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面到現在這麼長時間了,他本也沒覺得他哥像視力不清的樣子。
“我閑的?”賀京桐斜他一眼,“你嫂子不讓我戴,我聽話。”
對話已經到了正常人難以理解的程度。
霍奇然不懂,為什麼繆藍不讓賀京桐戴眼鏡,他又為什麼對此言聽計從。
結婚使人大變。
他哥再也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拽哥了。
賀京桐馬上不耐煩了:“讓你看你就看。”
霍奇然哦一聲,視線遞過去,及時送回報,“嫂子確實在喝酒,紅的,一口,又一口,又喝一口……”
“行了!”
敢喝酒。真的敢喝酒。
一刻不看著,就要上天了。
賀京桐掏出手機,打繆藍的電話。
很好,給他掛斷了。
視線遙遙落到上,雖然看不清,但是明顯有個回頭作,大概是在看他。
以為他會就此放棄嗎?
休想。
他接著翻通訊錄,找到Y姓,點進某個號碼,直接撥出去。
這邊新郎同學桌,大家正在聊學生時代的各種事,說到興頭上,于微婉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
假期大中午的,還以為是哪個客戶有急事,結果電話來自同在宴會廳的賀京桐。
滿頭問號,把手機推給繆藍看,“你老公找我干嘛?”
“……你問他。”
于微婉接起來。
該說不說,賀京桐的聲音是真好聽,在熱鬧嘈雜的宴會廳是獨一份兒的令人“耳暫明”。
“于微婉小姐,麻煩你讓我老婆接下我電話,謝謝。”
這人有點禮貌,但不多。
剛說完一個好字,電話就被掛了。
下一秒,繆藍的手機震起來,于微婉卑微:“接吧,賀總老婆,你不接咱都別想安生了。”
繆藍:“……”
賀京桐到底要干什麼?有什麼話非得現在說?
低頭,用手攏著電話,剛接通就聽到那頭興師問罪:“繆藍,你敢給我喝酒?”
“爺,你管得太寬了。”
“你給我出來。右邊側門。”
“我好好吃飯呢,出去干什麼?”憑什麼聽他的,“沒事掛了。”
賀京桐干脆:“我跟你道歉。”
驟然下來的態度,讓繆藍猝不及防。
爺褪去了爺脾氣,差點讓懷疑不是本人。
他居然認錯了,居然要跟道歉?
繆藍不得不承認,這句話太大了,完全被說了。
跟于微婉打了個招呼,按照賀京桐說的,從右邊側門出去跟他見面。
外面的走廊連著消防通道,沒什麼人經過。
剛關上后的門,手腕被等在外面的賀京桐拽住,拉著直接離開。
“你去哪兒,不是道歉嗎?”
“會給你道的。”他回頭,“先帶我找電梯——”
“這不都標著方位嗎?”
“我看不清!”
“……”
繆藍這才發現,他抬頭看向上方的指示牌上時,會瞇著眼睛。
原來他連形都沒戴。
“你……怎麼不戴眼鏡啊?”
“誰把我眼鏡藏起來的?我倒是想戴。”
繆藍不能認。
只把那些鏡框眼鏡鎖起來了,形都還原封不在屜里。
他細心一點就能發現。
而且他車里也有備用的眼鏡。
自己不戴,現在跑來賴。
上了電梯,賀京桐進一步松口:“藍藍,你想懲罰我,我接了。”
的“報復”行為實際上留了太多余地,但偏偏能打擊到他。
原因只有一個,他自愿的。
繆藍想明白這一點,不免又疑起來:他為什麼會自愿。
他明明氣比大。
下了電梯后,賀京桐帶繆藍直接上了車,讓司機開回郁金堂。
“我飯還沒吃完呢……”
“你早就吃飽了。”
閉的空間,他湊近聞到明顯的紅酒味,跟上自帶的香氣混合以后,更加醉人。
他問:“喝了多?”
“沒多。”
酒量一直不錯,剛才喝的量完全在承范圍。會稍微放飛自我一些,但遠不到醉的程度。
但被他一問,莫名心虛,答話的聲音自發放低。
喝都喝了,賀京桐也不能讓再吐出來。
只能發揮最后的價值——被他抱著多聞聞。
繆藍不愿意,推著他:“賀京桐,你是不是誆我的?”
說好的道歉,實際上是把騙出來的借口?
“別急,等我醞釀醞釀。我們遲早會和好,提前給我抱一下。”
爺估計沒怎麼跟人道過歉,醞釀了一路也沒結果,只抱著不撒手。
閉上眼睛安安靜靜,跟睡著了似的。
繆藍看著他的臉,想到于微婉曾經的話,長得帥的顯著好之一:生氣的時候多看兩眼,看著看著也許就消氣了。
……還真是至理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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