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雪兒哭懵了,一時沒回過神,“你、你說什麽?”
林霖長呼一口氣。
他好像被辦法騙自己。
就算年齡差擺在那,但不可否認,他心了。
小姑娘在眼前蹦蹦跳跳久了,突然消失,他才意識到原來是在乎的,很在乎。
在乎是不是忘了他。
在乎會不會和其他人在一起。
來的路上他想了許多,他想象的畫麵裏,小姑娘在其他男人懷抱,想,都嫉妒要瘋。
管是不是一時新鮮,管的喜歡會維持多久。
如果放不下,何不往前一步呢。
他手把小姑娘攬進懷裏,指腹掉臉上的淚,盯著微紅的眼眸,一字一字道,“我說,我想當你男朋友。”
顧雪兒愣住。
三秒後,興地鑽進他懷裏。
大叔承認了!
他終於承認喜歡了!
半晌,小姑娘才抬頭,狡黠彎,“你說當就當?我還沒同意呢。”
林霖沒想到會這樣回答,略一思忖,“那我鄭重問一次,我可以追你了嗎?”
顧雪兒嗔,“哪有追人還提前打招呼的。”
林霖確實不懂,“所以不用打招呼,直接追就行了?”
“……”
大叔真的很單純。
都快三十歲的老男人了,一點技巧都沒有。
顧雪兒意識到什麽,有些詫異,“大叔,你不會沒談過吧?”
聞言,林霖麵上掠過一尷尬。
他要怎麽說?
說他清心寡一輩子,就差吃齋念佛了。
他一直覺得這東西離他很遠,又或者說一直沒上心的人。
被一個小自己這麽多的姑娘突然問住,說“沒談過”多有點失麵子。
他不自在道,“談過。”
“談過幾個?談了多久?”顧雪兒覺得有點不舒服,但又忍不住問。
人就是這樣,非得把以前的史挖出來,不舒服也得挖。
林霖鏡片下的眸閃爍,“談過兩個,時間都不長。”
“兩個啊,”顧雪兒若有所思,又問,“那你還是男嗎?”
“咳、咳咳……”
這回林霖真被口水嗆著了,手握拳抵咳了好一會兒,冷白的染上一層薄紅。
顧雪兒笑嘻嘻拍他的肩,“大叔,你還真是男啊。”
“……”
林霖怕再聊下去會被這小丫頭玩死,繃著臉把拉上車。
“回家。”
回家路上顧雪兒倒是老實,沒再出什麽生猛問答。
車子停在顧氏莊園門口。
林霖拉開副駕駛車門,手抵在上方怕磕到頭,顧雪兒跳下車。
“那個……今天把你送回來了,你早點休息。”
林霖沒追過人,更沒談過,不知道這樣的結束語合不合適,說完他又補充一句,“其實你小叔今天沒吩咐我接你,是我想去接你。”
短短兩句話,林霖表僵,語氣生。
顧雪兒站在他麵前。
他越不好意思,就覺得越有意思,很想逗他。
怎麽會有這麽可的人吶。
“誒……”顧雪兒出一手指他,“你就這麽讓我走了?這樣追人的嗎?”
林霖有點不知所措,“……那現在我該走什麽流程?”
什麽流程。
顧雪兒差點沒忍住笑,“追人不講流程,講當下的覺。”
循循善,“比如……現在你想做什麽?”
林霖低眸看。
冷白路燈下下,夜風黑發,小姑娘明眸皓齒,眼裏仿佛盛了星,翹的鼻梁下,櫻微微張開。
注意到他的視線,顧雪兒春心萌,不自閉上眼——
吻我。
想象中的吻卻沒落下,覺溫熱的手指到臉上,吹的頭發被撥到耳後。
“外麵風冷,快進去吧。”
顧雪兒,“??”
所以閉眼睛,他以為是被風迷了眼??
臭疙瘩,一塊石頭都比他強!
顧雪兒是真生氣了,惱地拍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還追人,追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被甩一臉的林霖站在蕭冷夜風中,打了個寒,有些莫名。
問他當下的覺是什麽。
他當下就是覺得冷,不想小姑娘被吹冒了,哪錯了嗎?
……
時間緩緩向前。
三月的南城寒冬徹底過去,到春意融融。
陸繹琛接治療後,夜晚陷噩夢的次數越來越。
“這麽說,你昨晚隻醒來兩次?”
電話裏傳來盛輕的語調,伴隨而來的還有敲擊鍵盤的聲音。
一聽就很敷衍,陸繹琛不滿,“盛,跟我打電話能不能專心點?”
盛有些頭大,“陸爺,你平均半個小時打一個電話過來,我到底還要不要工作?”
沒錯,自從答應試著重新接這段,陸繹琛就像孔雀開屏般比以前更過分、更誇張。
誇張到盛招架不住。
“不要。”他回答得很幹脆。
盛無語,準備說那句經典“不工作你養我啊”,但一想,他肯定會眉飛舞回一句“我養你啊”,幹脆就不說了,改好聲好氣商量。
“半個小時一個電話真的太多了,不然改一上午一個電話?”
“想都不要想。”那邊拒絕得幹脆。
又退一步,“那就兩個小時一個電話?”
“不行。”
盛真的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通知你!就兩個小時一個電話,從現在開始計時,其餘時間打來電話我一律不會接!”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這邊任泊站在辦公桌前,聽到電話裏含著怒意的聲音,心驚跳。
怎麽了怎麽了,又怎麽了?
難道兩人又又又吵架了?!
他戰戰兢兢瞥過去,卻見陸總並沒生氣,反而薄還勾著上揚的弧度,都不下去。
陸繹琛盯著屏幕上備注的“親親老婆”四個字,兀自發笑,笑完又調到鬧鍾頁麵,把兩個小時一次的鬧鍾全部設定好,這才抬頭看任泊,“你說要簽哪些文件?”
任泊默默把一疊文件推過去。
陸繹琛皺眉,“這麽多?”
任泊心說能不多嗎?別人下班談,您是上班下班都談。
半個小時一個電話的頻率,請問還有多餘的時間理工作嗎?
要說他以前還不知道腦的表現,現在算是徹底了解了。
腦天花板大概就這樣。
“陸總,這些都是經過篩選後的文件,能過濾的都已經過濾出去了。”
任泊恭敬回道,意思就是說,作為冤種下屬,能幫您分憂的已經都分憂了,麻煩您也上上心吧。
陸繹琛興致缺缺拿起一份文件看,看到一半,忽又想到什麽,問任泊,“上次公司拍下的新桂區那塊地還沒決定建什麽吧?”
“是的,公司高層一致覺得那裏建一個綜合住宅小區比較好,通便利,又臨靠湖泊……”WwW.
任泊話沒說完被陸繹琛打斷,“不建小區,你擬份計劃書出來,那裏建寫字樓。”
“寫字樓?”任泊不解。
“這棟寫字樓建了也有二十幾年,是時候換地方了。”
公司換址可不是小事,任泊正想問為什麽,就聽見陸繹琛又說,“新寫字樓按現在這個規模的兩倍建。”
“……”
聞言,任泊心裏嘖嘖讚歎,心想陸總不愧是陸總,有這個宏偉藍圖,看來勢要為南城第一企業。
他這邊沒讚歎完,陸繹琛又自顧勾,喃喃道,“到時候陸氏用一半寫字樓,另一半給盛雲,這樣兩家公司就挨在一起了。”
“……!!”
任泊聽了一口老差點噴出來。
他收回剛才說的話,天花板?不可能的。
腦沒有最離譜,隻有更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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