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額頭上的青筋瘋狂跳，里不斷喃喃著“都是幻覺之類的字眼”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人。

 直到那人最后的嗚咽聲消失在山之中。

 已經沒有辦法判斷，究竟誰才是真的。

 可至邊的姜尤，是看得見，得著的。

 而與此同時，姜尤已經將手向那巨大的塊，森白的手掌輕輕在跳的塊上面，冰涼，黏膩。

 這個東西像是一顆跳的心臟，也像是一顆巨大的瘤。

 充斥著令人無法描述的恐懼。

 即便是姜尤，看見這樣的東西，心中也不由得打鼓。

 看向九月，“九月，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九月愣了一下，下意識開口，“我們要不要吃掉……”

 話還沒說完，空氣中又傳來一聲虛弱的吶喊。

 “妹妹——”

 九月剛穩定一些的心緒再次猛然炸起，死死咬著牙齒，極力控制自己不往聲音的來看去。

 極力制著自己的恐懼，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即便如此，子也控制不住的抖。

 是哥哥的聲音，又是哥哥的聲音……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

 一定是剛才的怪，可是不對，剛才那個怪也已經被姜尤殺了……

 那麼現在出現的，又是誰？

 九月臉煞白，瘦弱的篩糠似的抖著，睫沉下，極力控制自己的眼珠子不往那個方向轉。

 “妹妹——妹妹——”

 伴隨著聲音出現的，還有緩慢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用回頭看，都能想象得到那是怎樣一瘦得跟蘆柴棒子一樣的，拖曳著茂的樹藤和寄生在緩慢前行……

 姜尤余一瞥，看見剛才走出人的地方，又出現一個影。

 可剛才一樣的形，一樣的影，甚至裂開的頭皮上生長的菌種都一模一樣……

 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末日至今，從未遇見過這樣詭異的事。

 已經在小溪邊死掉的人，出現在溶里：

 溶里死掉的怪，又出現了一模一樣的……

 不聲的看了一眼被自己殺死的尸，那一尸仍舊躺在地面上，死不瞑目。

 那麼現在出現的這一個，又是誰？

 姜尤只是看了幾眼，就收回視線。

 九月已經抖的撲進邊，抓的服，哆哆嗦嗦的開口，“我聽見了，姜尤，我聽見了，我又出現幻覺了！

 我聽見了哥哥的聲音。”

 姜尤有些煩躁的看向那男人，眸一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隨后意味深長的對九月說道。

 “或許，只有你自己親手解決了幻覺，才能戰勝它……”

 聞言，九月心臟猛地收了一下。

 姜尤不再關注，轉而認真研究起那一個巨大的團。

 然而的話卻不斷回在九月的腦海之中。

 猶豫片刻之后，明白，躲避不是辦法……

 九月終于鼓起勇氣，往那聲音的來看去。

 那人已經越來越近了，聲音也越來越清楚。

 虛弱的聲音里夾雜著欣喜，輕得像是被稀釋過一般。

 “妹妹——妹妹——你終——于來了——”

 九月撿起地上的匕首，一步步走進男人。

 “你不是我哥哥，你是幻覺，你不是哥哥……”

 喃喃著，在男人不可置信的錯愕之中一刀一刀扎進男人的口。

 “噗呲！”

 鮮四濺，溫熱的不斷刺激著九月的神經。

 “怪，都是怪，你怎麼敢冒充我哥哥！”

 “殺了你，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

 男人絕的倒下。

 九月正著自己手上的鮮出神，懷疑為什麼幻覺是如此真實。

 可就在此時，又聽見了那聲音。

 “妹妹——”

 抬頭去，同樣的影緩緩從黑暗中走來。

 九月先是驚恐，隨后逐漸變得憤怒，抓著匕首的手微微發。

 回頭看向姜尤，“姜尤，你告訴我，我該相信誰？”

 姜尤平靜的回著。

 “當然是我，這深淵之中，我們相依為命，你只需要看著我，相信我……”

 “對對，相信你，我們才是真的……”

 九月語氣逐漸堅定，但是目中卻閃爍著一種崩裂的癲狂。

 “對，相信你，相信你，這麼可怕的怪怎麼可能是我哥哥！”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去死，都給我去死啊！！”

 再一次殺了走過來的男人。

 不斷說服自己這都是假的，可是男人臨死前的擔憂卻像是附骨之蛆一樣盤橫在腦海之中。

 他到死，都在擔心自己。

 那眼神，和哥哥如出一轍。

 那真的是怪嗎？

 只是此時，九月已經沒有理智再去分辨……

 像是在狂風暴雨中的小舟，理智早已不控制，風往那邊吹，就別無選擇地往那邊靠近。

 那怎麼可能是哥哥呢？

 的哥哥，不是怪……

 九月在心里說服自己。

 正在此時……

 “妹妹——”

 又一個虛弱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九月抬頭看去，一樣的男人，一樣的神。

 他溫的看著自己，往自己走來。

 “妹妹——是我——”上開滿了奇形怪狀的植，詭異和恐怖織，讓他整個人顯得異樣古怪。

 怎麼又來了！

 明明殺了的，明明殺了的！

 九月無助的看向自己剛才殺死的尸，又看看這個男人。

 雙眼因為太過用力而充，臉上的不控制的跳……

 瘋了，徹底崩潰。

 抓著匕首沖過去，直接捂住男人的，一刀一刀送進他的。

 “噗呲！噗呲！”

 “都去死！殺你們，殺你們！！”

 “怪，都是怪！！”

 “都是怪！！”

 “都是假的！！”

 崩潰的大喊大，發諷似的刺這男人的膛，直到那膛已經模糊。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男人倒下，九月力一般跪在地上，手上上已經滿是粘稠的，鮮紅的噴到眼睛里，和淚水混在一起，順著眼角和睫落……

 “假的啊……都是假的……”

 哽咽著泣。

 “妹妹——”

 又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九月絕的抬起頭顱，看向黑暗之中。

 “窸窸窣窣……”

 一個瘦得跟蘆柴棒子一樣的影拖曳著厚重的藤蔓和枝條走出來，那些植和苔蘚長在他的皮里，一雙眼睛卻擔憂的看著自己。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