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珍棠說：“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但他爸在這個圈子里說起來還是有點名吧，怕就怕他真記仇。”

“讓我退學？”

林瑰雪面一窒：“算了，都發生了，別想。”

紀珍棠想了想：“一個票數而已，如果他真的做到這種份上，說明這個人的格局不過如此。”

說著，又忿忿不平地嘀咕：“死而不僵的爛蟲。”

林瑰雪沒聽清：“什麼蟲？”

紀珍棠問：“所以團委怎麼理他當班長的事？”

“據說已經下來了，他爸也不是白混的，這點事還辦不好麼。”

“……”

“沒辦法，學校就是小社會嘛，班干部競選就能看出來，水很深的，很多所謂的調查的，選舉啊，都是走個過場。意思是，這事我們解決了啊，別再找到我們頭上來了。”

紀珍棠了，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后只是重重地用鼻息出了一口氣。

趙斯齊被保了下來是真的，他仍然穩坐班長的位置。

其實這事跟紀珍棠沒有太大的干系，他做不做班長影響不到什麼，所以在票數上畫叉的時候也真的沒有多想。

想不通的是，在規則之外還有規則，權利之外還有權利。

給一支筆，又不給真正的自由。

以為這事是個小曲，紀珍棠也沒多想。

很快到育課。

紀珍棠選的是排球，隔壁場地有人在練網球。

剛打完兩局，捧著球往旁邊要休息的時候，一顆網球“砰”的一下砸在的肩膀上，紀珍棠一驚，回過頭去，看見趙斯齊端著一張高傲不羈的表過來，彎腰撿起他的球，而后冷笑一聲：“抱歉啊。”

紀珍棠略蹊蹺，但既然他已經道了歉，就沒再說什麼，肩膀疼疼的，了兩下，沒搭理他。

坐到涼，在樹下喝水。

趙斯齊沒走，跟他兩個兄弟，近，他靠在旁邊護欄，冷不丁說了句：“誒，你是私生啊？”

“……”錯愕地抬頭看他。

趙斯齊又問：“真假？小三生的？”

紀珍棠忍不住：“你說，我爸媽是自由。”

趙斯齊意味深長地“啊”了一聲，又揣似的說：“那就是未婚先孕？”

旁邊兩個男生附和地竊笑。

“那你媽還浪的，不會是賣的吧？聽說都是這樣，只生不養。誒，你說國外的會不會高級點——”

砰！

他話音未落，紀珍棠懷里的排球準無誤地砸中男生的臉。

“草！”趙斯齊捂著腫痛的鼻梁，皺了眉心，惡狠狠瞪了一眼。

紀珍棠氣到全發抖，一時間氣上涌，懷著睚眥必究的恨意，也死死地瞪回去：“你才是賣的！你出去賣倒錢都沒人點！！死綠豆眼！金針菇！”

在男生的拳頭落下來之前，一個育老師吹著哨子飛跑過來——“干嘛呢干嘛呢，別在課上起沖突啊！”

趙斯齊的拳頭被老師握住，他掙了掙，忍不住罵了幾句臟，育老師強行把他按住。

“草！”趙斯齊又響亮地罵了一聲。

“不好意思老師，我不上了。”紀珍棠一屁跌坐在位置上，捂著心口，艱難地出聲說，“不是很舒服。”

老師忙說：“行行行，你歇會兒，回宿舍歇著也行。”

林瑰雪發現這里事發，也匆匆趕過來：“沒事吧？喝口水？”遞過去礦泉水。

紀珍棠低著頭，覺得呼吸不暢，搖頭說：“口悶，心悸。”

“這麼嚴重，要不要救護車？”

說：“驚恐發作，等下就好了。”

“真的沒事？”

“習慣了，我經歷多了。焦慮的癥狀。”

林瑰雪一邊拍肩膀，一邊憂心看著被老師架著遠去的趙斯齊，問，“怎麼回事，怎麼吵起來了？”

紀珍棠沒有那麼多力跟解釋，只是握著林瑰雪的手臂，虛弱地說：“你陪我一會兒，手好麻，不了。”

“好好好，”林瑰雪急忙攥住的手，的手指，“我給你。”

紀珍棠再抬起頭，不控的淚已經淌了出來，豆大豆大地往下滴，林瑰雪唉聲嘆氣地幫眼淚，哄著說：“不哭，不哭。”

突如其來的風波讓紀珍棠沒有繼續上課的力氣。

等癥狀緩了緩，獨自回了宿舍，心跳平息了，眼淚卻止不住，一路迎風，兩道淚痕斜斜地被風干在臉上。

還在上課點，宿舍樓很安靜。

紀珍棠到樓下，路過大廳時，瞥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著等人，沒多想，腳步加快要過去，那男人卻突然躥過來，匆忙攔住：“哈嘍，紀小姐。”

紀珍棠怔了下，看面前這個看起來有些魁梧的人，打著領帶穿著西裝，正用一副不太適合出現在生宿舍的神面貌，禮貌地微笑著跟打招呼。

不問：“我們認識嗎？”

男人說：“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我小高就好，我來給您送東西。”

紀珍棠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快要擺滿宿舍樓的大廳，各種天價品牌的禮盒，紙箱，讓愕然：“這些……”

小高說：“當季新款高定禮服，供您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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