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琛就喜歡看盛為他心焦著急的樣子,眸中笑意更甚,“我運氣好,醫生看了說影響不大。”
話雖這麽說,盛還是氣,偏過頭去不看他。
真是瘋得可以。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還不是為了救你。”
陸繹琛盯著的後腦勺,想著為什麽的後腦勺都這麽好看。
盛自然不會理他。
“我總不能坐椅去救你吧。”他自地道,“像這種救人的重頭戲我肯定要帥氣無比地登場,坐個椅算怎麽回事。”
“……”
盛想了下當時的場景……
嗯,夜下,他雙手滾著椅出場,好像是有點搞笑。
見還是不出聲,陸繹琛“嘖”了聲。
這小姑娘怎麽這麽難哄。
幾天噩夢般的經曆,讓陸繹琛真真實實會到了失去的撕心裂肺,現在一切過去,他想,就算盛把他推得再遠他也不會再走了。
不就是哄人嘛。
難哄就多哄著點。
總會哄好的。
“你不想聽聽後來發生的事嗎?陸燁死了。”陸繹琛說。
果然這句話功讓盛轉頭,“你說什麽?”
有些震驚。
陸繹琛將房間燈調亮,把陸燁的事說了一遍。
盛從開始到聽完,一直是震驚狀態,“你說最後是雪兒開的槍?”
“嗯,”陸繹琛點頭,“沒想到膽子還大,最後那一槍不偏不倚,正好是心髒。”
盛在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陸繹琛薄涼勾,“說實話,死這麽幹脆真是便宜他了。”
要是落在陸繹琛手裏,他會把盛過的罪百倍還回去,讓陸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沉默半晌,盛擔憂道,“也不知道雪兒怎麽樣了?殺一個人,還是曾經親的人,心裏該多難啊……”
話音剛落,門從外麵推開,顧雪兒鑽個腦袋進來,見盛醒了,眼眸亮了亮,“姐姐!”喵喵尒説
“雪兒,快進來。”盛抬手招呼進來。
陸繹琛轉眸看向牆上的掛鍾,有些不爽。
不要睡覺的麽,這時候跑來幹什麽?
顧雪兒其實之前來過一次,見盛沒醒就默默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間翻來覆去實在睡不著,所以又來了第二次,沒想到盛就醒了。
“姐姐,我睡不著。”
顧雪兒在床的另一邊坐下,忽視陸繹琛那紮人的視線。
盛心疼地拍拍的手,聲道,“我猜你心裏不好,沒事,跟姐姐說。”
說著,轉眸看見陸繹琛還坐在床邊,委婉趕人,“陸繹琛,要不你去旁邊房間休息吧,我想和雪兒說說話。”
陸繹琛直接氣笑,“你現在要趕我走?”
盛微笑不語,微笑中著三個大字——你走吧。
陸繹琛舌尖抵了抵上顎,眸底沉凝結,而就在發作之際,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尷尬境——
失憶被拆穿,裝不了傻。
沒名沒份是個過期老公,份尷尬。
關鍵是小姑娘還不好哄。
不等把惹了。
算了,配合一回。
他站起來,慢悠悠往門口蹦,假模假式地紳士關門,“那你們兩姐妹聊,我去旁邊,有事我。”
顧雪兒一副看母猩猩上樹的離奇表,“姐姐,陸繹琛什麽時候這麽聽的你話了?”
盛笑意輕淺,“別瞎說,他怎麽會聽我的話,他是給我們個說話的地方。”
“來,跟我說說,為什麽睡不著,是因為開槍的事嗎?”
顧雪兒誠實點頭,聲音悶悶的,“我難。”
“肯定會難,沒事,你都說出來,我聽著。”
顧雪兒靠在床頭,盡量不到盛,好一會兒才道,“我一閉眼就是他死之前看我的眼神,又錯愕又絕,我不敢睡覺,怕在夢裏夢見他。”
顧雪兒當時站在那,看著地上汩汩而出的,如盤錯節的樹般向四周蔓延,空氣中都是腥的味道。
整個人都傻了,還好林霖及時衝上來捂住的眼睛。
盛聽著,心裏更是心疼,溫聲安,“這不關你的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在全陸燁。”
“全他?”顧雪兒疑。
“他其實活得很痛苦。”
盛歎口氣道,“他在這個世上沒有意,有的隻是滿心仇恨,這樣的人怎麽會不痛苦。”
“……”
顧雪兒沒吭聲。
一個悉的生命上一分鍾在跟你對話,下一分鍾就消逝了,那種複雜的緒很難用三言兩語就驅逐掉。
盛接著道,“其實從另一方麵說,你也幫了他。你想,如果你沒有一槍結束他的生命,他落到陸繹琛手裏,那就不是一槍可以解決的事了。”
怕是會十槍百槍把他打篩子才解氣。
顧雪兒抿,悶悶“嗯”了聲。
“好了,睡覺吧。”盛拍拍被子,“今晚姐姐陪你睡,不會做噩夢的。”
病床不算太大,但好在兩人都是纖細的材,就算睡一起也不會太。
顧雪兒掀開被子躺進去,門突然被推開,陸繹琛單蹦進來,麵不改道,“你說你們的不用管我,我睡不慣隔壁的床,隻能睡這張……”
話沒說完,他看見躺在同一床被子裏的兩人,黑眸猛地一沉,“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
能幹什麽,睡覺啊。
盛莫名,“醫院的病床不是都一樣嗎?”
陸繹琛沒了過來蹭床的心虛,一雙眼沉沉,開口即是質問,“醫院沒別的床?你們為什麽要睡一張床?”
“……”
兩人說話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還有這語氣……這表……
怎麽那麽像捉呢?
盛無語注視他,滿眼寫著:你個前夫就不要當太平洋的警察了好嗎?管得寬。
陸繹琛同樣用眼神回:我就要管!
視線對峙,病房一時安靜詭譎。
顧雪兒不了這冷空氣外加窒息的氛圍,掀開被子下床,“姐姐,經過你開導我想通了,我還是回自己房間吧。”
“雪兒,你不用走……”
“砰。”
顧雪兒走得迅速利落,關門聲清脆。
還不走,不走等著被某人用眼神刀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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