢竟,那梵文原本可是烙印在他上的,沒有人會比朝徊渡更清楚,這部《楞伽經》梵文原本的出!
幾秒后。
朝徊渡發現,一雙細白小手試圖走他手里的書籍。
男人反應極快地住了書的另一邊,并未有松開的意思,氣定神閑地抬眸,明知故問:“有事?”
隔著桌面,兩人一坐一站,拉扯著古籍一角。
檀灼著他清雋出塵的面容,認真想了想,面對朝徊渡這個資本家,不能一下子拋出自己的底牌,那就沒了談判的余地。
到時候,為了達到目的,朝徊渡讓干嘛就得干嘛。
得循序漸進。
地嘆了聲:“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對了,你之前在人來人往的辦公室,居然讓我用給你……”
第一步:先占據道德高點,讓對方產生愧疚之心。
可真是個大聰明。
然而忘了朝徊渡字典里好像沒有‘愧疚’這個詞,他淡然回:“所以?”
第一步鐵盧。
進第二步,把自己塑造小可憐,引起對方的憐憫之心。
檀灼眼淚汪汪裝可憐:“我不是失憶了嘛。”
“面對失憶的小妻,遇到困難了,你是不是應該幫幫我?”
期待地補充了句,“無條件的那種。”
朝徊渡松開握住古籍的手,不疾不徐道:“朝太太,你最近每日早晨拜我,真把我當活菩薩了?”
他突然松手,讓另一端的檀灼差點閃了腰,幸好及時扶住了桌子。
忍。
檀灼指尖了桌邊。
而后仰頭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什麼意思?”
朝徊渡微微一笑:“意思是,你拜一萬次也沒用,我生不出菩薩心。”
檀灼:啊啊啊這個狗東西,忍不了一點!
就在準備發脾氣時——
已經走到檀灼旁的拔影忽而停下,朝徊渡看似好心地為指了一條明路:“床上除外。”
意思明顯:他的菩薩心,是限地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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