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梨一五一十地把下午元嫻說的話告訴他。
元琛冷笑一聲,起大步出去了。
次日翁季濃起來就聽秋梨說:“姑太太一家,大早上的就起來收拾行李回平陶了。”
“這麼快!”翁季濃漱完口,拿著巾子了,驚訝地說道。
昨日才出想要留在這兒的跡象,怎麼一早兒就離開了。
秋梨轉了轉眼睛:“不知道呢!許是有什麼急事兒吧!”
翁季濃看:“嗯?”
秋梨干笑著說:“昨晚郎君回來看你不開心,問婢子發生了什麼事,婢子只能實話實說了。”
那肯定是元琛過去對元嫻說了什麼,們才走得如此匆忙。
翁季濃還想等們休息幾日再說的,誰知元琛作這麼快。
不過……
翁季濃捂住臉,嘻嘻笑了笑。
往后跌躺回榻上,深吸一口氣,家中沒有不悉的人住著,這覺真好哇!
宛嬤嬤進門看到翁季濃在榻上打滾:“夫人怎麼又躺下了,外頭太都曬屁了,說好了今日整理中秋節收到節禮單子,夫人看看今日都是八月底了,再拖都要到年底了。”
翁季濃想想那一庫房的東西,嗚咽一聲:“知道啦!”
第36章
翁季濃磨磨蹭蹭直到宛嬤嬤又來催了一次才出了屋門。
元府的庫房是座獨立的大院子,院子中央早已備好桌椅,中秋節收到的節禮也都搬到了一旁。
“這麼多呀!”翁季濃看著滿院子的箱子木盒,心里頭發憷。
“所以老奴才催促您,這可不是一天能整理完的,里頭有阿郎的同僚下屬送的,還有以前的舊部,至好友……”宛嬤嬤道。
其實也不需要翁季濃做些什麼,只要捧著茶盅坐在案后,聽侍們唱報誰家送了些什麼禮品,他家又與元琛是什麼關系,另有庫房管事將禮品名錄抄錄整理下來。
“長安元氏送三百兩白銀,四支赤金簪,四支金鐲,兩只彩嵌金石象耳大瓶,一座金石盆景……”
翁季濃靠著椅背,撐著下,著絹帕打了個秀氣的哈欠,陡然聽到侍報了一串聽起來富貴又令人咋舌的禮單。
清醒過來,問一旁的元忠:“長安元氏?都姓元,與咱們家可是同宗?”
“長安元氏只是個末流士族,夫人出翁氏沒有聽過他家的名號是正常,這家和咱們府上并無干系。”元忠稟道。
翁季濃示意一旁登記名錄的管事把名冊給看看。
“并無干系,怎麼送這麼重的禮?往年也這般?”
“阿郎封得河西都護府大都督之后才每年送禮過來,之前是沒有。”元忠道。
說道這兒,元忠又笑了起來:“談起長安元氏,還有個笑話,早前圣人剛被先帝從封地召回長安立為太子,阿郎隨駕,偶在京中遇到幾回元氏的人,他們家的人都對阿郎避之不及,深怕阿郎因著都姓元而纏上他們。
可他們家也只家主一人是個六品的禮部員外郎,其余的不是領著虛職混日子,就是呆在家中吃老本的。
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麼值得阿郎謀求的。
現在卻是每年重要節禮從未落下過,恨不得阿郎就是他們長安元氏的人。”
翁季濃嘟囔著:“這也太勢利了。”
雖也是士族出,但也知道如今的士族早已不是百年前的士族了,皇權更迭,士族也會覆滅。
當今圣人大力宣揚科舉,新貴紛起,士族若是不自省跟上步伐,遲早會一步步走向滅亡。
若是長安元氏,當初就該抱住元琛的大,不同宗又怎麼了,同姓誒!
幾百年前說不準還是同一個祖宗,這麼好的機會都不抓住。
現在好了吧!
當初輕視,現在討好有什麼用。
更何況送的這些東西,雖值錢,但毫無品味而言,又笨又重,像是打發窮親戚一樣。
翁季濃撇撇,這長安元氏怕是還在嘲笑元琛是個沒見識的田舍翁,沒準還在奇怪元琛得了這麼多值錢的玩意兒,怎麼還不上趕著和們聯系。
翁季濃揚揚下:“把元家的禮都挑出來,年前都送還給他們,咱們家可用不起這麼貴重的擺件。”
元忠笑瞇瞇的應聲。
有了主母都是不一樣,什麼事都有人能拿個主意了。
宛嬤嬤在一旁言又止,最終只嘆了聲氣,什麼都沒有說,就隨這小祖宗玩吧!
元忠向來與阿郎一心,他不反對,說明也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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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傍晚元琛回來后,翁季濃才有機會問他:“姐姐他們怎麼一早上就回去了。”
“家里有什麼急事吧!”元琛語氣含糊。
翁季濃才不信他的回答,揪著他撒。
元琛不住,只得說:“我就問了他們一句他們什麼時候回去,別的就沒有了。”
翁季濃哼哼兩聲:“就這樣?沒別的啦?”
“這當然,你以為呢!”元琛牽起角。
元嫻們指著他幫們擺平鐘家的事,也不是蠢的,他暗示一番,就知道怎麼做了。
“人心都是貪的,再讓們留下去,心該養大了,”元琛著的面頰說道,“我也貪心,所以我能理解們的心思,可我不會縱著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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