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戲劇賞析把二者結合了起來,每兩個宿舍為一組,組長給組員分配任務,每人寫一篇論文,匯總后再一起提。
“好的。”倪歌打個哈欠,“那你們等會兒還要帶他去買奇趣蛋?”
“嗯。”樂彤滿臉母輝,“小孩子都喜歡這個東西,一哄就好,百試百靈。”
容嶼心下一。
抬起頭,卻發現,倪歌本沒在看他。
他忍不住:“倪倪。”
楊妮下意識:“怎麼了?”
容嶼作一滯。
楊妮的小名也妮妮,在學校時,因為擔心喊錯人,所以宿舍的大家都管倪歌小歌。
但容嶼不知道。
他只知道,這個昵稱他從小到大,眼下卻被人冒用了,他非常不爽。
所以他轉過去,浩然正氣地,一本正經地道:“小歌。”
倪歌:“……?”
“歌歌。”
“……??”
“小倪歌。”
“……???”
倪歌忍不住:“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你。”
“……”
他嚴肅極了:“看看你什麼,不會被人冒名頂替。”
“……”
神經病。
——
離開日料館,倪歌帶容嶼逛學校,楊妮和樂彤帶著小男孩去買巧克力,兩撥人分道揚鑣。
走到路口,容嶼看見超市,突然想起什麼:“你等我一下。”
倪歌點點頭,站在樹下等。
他和另外三個人一起進超市,須臾,又一起出超市。
初秋時節溫度仍然很高,他出門時停在門口,突然蹲下,跟小霸王說了兩句話。
他以為倪歌沒聽見。
但其實聽見了。
耳朵有些發紅。
再抬起頭,高大的青年已經抱著手提袋,小跑過來:“熱不熱?”
“沒事。”鼻子,“這兒涼快的。”
“我去給你買吃的了,我猜你會喜歡。”容嶼說著,從手提袋里掏出一串奇趣蛋,“就是這個趣蛋,據說是巧克力,里面還送小玩——你要不要拆一顆嘗嘗?”
倪歌:“……?”
倪歌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它什麼?”
“趣蛋……”容嶼突然頓住,為自己腦中的黃廢料愧疚不已,“奇,奇趣蛋。”
倪歌接過來。
他買了很多,夠一個人吃很久。
抱袋子:“謝謝你。”
兩個人順著戶邊走,容嶼角一:“你跟室友的關系怎麼樣?”
“還行。”
“說實話。”
“……”
實話嗎?倪歌宿舍四人間,除了楊妮偶爾給添添堵,另外兩個姑娘都單純的。
“樂彤你也看見了,是南方人,脾氣特別好,另一個室友跟差不多。”倪歌想了想,說,“至于楊妮……心思都寫在臉上,倒也沒什麼需要額外防備的。不過神奇的是,每次找我麻煩,最后自己都會栽跟頭。”
容嶼笑意飛揚。
倪歌呼吸微微一頓。
他的笑容跟過去不太一樣,傲氣變淡了,棱角卻沒有被磨平,比年時代更顯意氣風發。
“關系好就行。”他說,“我怕你被欺負。”
“我已經長大了,沒有人欺負我。”話一出口,倪歌就覺得有點耳。
他高三那年,也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對。”他笑著接茬,“只有我欺負你。”
“那你記著,”微頓,他稍稍正,轉過來,認真地道,“只有我能欺負你,別人不可以。”
倪歌抬起頭,長久地著他。
許久。
他想開口,手機突然震起來。
“喂?嗯,對……”容嶼接通,聽沒兩句,眼神慢慢沉下去。
倪歌的心卻跟著提起來。
這幅表,太悉了。
小時候,每次吃飯吃到一半,爸爸被走做急任務,都是這樣。
他會匆匆忙忙地離開,然后十天半個月不出現。
他掛斷電話,沒有說話。
倪歌主問:“你有任務嗎?”
“是,但也不完全是。”微頓,他解釋,“會議出了點問題,我得過去一趟。”
“那……”
倪歌想開口,這句話卡在這兒半天,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半晌,憋出一句:“那你路上小心。”
“倪歌。”
遙遠的過樹影,篩下斑駁的圓點。
兩個人走在樹下,旁湖倒影,腳下一地碎金。
“我不回西北,理完事我就回來。明天你面試結束,我會去接你。”他停下腳步,認真地道,“我以后再也不會像高中時一樣一走就杳無音信,你信我一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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