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緒不佳地解釋：“我沒跟我爸吵。”

“我知道。秦姨把事都告訴你媽了。”段西珩看著阮蘇茉低著的腦袋，忍不住手住，問：“很委屈？”

阮蘇茉沒答話。

段西珩耐心地等待。

等過去好一會，才低著聲說：“小時候，我爸對我很好的。他會陪我玩，什麼事都順著我，以前他說我和媽媽是他在世界上最的人……”

“可是是會變的，他和我媽離了婚，他不了。現在他有了他的新家庭，他也不我了。連他的家里……都沒有了我的房間。”

阮蘇茉吸吸酸的鼻子，忍著哭腔：“就算我總氣他，總朝他發脾氣，有時也不喜歡他的行事作風，可他還是我爸啊……我覺得我也沒有很貪心，我也沒想要什麼，我就是想在他那里有個我的位置……我也沒什麼錯吧？”

“嗯，你沒錯。”

段西珩聲安，手掌還搭在的頭頂，大概是想起一些什麼，他顯得比較理智。

“但是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親子關系都是完的。有些東西，不能強求。”

阮蘇茉抬眸，眼睫還盈著潤，眼眸里滿是不解。

沒聽懂，又似乎好像聽懂。

段西珩的手掌穿進發，順著的頭發，哄：“別想了，開心點。”

阮蘇茉眨了眨眼，努力扯角，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

“不開心。”撅著說，“你連安人都不會。”

段西珩：“……”

“你跟我一起罵我爸，還有那個年輕后媽。”

“……怎麼罵？”

段西珩好像還問得很認真。

阮蘇茉與他對視幾秒，隨后就忍不住揚起角，笑起來：“段西珩你是不是故意的？”

見阮蘇茉笑了，段西珩才松一口氣，點點頭：“你就當我是故意的吧。”

轉而，他陷在發里的手指蜷了蜷，似是按住了的后腦。

“蘇茉。”他說，“我們也有一個家。”

“……我知道啊……”

“是麼？”

“是啊……”

“在屬于我們的家里，是不會變的。”

阮蘇茉懵了一會神，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聽段西珩問：“肚子不？”

阮蘇茉的思緒瞬間被勾走。

從早上開始就沒吃東西，這會兒早就了。

段西珩先帶去附近吃午飯。

去的路上，阮蘇茉給黎頌嫻回電話，報了平安。

黎頌嫻在國外到游玩，這會兒正是某個歐洲小國家的深夜，安了阮蘇茉幾句，讓阮蘇茉再忍一忍，過段時間就回來。

看來離婚太便宜那對狗男了。

阮蘇茉被黎頌嫻逗笑，沒想到平日里優雅的媽媽也會罵人。

……

以海鮮為特的私房餐廳，臨海而立，環境靜謐，偶爾能聽到不遠海港口船的鳴笛聲。

飽餐一頓后，阮蘇茉和段西珩走出餐廳，帶著咸味的海風迎面而來。

午后的濱海路沒什麼人走，段西珩的車就停在路口。阮蘇茉本朝著車走去，卻覺手心一熱。

段西珩牽住的手，垂著眼看，問：“走走？”

猶豫一小會，阮蘇茉點頭。

濱海路的這條小道適合散步，稀薄落在另一邊的海面上，如打碎的玻璃閃閃發。

港口停著幾艘船，海鳥倏爾振翅劃過海面。

阮蘇茉和段西珩沿著這條路往前走，盡頭未知。

他一直牽著的手，從剛才握住就沒松開。

他們從來沒有這樣手牽手一塊走，也幾乎沒有這樣肩并著肩走在一塊。

走著走著，段西珩的手稍微松開，轉而進的指之間，十指扣，將的手抓在手心。

阮蘇茉被這個小作弄得有些心神漾，耳熱心跳。

掩飾地別過頭，假裝在看港口停留的船，和海面飛翔而過的海鳥。

“風景好看？”

段西珩突然出聲問。

“啊？”阮蘇茉懵然轉頭，看到他好奇探究的臉，立刻撇開視線，“好看。”

“這是不是說明你心好多了？還有心看風景。”

“……”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阮蘇茉松一口氣，還以為他發現因為牽牽小手而害了。

不過……心好像是比之前好了一點。

因為有他哄，也有媽媽安。

“我們回去吧，收拾一下，遲一點我要去機場了。”

阮蘇茉晃晃他們牽著的手，說。

段西珩似是考慮一下，點著頭：“再看十分鐘風景。”

阮蘇茉：？

看段西珩這麼一本正經，好像是真的要看風景似的。

可是這里臨近港口，海也不是那種湛藍的海面，商業化氣息嚴重，這兒哪有什麼好看的呢。

阮蘇茉悄悄傾靠近段西珩，仰著頭看他，眼眸里閃過一狡黠。

“段西珩，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近在咫尺的下頜微繃，阮蘇茉看到段西珩視線投落下來，他們目對上。

他沒回答，只低眸，然后偏頭，吻住的。

劇烈的心跳在腔爭先恐后，屬于他的氣息搶了先，將襲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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