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往旁側半步，和裴行初對視一眼，在他邊的椅子上坐下。

坐下后，拉著椅子往旁邊移了移，原先挨著的兩張椅隔了些空隙。

江晚挪椅子時，胳膊不小心撞到裴行初的手肘。

下意識抬眼掃過去，才發現男人一直在看。

冷不丁心慌，示意了一下對面的周揚。

裴行初目沒，仍舊停留在臉上。

兩秒后，在江晚眉心輕輕皺起時，視線移走。

周揚一直低頭看菜單，沒注意對面兩人的作。

再抬頭，問他們兩個想吃什麼時，這倆人早已恢復了正常。

“你們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加的。”周揚把菜單遞過去。

裴行初提了壺倒水。

“加份甜品。”

周揚正問服務生這里能不能送餐到市二院，聽到這話，看過來：“你不是不喜歡吃甜的？”

“突然想吃了。”

“真難伺候，”周揚嫌棄的語氣，繼而看江晚，“那阿晚選吧。”

被突然點到名字的江晚反應了一下，轉了轉手上的杯子：“......桂花糕吧。”

周揚看裴行初：“還是孩子跟甜品比較配，你一大老爺們要什麼甜品。”

對面周揚低頭選配菜，江晚察覺到裴行初好像斜眸看了一眼。

眼神轉過去，和他對了下視線。

只一眼，裴行初先移開。

接著他不聲地推了下手旁的杯子，遞到江晚那邊。

桌子上有幾個小碟，里面放著各種茶葉。

這杯里面用鑷子夾了干桂花。

江晚抬眸，掃了下對面的周揚。

他還指著單子在問服務生某道菜里加的香料。

目垂回來時，手，把裴行初推給的杯子拿了過來。

他好像一直知道，喜歡桂花香。

自始至終，兩人作幅度都很小。

下意識悄悄的，背著周揚。

周揚跟那個服務生對話的時間有點久。

江晚看著那，略微思索了兩秒，手下去，輕輕了下裴行初的手背。

不燙了。

早上出門時問他有沒有測溫，他說沒有。

江晚有點怕他還在燒。

溫度好像正常，放下心來。

被了手背的人，手并沒有移開，任由江晚的手指挨著自己。

等江晚反應過來了太久時，匆忙收手，而后最后一次瞥向一旁的男人。

裴行初余看到的作。

江晚目收回來，小心翼翼上杯沿，用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含混解釋：“看看你還燒不燒。”

話音落，裝模作樣喝下一口水時，聽到旁的男人很輕地笑了一聲。

帶了點微不可見的愉悅。

......

吃完飯周揚遇到人，和裴行初一起跟對方聊了兩句。

江晚去洗手間出來，在不遠餐廳門口的地方等他們。

一旁走過來服務生。

孩兒上穿了餐廳的制服，扎的高馬尾，看起來和江晚差不多大。

把結過賬的單子遞給江晚，讓寫餐后評價時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你跟剛剛坐你旁邊的那個男人是不是？”

江晚一愣，對“”這個詞有著下意識的恍然。

“什麼？”

那姑娘再次眨了眨眼，一指后：“我跟我朋友在打賭。”

“我說你們兩個像背著朋友談的小，非說不是，”聳著鼻子笑了笑，“為此我們還賭了二十塊錢。”

聽懂在說什麼的江晚不由得攥手里的筆，略有點慌地低頭。

“不是，我們不是。”否認。

小姑娘很失地“啊”了一聲。

江晚快速地在餐評卷上打了幾個勾，一方面因為讓前孩兒輸了錢而到抱歉，另一方面是陡然心驚，有點出冷汗。

幸虧......今天跟和裴行初一起吃飯的是周揚。

周揚線條，看不出和裴行初撒的謊，也注意不到兩人越矩的行為。

但周揚看不出來，不代表別人也看不出來。

江晚把評價表遞還給對方時，再次吁了口氣。

這幾天因為裴行初的病，他們好像走得太近了一些。

喜歡這件事藏不住。

接多了總會被外人看出來。

實在是沒有做好被誰發現的準備。

后果太嚴重，一步踩錯，就是萬丈深淵。

江晚手扶在一旁的柜臺上，再抬眼，看到遠兩人已經和朋友結束了對話在朝走過來。

盯著那失神的看了兩秒，隨后低頭出手機，給裴行初發去了一條消息。

江晚：[我等會兒就直接去學校了，你打完點滴再回公司。]

幾米外穿著深灰沖鋒的男人垂首看了眼屏幕，目再抬起，隔著餐廳的一眾座椅，落在上。

江晚看到他看自己，再次發。

江晚：[周揚在，我沒辦法跟你一起去。]

裴行初：[他等會兒去隔壁醫院開會。]

江晚盯著那幾行字猶豫了兩秒。

很難說清楚自己的想法，既想跟他拉開，又貪跟他在一起的時間。

幾秒后，江晚終是敲字。

江晚：[再被撞到就沒有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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