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湊過去看，還特地把眼鏡戴上了看。

所謂知子莫若父，雖然照片真的糊，但陸召徽約覺得，這也是他家老四。

於是瞥了一眼陸聞檀，“你最近怎麽回事？”

以前他很注意這方麵的私，公開場合從來不會出現關於他的緋聞，更別說照片。

陸聞檀不置可否的神，“您信？”

陸老臉難看，到底讓他是信，還是不信？

他轉頭看向和，“你不要聽外麵那些人寫，老四一向潔自好。”

和笑著，“我不信的，TAS的萬小姐都拒絕和陸先生吃飯了，怎麽可能是？”

顧言詫異了一下。

這算是和工作有關的事，陸聞檀跟和連這個都說嗎？

想想也對，和算正宮，肯定要解釋的。

說著，和看了陸聞檀，“連那個瞿小姐都不算朋友，更別說傳聞裏有人說的，陸先生在國外跟人領證，都是假的，對嗎？”

和一邊吃著，一邊問的。

問得直接，問得銳利。

陸老瞪著眼，“什麽領證？”

連陸野都詫異的看過去。

陸聞檀卻好像一點都不生氣，看向和的眼神帶著幾分滿意，“這樣好，有什麽就當麵直接問。”

和不停，“所以為什麽被人傳言你領證？”

陸聞檀很好脾氣，“陪別人去了一趟，問問國外男同能不能領證。”

和一臉驚愕，手裏的酸撈頓時不甜了，怔怔的看著陸聞檀，“陸先生，你……”

喜好……男？

以後還是背著點兒人再問吧。

陸聞檀瞥了一眼和，“傳聞就是這麽來的。”

若不是在家裏，恐怕明天就要開始傳他喜歡男人了。

顧言依稀記得那晚，他也對說了同樣的話。

原來他跟人結婚領證是假的。

可他現在有和，是事實。

吃過飯，顧言為了不跟他們幾個同車，故意留下來收拾碗筷。

結果華裏裏來電話，看陸野他們也都走了，就也準備走。

從廚房出來，卻上了剛好從樓上下來的陸聞檀。

他還沒走？

陸老也是這麽問陸聞檀的，“你不是住下？”

剛剛他們父子倆喝了兩杯，陸聞檀不能開車的。

“還有事。”陸聞檀像是剛接完電話。

果然叢溫都過來了，專門來接他。

“把顧言也捎上吧，不好打車。”陸老隨口囑咐了一句。

顧言連拒絕都沒機會。

可能錯覺，車廂裏的氣比往常要低，顯得更悶了，明明空調溫度很低。

從凰園離開，很長時間，誰都沒說話。

顧言和陸聞檀一起坐在後排，覺很拘謹，一度想中途下車。

“顧書在哪下？”叢溫等紅燈，回頭問。

顧言報了地址，特地選了個路口，好停車。

叢溫點點頭。

正好話題開了，叢溫也看到了副駕上放著的禮盒袋，順勢問陸聞檀：

“四爺，這東西，需要去檢測麽？”

這是陸聞檀的習慣，非專門渠道的東西，他一般不收。

“一對袖扣，一條皮帶。”叢溫看了看。

陸聞檀神了，“哪來皮帶？”

袖扣是和送的，他當然知道，讓傭人放到車上了。

顧言在一旁聲音不大的回答：“我送的。”

陸聞檀轉頭看向。

也隻是看著，沒說話，沒表。

顧言不知道是不是冒犯他了，和是他心儀的人，送禮很正常。

作為書，或者準侄媳，正巧趕在一天，確實顯得有點不合適。

陸聞檀隻是想到了陸野的那條腰帶。

怎麽，還逢人就送，人手一條？

“扔了吧。”

顧言準備解釋說謝他這段時間的照顧和栽培，卻聽到他冷淡的一句。

一下子噤了聲。

酸楚跟著冒上來。

對來說花巨資的東西，對陸聞檀來說不值一提。

叢溫怔了一下，不確定，“扔了？”

陸聞檀薄抿著，沒搭腔了。

顧言了手裏的包，把臉轉向窗外。

過了會兒，終於沒忍住，“不要就還給我，或者別當著我的麵扔。”

叢溫沒敢出氣。

車子在顧言說的地方停下。

下車，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把那條腰帶拿了出來，再關門，兀自離開。

叢溫看了看後視鏡裏那張好久沒有這麽冷冰冰的臉，嚇得已經有氣出沒氣進了。

發生什麽他不知道的事了？

他們在群裏打賭四爺和顧言甜甜才過了幾天？

“哎！”叢溫正安靜著，突然出聲。

眼看著不遠顧言把腰帶的禮盒扔路邊垃圾桶了。

這……

顧言是氣急了，頭腦發昏，誰還沒有一點麵子了？

但是走出去沒多遠，就後悔了。

什麽麵子不麵子，連飯都吃不起了。

快步折回去。

看到清潔工阿姨在，顧言直接眼疾手快，從垃圾桶裏拿了盒子出來。

外盒髒了，悔得腸子疼，這下沒法退了？

幾公裏開外。

陸聞檀看了一眼和打進來的電話，好一會兒才接聽。

聲音很淡，“什麽事？”

和聽得出他聲音不對，下意識的有點怕，“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

“說事。”陸聞檀臉依舊沒有緩和。

才聽和歉意的道：“那個禮，陸野哥哥說他的皮帶包裝染了一點兒料，可能是我行李裏頭的東西打翻了……”

“你看看袖扣有沒有染到？不行的話，我重新送你一對。”

陸聞檀有好幾秒沒說話。

再開口，聲線依舊冷冷沉沉，“你和陸野很？他皮帶染料找你說什麽。”

和被問得更是莫名，“他的皮帶我送的呀！”

陸聞檀靜默。

眉峰卻一點點的沉下去，然後又逐漸的皺起來。

那會兒車子已經開過了第二個紅綠燈，距離顧言下車都二十來分鍾了。

叢溫突然聽後座的人繃著聲：“開回去。”

他二話不說，從前麵掉了個頭，繞了一圈，回那個路口。

前後隔了這麽會兒，清潔工阿姨在那兒歇著。

是眼看著一位急匆匆過來掏垃圾桶，剛走幾分鍾，這又看著一個帥哥過來要掏垃圾桶。

怎麽現在的年輕這麽能屈能，這個職業都要不保了嗎？

咦，那帥哥還真的直衝著大步大步的走過來了，看起來有點兇。

阿姨下意識的握吃飯的家夥——掃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