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璃微松了口氣,在一旁靜坐片刻后,便打算要起。
剛有作,一轉頭,后本是靜躺著的人忽的又皺了眉。
一聲低啞的囈語含糊不清,穆千璃還沒來得及回頭,在起之時,腕上忽的一熱,燙得灼人。
穆千璃怔然回頭,只見被容澈修長的手指扣住了手腕。
容澈連手背都在發紅,指骨分明的手指扣在雪白皓腕上,紅潤得更加明顯了。
穆千璃往前湊去,急切問:“容澈?你醒了?”
回應的仍是幾聲含糊不清的囈語。
但容澈著眼睫,似是要轉醒的樣子。
穆千璃重新坐回椅子上,下意識想收手,其實沒用多大勁,卻是一下便覺到容澈霎時收手指想要拉拽的力道,便又放松了手腕,任由他抓著。
抓穩了手腕的手指好似無意識地在脈搏挲了一下。
而后,容澈微瞇著眼吃力地想要抬起眼皮。
穆千璃又輕喚了一聲:“容澈?”
那雙干燥的雙微,毫無,形狀卻仍是好看。
他眼睛都未曾完全睜開,但里卻低低呢喃出聲:“千璃?”
“是我,我來看看你,你覺怎麼樣?”
容澈微偏著,瞇起的雙眼只了下眼睫,間嗓音低啞干:“穆千璃?”
穆千璃都懷疑容澈究竟是醒了還是沒醒,能看清亦或是看不清。
又問了幾句,卻仍舊沒有得到他清楚的回答,他就像是在確認什麼似的,來回喚了幾次的名字。
直到又一聲低喚:“穆千璃。”
穆千璃算是反應過來了,容澈就沒清醒過來,他微瞇著的眼眸估計也看不清。
想讓他繼續休息,這便打算起將燭燈熄滅了。
剛一起,穆千璃以為過了這麼會,手上的力道應是早就散去了。
沒曾想,一起,那力道驟然加重,把拽住,頓時停頓了的作。
“我去熄燈,你先放開我。”
穆千璃不記得自己小時候病倒時是否有這般纏著自己的父親,不過看著容澈虛弱的模樣,即使他把拽得有些疼了,也沒使勁甩開他。
容澈沒有回應,像是沒聽見的話,手上仍舊力道不松,還難耐痛苦地皺了下眉頭。
穆千璃微微躬,放了些嗓音,耐心哄著:“我只是去熄燈,沒有亮你能睡得好些,我不走,我熄燈后便回來。”
或許是這話容澈聽見了。
穆千璃腕上力道漸松,直到容澈的手指要落之時,敏捷地一把抓住他的食指,接住了他力垂落的臂膀,再穩穩地幫他收回到了被褥下。
原本穆千璃是打算回去了,可方才又多說了一句熄燈后會回來,這便只得熄滅燭燈后,當真又坐了回來。
只是剛一坐下,被褥下一只冷白的手便了出來,像是知曉不自覺將手疊在了上似的。
大掌覆來,溫度熱燙,驀地驚了穆千璃。
穆千璃愕然垂眸,只見這次容澈不是抓的的手腕,而是正好包裹住了疊在面上的整只手。
容澈手指修長,掌心很大。
帶著灼熱的溫度,一把就能輕而易舉將的手完全覆蓋。
他抓著,指腹落在食指和中指間的隙,捻著纖細的手指,用指腹微微挲著。
“穆千璃。”
他又喚。
穆千璃愣愣地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有些走神地應聲:“啊?”
沉的呼吸下,有一道心跳聲節奏逐漸變得混。
穆千璃等了一會,卻沒等來下文,一抬眼,見容澈似乎又睡過去了。
怔然眨了眨眼,試圖回手,但又沒由來貪手背被他包裹的。
直到最后一手指緩慢地從他大掌下出,接的熱度逐漸褪去,但落回前的手還是在泛著麻的綿意。
清晨。
容澈從一片混沌中醒來。
短暫的昏沉似乎不再是因為風寒侵擾,僅是睡得太久的遲緩。
他緩緩睜眼,視線還未看清眼前,便瞬間察覺到邊異樣。
容澈神驟變,繃著就要做出反應,一側頭卻見自己床榻邊趴著一個黑乎乎的腦袋。
他愣了一下,而后才逐漸松緩下來。
昨夜昏沉之際,容澈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
模糊的,朦朧的,僅有他想象中的人影陪在他床邊,任由他牽著手。
晨過窗戶的隙灑屋中,心地避開側偏的面頰,只溫在后背,將躬的背脊勾勒出的曲線。
不是夢。
就在邊。
這一刻,容澈的心有些難以言喻。
他蓋在被褥下的手指微了一下,仍在稍顯遲緩的思緒沖撞著腔像是要翻騰。
目中,安靜的睡毫無防備,逐漸向靠近的指尖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微風垂落額前一縷碎發,地耷拉下來,掃在瓷白的上,引得那排濃長的眼睫微了一下。
穆千璃鼻尖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像是這般姿勢也睡得很香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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