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稱呼,并不像旁人一樣稱元琛為都督,翁季濃便知他是元家的家仆,心里多了幾分親近,忙他不必多禮。
薛進垂眸看到主家阿郎還牽著新夫人的手不放,心里有了計較,更為恭敬了。
元琛尋問他這幾日馬場的況。
“一切太平,自上次您來過,馬場再也沒有遇到襲,”薛進稟道,“前幾日奴帶人統計了今年新生馬匹的數目,較之去年,多了六百五十匹。您瞧那邊飲水的幾匹小馬就是才出生的,這幾日天氣好,馬兒都放出來吃草了,每日在外待上七個時辰。”
元琛知道他為著馬場一向是盡心盡力,贊了他幾句。
薛進得了他的夸贊,道了幾聲不敢,不過顯而易見的開心起來,細致的給翁季濃講著山丹馬場的況。
不過是些馬兒每日的作息,用草量這些無趣枯燥的事兒,翁季濃卻也聽得津津有味。
元琛的手:“先去帳休息,還是先去看你的馬。”
翁季濃眸子一亮,當然是去看的馬了。
在薛進的帶領下,兩人來到馬廄。
薛進提前得到消息,沒有放那兩匹馬出去,畢竟馬場太大,以防臨時尋不到。
穿過一排排長而寬的馬廄,眾人來到一個單獨的馬廄前。
翁季濃的兩匹河曲馬與前面的山丹馬對比,小巧許多。
黑溜溜的眼睛看著也不如山丹馬悍威,是兩匹外形漂亮,溫和的駿馬。
一只通烏黑,發亮,另一匹是栗的馬兒,只頸部鬃有一撮黑的。
“給他們取個名字吧!”元琛帶著翁季濃的手一起著馬的鬃。
“這匹黑的馬兒綠墨,栗的紅梅。”翁季濃歡喜極了,名字幾乎是口而出。
“夫人學問高,都是好名字。”薛進道。
翁季濃彎彎眼睛,轉頭問元琛:“哥哥的馬什麼名字?”
元琛的那匹馬,翁季濃被他帶著騎了兩次了。
元琛輕咳一聲:“紅棗。”
他的馬可是上過戰場的戰馬,說是馬中將軍也不為過,翁季濃以為他會有個威風凜凜的名字,沒想到會是這麼隨意的紅棗。
薛進機靈的說:“阿郎的那匹馬是個脾氣倔的,又吃紅棗,取旁的名字,他都不理,只有紅棗,那馬才聽話。”
翁季濃求證似地看向元琛。
元琛嚴肅地點點頭。
翁季濃嘆,是知道馬兒通識人的,但沒想到會這般聰明,生怕自己的馬兒不喜歡取的名字,忙拿起馬槽里的干草分別喂了兩只馬兒。
“你們喜歡這個名字是不是呀!”
綠墨和紅梅也十分聽話,咬著手里的干草咀嚼吞食。
翁季濃小下得意地抬起,像是告訴元琛的馬兒聽話,和有緣分。
再在馬廄待了會兒,翁季濃才依依不舍的離開,走前還告訴綠墨和紅梅,說明日帶他們出去。
“喜歡?”元琛看飄飄然的樣子,好笑。
翁季濃小腦袋啄米似得點得又快又,語氣真誠:“特別喜歡,謝謝哥哥。”
“等回去寫信告訴我的那些好友們,們肯定羨慕極了。”翁季濃搖著他的手臂,歡快地說道。
“不過,們不曾見過草原的遼闊,駿馬的威武,或許也會覺得我說得夸張呢!”
北地貴騎馬蹴鞠,南方喜舞文弄墨。
翁季濃覺得的好友們可能無法同,不免有些可惜。
“等以后有機會,我定會在吳郡開一座馬場。”翁季濃脆聲說。
元琛當然是順著的話講:“好,到時候我給你提供馬。”
翁季濃靠著他的手臂嘻嘻笑,覺得他真好,心里甜滋滋的。
兩人歇息的地方,是往常元琛過來視察時住的帳篷,畢竟不是常住,馬場準備的帳篷不如康安草原的大,元琛又不是樂的子。
帳篷小小的一只,里頭只擺了一張榻和一只桌案,是極簡單的。
翁季濃雖說平日里細慣了,但也不是無理取鬧的小娘子,再說此番過來并不是度假,是為了學騎馬。
的心思也不在住所上面,所以并沒有嫌棄。
倒是元琛心中,每發覺翁季濃新的一面,都會給帶來他驚喜。
出簪纓世族,本應是循規蹈矩,古板恪守的子,卻可以穿著華麗的跟著他馳騁草原,朗聲大笑。
滴滴的,慣會又不曾吃過苦,但是住在簡陋的帳篷里,卻一句抱怨的話都也沒有。
可想翁家長輩將教養得極好,寵并不慣。
今兒太過興,在馬場上興地轉了許久,累著了,小腦袋埋在他頸窩,竟打起了淺淺的鼾聲。
元琛心道:有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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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翁季濃早早的起來,用過早膳后,就開始裝扮。
外套如意紋石榴紅翻領窄袖長袍,里襯姜黃暗紋錦,腳蹬錦靴,盈盈一握的細腰上掛著蹀躞帶,下方墜著一只巧的香囊。
翁季濃盤著單髻,帶著一頂帷帽,薄絹只垂到的下,神氣地揮揚馬鞭,轉了轉:“好看嗎?”
胡服包裹著玲瓏婀娜的姿,前微微起伏,楚腰纖細,翹圓潤,是極漂亮的材。
元琛眉心一跳,眸子幽深,有些心猿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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