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像是一顆炸彈投進九月的腦海之中，神倉惶了許久，隨后才有些猶豫的看向姜尤。

 “你說……你……是說大祭司都知道？！”

 姜尤，“只是合理猜測。”

 九月突然想到什麼，“不對，不對，如果說外面那個是假的哥哥，那麼替死怎麼可能功！替死能力是不會騙人的啊！”

 姜尤，“沒錯，替死的能力不會騙人。

 可是那個東西它復制了你哥哥的和記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就是你哥哥。

 他擁有你們之間所有的回憶，對你的和你哥哥一樣真摯，它一樣可以為了你去死。

 你說得對，替死是不會騙人的。

 所以替死之后，那個怪真的死了啊。

 它也是生命……

 它的生命，難道就不能完替死嗎？”

 姜尤，“我記得替死的前提，是對方真心你，并且愿意為了你去死。它滿足所有條件，不是嗎？”

 本來是說給九月聽的話。

 可是說完這話之后，姜尤面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腦中靈一閃，“對啊，它符合所有條件。”

 站起來在牢房之中來回踱步。

 里念念有詞。

 只不過聲音很小，小得只有自己能聽見。

 “對啊，那怪的生命也是生命，只要它真心愿意為了九月去死，替死就能功！”

 “哥哥的能力是無限復制擁有自己和意識的生命；

 而妹妹的能力是替死，只要一直有人愿意為了自己而死，那麼理論上來說，九月就能無限復活，使用能力的次數也不需要顧忌……

 如果，兩兄妹在一起，那就是無限循環！

 他們的能力，就是最完的組合！”

 姜尤猛地停下腳步，震驚的看著那仍舊沉浸在懷疑當中的瘦弱的人。

 “無限替死，生命循環，如果這兩兄妹在一起，那還有人能夠得住他們嗎？黎明塔的老大，還能是大祭司嗎？”

 “或許，或許九月哥哥被留在深淵當中，并不是偶然……”

 姜尤目緩緩從九月頭上移開。

 盯著緩緩流的黑炎，目似乎穿這黑炎，穿墻壁，穿千山萬水，穿過黎明塔那厚厚的高墻，恍惚看見藏在昏暗之中的銀面后那雙算一切，古井無波的眼睛。

 所以……這是又被算計了啊……

 心里突然生出一無力。

 現在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九月和黑炎之心一樣，也是大祭司送到窿山的。

 看來他已經等不及想要找到深淵口了。

 只要能取得深淵之中那個怪的幫助，那不就跟有指南針一樣了嗎？

 只是現在姜尤有些惱火。

 繼續往下走，總覺得有種心甘愿給資本家當牛做馬的覺。

 可若是就這麼放棄，也不甘心，深淵口已經近在眼前。

 這就跟在豺狼面前吊著一大塊一樣，誰能經得住這樣的考驗！

 姜尤忍不住狠狠踹了一腳墻壁。

 “這個該死的險鬼！整天一副馬上就要死了的樣子，我看他狗命比誰都能活！”

 九月抬起頭來，“你說什麼？”

 姜尤深吸一口氣，下心中的煩躁，平靜道，”我說你哥哥肯定沒死，還活著！”

 九月，“可是我們怎麼去找他？再次進神領域嗎？”

 姜尤搖頭，“就算是神領域，也不能保證他會每一次都出現，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讓他想法子找到我，或者找到你……”

 九月，“你在說什麼？你不是說他在深淵之中嗎？而且他都不能了，就跟植人一樣，怎麼出來？”

 “我在幻境之中故意當著他的面殺了你，激怒他。

 如果他真的活著，那麼我估計現在我是他全世界最恨的人之一，肯定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想殺了我。

 就看看他能不能想辦法自己找到我報仇。

 他既然能夠進神領域，就證明他肯定有自己的辦法……”

 九月震驚了，見多了讓別人置險境作為餌的，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自己往死里坑！

 這家伙，是自己和自己有仇嗎?

 不弄死自己不罷休嗎？

 姜尤說著，低頭看向九月，“九月，如果我們早日找到深淵的口，說不定你真的能將他帶出來。

 你好好想想吧，我說過，換一條路走，我們之間就是朋友。”

 姜尤走了。

 留下九月一人在黑炎之獄當中思考。

 幻境當中看見的怪一直縈繞在的腦海之中。

 明明已經在里面上過姜尤的當了，怎麼還能相信的鬼話呢？

 可是，可是……

 現在真的覺得，或許哥哥還活著。

 他一個人待在漫無邊際的深淵里，一直等著……

 “——妹——妹——”

 九月腦海中又想起那像是嘆息一般的呼喚。

 想到幻境之中，即便是變怪，也仍舊會用溫的目看著自己的哥哥。

 終究還是不忍心，反正現在只剩爛命一條，就算再次被騙了，又能如何呢。

 可萬一姜尤說的是真的，不能將哥哥一個人永遠扔在深淵里。

 那地方那麼詭異，哥哥一定了很多苦，才會變那樣子。

 至要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這世上有個人在找他……

 ……

 與此同時，姜尤回到樹屋，煩躁的一口氣喝了兩大壺茶水。

 在書房里來回踱步，漆黑如墨的眼中滿是氣憤。

 “該死的，該死的短命鬼，還真是能算計啊，說你一箭雙雕都屈才了！”

 “心眼子比榴蓮上的刺還多，這麼能算，怎麼還把自己算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你也知道自己等不了是吧，所以把九月給送到聽風城給我當路引！”

 “狗東西，狡猾的短命鬼！”

 “險的見不得的家伙！”

 “……”

 不斷低聲隔空怒罵大祭司，甚至都能想到那家伙躲在暗的屋子里等著，吭哧吭哧在前面開路，自己在后面跟著撿現的笑容了！

 可是又不得不承認，大祭司算準了。

 就算自己發現了這是大祭司有意為之，也不可能舍得放棄這條線索。

 就像驢永遠不可能放棄吊在眼前的胡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