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婆子說:“老夫人重子嗣,那姓莊的卻是個占著窩不下蛋的,迎姨娘進門是遲早的事,瞧那臉擺的?還不是被老夫人治得服服帖帖?”
“誰說不是?”另一婆子搭話,“那秦姨娘也不是個好惹的喲,兩個人天天斗法,這院子都什麼樣了,哎,我可是還聽說了!”
“……除了新進門的秦姨娘,外頭還有個沒名分的在別莊養著呢。”
好啊!江錦瞪大眼睛,原來是柏夫人后宅不寧自顧不暇才沒空搭理!難怪連日避而不見!可自己沒本事守住男人就該這般冷落嗎?
江錦氣沖沖地走了。
柏家不,便尋別家去,心想日后風回來,也柏夫人吃吃閉門羹的滋味!
第75章 傻念念 侯爺不疼阿念了
四房這點事, 二房夫人都在隔壁一清二楚地看著呢,婆子回來稟報江錦去了柏家后,二夫人便放了茶盞, 悠悠然往朝夕院去了。
可不是去點破江錦那點鬼心思。
折騰就折騰唄。
朝夕院中, 蘆嬤嬤正領著幾個小廝將江明送來的那架水車引水運作,常念捧著一杯熱茶,坐在桂樹下看著。
垂花門外傳來二夫人清脆的聲音:“哎喲,嬸娘來的巧了!”
話落,二夫人邁進門來, 那滿面的笑容好似春風一般,爽快又燦爛。
常念抬眼看了看,淡淡笑了笑。
二夫人快步上前來, 福道:“殿下萬安。”隨后好奇瞧瞧那水車,角的笑還沒收呢,便連連搖頭道:“阿明那孩子年輕氣盛, 搗鼓半個月,非要送您個特別的東西,還說是驚喜,要嬸娘說啊, 這樣的俗或許不得殿下的眼!”
說話間, 水車引源運作起來,清澈水流嘩啦作響, 為這蕭瑟的秋日平添一抹靈, 常念遠遠看著滴落樹木的水珠,道:“以稀為貴,依本公主看,此是無價, 怎會不得眼。”
二夫人面上的笑更盛了,轉過來,春笙端了張椅子上前,二夫人道聲謝,才坐下,“能得殿下歡喜,嬸娘便放心了。”
夏樟端茶上來,又恭敬退下。
二夫人依舊是客客氣氣地道謝,才與常念說話:“殿下,他四叔被侯爺罷了職,您可聽說了?”
“哦?”這個常念倒沒聽說,想必是江恕知曉那賭債了,依照他的行事作風,直接罷職實在是意料之中,甚至還有會更重的懲罰。
二夫人搖搖頭,嘆氣道:“您來侯府時日淺,不知他四叔那個渾子,往時他二叔還在時就總說,這侯府要想延續昌盛繁榮,各房必是要齊心協力,萬不能出了吃里外的蛀蟲,唉。”
常念抿了口茶,倒沒接話。
二夫人又道:“罷職也好,省的再給侯爺添麻煩。說起來,嬸娘娘家的二哥也在軍中,早年落了傷,近些年子不好了,縱是有心為侯爺出力,也沒法子。偏偏他四叔養得一膘也不出力!”
“子不好,自是要慢慢調養著。”常念若是沒記錯,四叔的職位是一編纂,清閑不吃力,軍餉也尚算可觀。笑眼看著二夫人,心里明鏡兒似的,道:“改日請華姑去瞧瞧吧,開些藥方,秋后天冷,耽誤不得。”
二夫人連忙擺手道:“華姑是侯爺專為您從京城請來的,借嬸娘兩個膽子也不敢胡使喚啊!殿下宅心仁厚,心領了,心領了!”
常念手握了握二夫人的手,溫聲道:“無妨。”
二夫人笑笑,著手涼,又憂心說:“庭院風大,殿下不如回屋坐坐吧?”
常念懶懶收回手,打了個哈切,“說來本公主也乏了,今兒不留嬸娘多坐,改日定補回來。”
二夫人八面玲瓏,最是識趣,這便起叮囑兩句,與仆婦出了院子。
春笙著背影,不由得嘀咕兩句:“這位二夫人回回過來都存著事求您幫忙,惺惺作態,好生虛偽。”
常念卻搖搖頭,起往庫房方向去,“這侯府什麼人都有,像二夫人這樣苦心經營,為兒子為親人謀劃的,實則要比四房好太多,心中至有個家,往后若遇危機,也會以大局為重。四房的,便不好說了。”
春笙問:“那您會幫說話嗎?”
今日二夫人過來,無非想替自家二哥求得四叔空缺下的職位。
常念笑了笑,“軍中升遷調遣,是侯爺的事,不是我說兩句話就能改變的。”
畢竟江恕不是尋常之輩,他公正廉明,賞罰分明,連父皇都要讓幾分面,枕邊風哪里有用?再者,若有能力,資歷符合,江恕自會考量到。
可是話說回來,其實常念也有點好奇,枕邊風,能吹寧遠侯嗎?
主仆走到朝夕院的獨立庫房,春笙掏鑰匙開門,這里面存放的東西都是常念從京城帶過來的嫁妝一類,以及在瓊安殿的珍寶,虞貴妃怕銀子不夠花,每個月都會從宮里送各寶貝和銀錢過來,豫王也是,得了好東西總惦記往西北送,慢慢的,這里快堆滿了。
常念是來給明珠挑件生辰禮的。
寶貝太多,挑花了眼,實在不知送什麼好,常念挑了快有一個時辰,才選出一副江南百景圖,一套珍珠頭面,及一株紅珊瑚,準備回頭再斟酌斟酌。
明珠算是在西北認識的第一個好友,送禮自當用心。
私心里,常念還希明珠與敘清有人終眷屬。不為了好友,也是為了江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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