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竇亭樾的聲音聽不出有什麼異樣，“也是，一般這種事都會瞞著家里人。”

談什麼的。

被父母知道了很麻煩。

江晚點頭：“應該是吧......”

“那你呢？”竇亭樾又問。

江晚輕怔，眼神迷茫：“我什麼？”

“談，”竇亭樾笑了笑，“你有沒有談過男朋友？”

江晚下意識搖頭：“......沒有。”

旁的人聽到這句嗯了一聲，接話道：“那我還是你的初？”

？？

！！！

什麼？！！

江晚現在覺得竇亭樾的腦子八也有點什麼病。

而且，這話要是被后面那位真正的“初”聽到，今天晚上還活不活了？！！

幾秒后，口袋里的手機再次震。

純白背景板的對話框，有種讓人看到死亡氣息的蒼白。

裴行初：[？]

裴行初：[你最好好好想想晚點怎麼跟我解釋。]

江晚有一瞬間想把手機扔出去的沖。

！！！就說離這麼近怎麼可能聽不到！！

被頭發遮了一半的臉哭喪著。

要死啊。

一起毀滅吧。

過了馬路的那棟樓，走過去，再坐電梯上頂層，前后只有不到十分鐘。

幸好只有十分鐘。

不然真的不知道竇亭樾還會再問什麼問題。

“前菜里有黑松的那道換另外一種沙拉。”竇亭樾把菜單遞給一旁的應侍生。

他和江晚的位置靠窗，裴行初則坐在挨著通道那側，江晚的旁邊。

右邊的氣息太明顯，而對面的人也禮節地著。

江晚如坐針氈。

竇亭樾看到了一下，淺聲解釋：“這家上菜很快。”

江晚抬眼看了他一下，點頭。

不想知道這家菜上得快不快，只想知道什麼時候能說完結束。

轉著一旁的叉子還在想開場白，卻忽然覺到放在桌下的手被裴行初一點都不溫地拍了下。

江晚手收上來，坐直，清了清嗓子，被著開口。

“我上次跟你說的......你考慮好了嗎？”看向竇亭樾。

“上次，”對面人把用過的手帕扔在一側，“哪一次？”

江晚著頭皮：“就是我說我們這個聯姻算了......”

話音未落，對面人像是想起來：“考慮了。”

江晚點點頭，抬了視線過去。

竇亭樾：“我不同意。”

江晚：............

耳旁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嗤。

江晚心瞬間提起來，手下去，按在裴行初的手腕上。

不過好在旁的人貌似沒有做什麼的打算。

江晚緩了下心神，再次開口：“我們互相也不喜歡，你可以找更合適你的。”

竇亭樾笑了：“我說了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你？”

江晚吐了口氣，忽略竇亭樾這句話：“我是想先跟你商量一下再跟家里講，但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只能直接跟家里說......”

竇亭樾接話：“跟家里說什麼？說這婚不訂了？”

沒等江晚回答，竇亭樾把應侍拿上來的果推給。

“你不會的，”他嗓音溫潤，“你一定是因為不想跟家里說，所以才先來找我商量，所以現在也不太會過我跟家里攤牌。”

“也代表我還有跟你談判的機會？”竇亭樾兩手握放在膝上。

孩兒輕輕皺眉，像是覺得他在說一個難題。

竇亭樾視線從面上轉開，掃了眼旁邊一直置事外的裴行初。

他忽然明白為什麼自己覺得這頓飯吃得有點怪了。

要退婚的事——江晚不想跟林芝華他們講，但裴行初貌似知道。

雖說年紀相仿，有些事兄弟姐妹之間流起來更方便一點。

但......他們兩個關系不是不好嗎？

裴行初的手從江晚手下出來，拎了桌上的明小壺，給自己倒了杯加了冰的檸檬水。

水注進玻璃杯里發出清脆的水柱聲響。

竇亭樾目抬了抬，再次移過去，片刻后問了句。

“你妹妹要跟我退婚，你什麼想法？”

男人手上的茶壺放下來，眼皮都沒抬一下，神清淡：“沒什麼想法。”

仿佛事不關己。

但茶壺放下來沒兩秒，男人又補了一句：“不過強扭的瓜不甜，不想結就不結了。”

竇亭樾眉眼稍稍揚了揚。

這就有點護著江晚的意思了。

竇亭樾輕輕笑：“裴家跟我家生意上聯系，這個婚結了比不結好。”

斜對面剛回過他話的人應了聲，說了句“也是。”

這話說的語調沒什麼起伏。

竇亭樾覺得裴行初子是冷的。

到底是妹妹，也不愿意多管兩句。

這想法剛落，就見男人又轉頭看了眼旁的孩兒，征求意見似的問：“要不你還接著結？”

江晚：.............

現在哪敢回答這話。

咬著再次搖頭，申明自己的立場：“真的不太想結了。”

“我年紀還小......”絞盡腦又想了一個借口。

“不小了，”對面人接口，“22，到法定婚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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