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午那頭,清晨出發后,便在正午趕到了柳州城以南的第一個驛站。
他停下歇腳,正巧見了一位以往在遙城相識的人。
王午熱絡寒暄起來,說起自己在柳州城的經歷,也說起他偶遇了他們共同認識的人,楊宥然。
殊不知,此人正是穆老爺派出在外調查穆千璃下落的其中一個探子。
他一路調查至此,本是已經打算折返了。
因著一個多月前也要別的兄弟來過周邊附近,但一無所獲。
沒曾想,他竟在這小小驛站得到了楊宥然的消息。
誰人不知楊宥然打小就粘著穆千璃玩,穆千璃離家,說不定楊宥然也屁顛屁顛追了去。
那人問:“楊兄怎會到柳州城去?”
王午笑了笑,道:“說是接了個柳州城的單子,我一聽,送這麼遠來,估計是接的私單,那兩口子還十分熱邀請他一同在柳州城共赴芙蕖宴,我們便也相互認識了一下。”
“兩口子?除了那夫妻倆可還有別的人同行?”
王午覺到了不對勁:“怎麼了,可是楊兄出了什麼事?”
倒也不是什麼不可言說之事,那人很快將實際況大概和王午說了一遍。
王午聽完了然地點了點頭,回想一番后,道:“那估計,那幾人里并無你們要找的人,雇傭楊兄的那位兄弟名為木萬,草木的木,且已有家室。”
那人聞言皺了皺眉頭。
還未說話,王午又忽的道:“說是有家室也不準確。”
“哦?何出此言?”
王午抿著,神神地看了眼四周,確定無人關注他們,這才又低聲音,道:“那位小兄弟應是個斷袖,一直說自己與夫人同行,我卻一直未見著他夫人出沒,直到今晨我離開時替他們結算房費,向掌柜的一問,才知他們一行四人皆是男子,除了楊兄,木兄,以及他們隨行的那位小廝,還有就是被木兄介紹為兄長的那名男子,那男子生得俊,文質彬彬風度翩翩,我起初就覺得木兄與他兩人之間氣氛有些與眾不同,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的?”
王午一笑:“今晨我沐浴后剛從湢室出來,便上了木兄從那位兄弟房中出來,一看那模樣便是在那屋過了夜,我問他,他還糊弄我說是他夫人和他吵了另開了間房住在這,不過這也都是個人口味不同,我也沒想著拆穿,但他與那位兄弟指定是一對兒沒得跑了。”
消息會以何種方式傳出去,穆千璃在淺思一陣后心里便大概有了數。
尷尬逐漸褪去,也稍微安心了些,雖是離譜,但好在的行蹤掩蓋了下來。
一行人吃過早飯后,便啟程返回扶風鎮。
回去的路上,仍是如來時一樣安排。
穆千璃上馬車前,想起昨夜種種多還是有些張。
但沒曾想,昨夜早早沉睡直到天亮才醒的容澈,一上馬車沒多會便靠著馬車壁睡著了。
他安靜的睡與昨日無異,輕靠在馬車壁上,濃長的眼睫時不時因馬車抖而輕著,但卻是睡得很。
穆千璃心頭不生出些疑來。
容澈昨夜睡那麼久,今晨怎還要補眠。
就穆千璃而言,昨夜睡得好生舒坦,這會馬車搖搖晃晃,氛圍安靜,也毫沒有睡意。
容澈一覺睡到中午吃飯時才蘇醒過來。
這副架勢,要說他是一夜沒睡也一點不奇怪。
但穆千璃自不會往這方面想,只當是容澈子弱,平日多睡一些也正常。
吃過飯,他們繼續上路。
容澈看起來神要好一些了。
車多了個能聊天解乏的人,穆千璃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著話題,和容澈隨意閑談著。
話語間,穆千璃小心試探了幾回,容澈毫無察覺的模樣證明他對昨日當真一無所知。
如此,便放心了。
現在只需要……
穆千璃斂下眉目,抬手不自覺地輕上了自己的小腹。
容澈安靜地坐在另一邊,好似在話題結束后思緒便轉到了別去,實則他的目卻是若有似無地在觀察著穆千璃。
直到他看見穆千璃自己的小腹,不由愣了一下。
容澈張了張,正想說什麼。
還未開口,馬車忽的碾過一塊凸起的石,猛然一個顛簸。
“小心。”容澈到邊的話了下去,倉促開口,下意識手,一把就抓住了穆千璃的胳膊。
穆千璃前傾,在馬車晃的力道下不控制地往前栽倒而去。
手上被拽住,抵著那力道,子都栽倒了,手上卻還在死死護著自己的小腹。
“唔!”
隨著一聲痛呼聲,穆千璃眼前一晃,失衡地撲到容澈前,額頭直直撞上了他的肩頭。
怎麼這麼!
驟然的疼痛令穆千璃暫且沒法更多思緒這個細節。
容澈斂目,面上撲來的馨香難以忽視,兩相靠近的形好似又要勾起昨夜的某些記憶。
他很快回神,視線在小腹的位置又看了一眼,這才抬眼道:“你沒事吧?”
穆千璃吃痛地皺了皺眉,從容澈前退開后,一手還捂在肚子上,另一手難耐地抬起了額頭:“沒事,撞疼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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