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抱著，把放到妝匣前的杌凳上。

小元滿練的開始拿起瓶瓶罐罐抹臉，翁季濃的這些臉的膏子都是用各種名貴的花草制的，小元滿涂了也沒事兒，翁季濃就由著搗騰。

小元滿看見妝匣鏡子前放這一只大些的瓷罐子，小手指指：“阿娘，這是做什麼的呀！”

翁季濃眨眨眼睛：“這是給你三哥哥涂臉的。”

“咦？”小元滿好奇地看元嘉戎。

元嘉戎來不及擺手，小元滿興地說：“我幫三哥哥涂。”

元琛站在翁季濃后的肩膀，翁季濃地笑。

元嘉戎被小元滿拉著躺到矮塌上。

“小元滿給你三哥哥涂完，要隔一刻鐘才能洗掉。”

“好～”

元嘉戎生無可地由著小元滿在他臉上涂了一層黑乎乎的，味道奇怪的泥。

小元滿袖子用一條細細的襻膊系在背后，白白的小手弄得黑黑的，期待的問元嘉戎：“三哥哥，你覺得怎麼樣？”

元嘉戎閉著眼，其實這東西敷在臉上涼的，還有些舒服，也不。

“還不錯！”

小元滿聞言，立刻把的手糊上了自己的臉，小臉上立刻多了兩個手掌印。

元琛、翁季濃、元嘉樹：……

小元滿給自己涂完，瓷罐子里還剩了一些，招招小手：“阿耶！”

元琛握拳抵咳了一聲：“你給你阿娘涂，阿耶不用。”

在小元滿的認知里，阿娘長得最好看，覺得還是給阿耶用吧！

片刻之后，元琛和元嘉戎頂著黑乎乎的臉平躺在矮塌上。

小元滿抱著同樣黑著臉的元元在元琛旁邊躺下，小大人似地說：“阿娘，你幫我們看著時辰哦！”

翁季濃要使勁兒地掐自己的手才能克制住笑意：“好～”

小元滿開心地點點頭。

小聲和元元說話：“元元不可以把臉上的東西蹭到我上哦！”

元元細弱的“汪汪”兩聲。

翁季濃著眉心，終于掩飾不住，哈哈笑出聲。

一刻鐘后，翁季濃給他們三人完臉，認真地點頭：“嗯！是白了點！”

“是吧！是吧！”小元滿雀躍極了，“阿耶你和三哥哥要堅持哦！”

母兩個摟在一起，完全不管一旁冷漠著臉的元琛和元嘉戎。

——

他們從草原回家的時候，元嘉樹還未回來。

這日早晨翁季濃睡夢中，忽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

翁季濃瞇眼看了眼外面的天，天大亮，元琛卻坐在塌旁喚。

以為這是自己在做夢，嚶嚀一聲，抱住他，閉上眼睛繼續睡覺，忽然覺手不對。

這不是在做夢嗎？怎麼溫溫的。

翁季濃清醒過來，聲音啞：“哥哥你怎麼還在？”

明明這個時辰，他早該去府衙了呀！

元琛把從被子里撈出來，侍們也捧著洗漱的皿進了屋，元琛練地幫收拾干凈，穿好裳。

“這麼著急要做什麼啊。”翁季濃坐在妝匣前由著侍幫梳頭。

“帶你出去玩。”元琛抱臂靠在一旁看。

翁季濃激地站起來：“去哪兒啊？去幾天？要不要收拾行李？我讓人去湯圓和小元滿。”

元琛笑著把回凳子，讓侍繼續幫梳頭：“就我們兩人，今天去，明天回來，帶一套換洗的服就好了。”

“那小元滿和湯圓呢？”翁季濃乖乖坐著，仰頭問他。

“湯圓也大了，能自己照顧好自己了，元滿送去章家待兩天。”元琛都想好了。

翁季濃點點頭，奚君幾年前又生了個兒，比小元滿小一歲。

小元滿在家是最小的，平日里最喜歡跑到章家充當姐姐，兩家來往切，小元滿去那兒，也放心。

不過拋下兩個孩子出去玩，還有些心虛呢！

都收拾好了，翁季濃才想起他還沒告訴他要去那兒玩呢！

“去平陶。”元琛坐上馬車才告訴。

“太原平陶？那不是哥哥你以前的家嗎？”翁季濃這才想起。

“嗯，許多年沒回去了，趁著這次休沐去看看。”元琛道。

翁季濃小心翼翼地看他：“哥哥沒關系嗎？”

“沒事，都過去二十幾年了，我們就單純的回去玩。”元琛笑。

他知道這是怕自己景傷，但過往對他而言真不算什麼了。

他現在有了人兒，這已經補足了他生命中缺失的那一半。

翁季濃這才放心了：“那我們晚上住哪兒啊？住驛站嗎？”

“就住以前的老房子，前段日子我派人去修繕了一番。”翁季濃有些期待了。

馬車晃晃悠悠，翁季濃窩在他懷里犯困。

平日里都睡到自然醒，今兒起早了。

元琛下抵著的發頂蹭了蹭：“你睡吧，下午才能到。”

翁季濃困頓的“嗯”了一聲。

小瞇了一個時辰，醒來后直接吃午膳了，下午未時到了平陶。

平陶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城，但百姓多，是上等縣，人口足有十萬余人，街道兩側都是小攤小販，路上的行人慢悠悠地逛著。

馬車七拐八拐在一條仄的小巷子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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