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的心頓時一塊水汪汪的豆腐。
著肚皮上那個突起的小腳丫,楚楚道:“我最霆哥哥,但也很這個孩子。”
賀時霆眼含笑,輕吻楚楚的側臉,“我亦然。”
他問道:“寶寶是不是害怕,有了孩子,我便不疼你了?”
楚楚點頭。
孩子,也霆哥哥。可一想到霆哥哥會把給自己的分出去,就特別難過。
明知道自己這樣是自私,是不對的,卻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賀時霆則有些后悔和心疼,其實楚楚的心思從以往的言行中能看出端倪,他卻從未特意關注過。
他認真地同楚楚道:“寶寶,你有孕后,很這個孩子。但你可曾因為孩子,而我一分?”
楚楚沒有片刻猶豫,“不曾。”
賀時霆眼中笑意加深,他導般地繼續問道:“為何不會?”
楚楚想了會,懵懂地搖搖頭。
賀時霆道:“不是米缸中的米,吃完就空了,它會與日俱增。你這樣好,我怎麼舍得你一點點?有了孩子,便有了更多的兩份。而我們給予彼此的,并不會減,是不是?”
楚楚邊思量,邊緩緩點頭,突然一針見地指出:“可每日只有十二個時辰,你要分給朝政,又要分給孩子,留給我的就好好了。”
賀時霆在蹙起的眉間落下一個吻,“是每日要照顧你,還要理朝政,留給孩子的時間可能會有些。”
他又道:“況且孩子只能與我們相十幾年,待他們家立業,便要去過他們自己的人生。到時我將江山托付給他們,帶你游遍天下。我們的和時間,只屬于我們彼此。”
楚楚沉默良久,恍然一笑,若撥云見日般清朗。
一直是不安的,即便賀時霆已給了全部的,給了無數的呵護。
此刻的心忽而安定下來。
賀時霆讓愿意相信,即使蒼云變幻,世事無常,他的永恒不減。
楚楚含著笑,靠在他肩頭,神氣活現地開始給他找麻煩,“在席上時,那些夫人都急不可耐地想幫你納妾。”
賀時霆見眉目舒展,知道只是在同自己玩鬧,笑道:“懷里的這一個,我尚且周全不過來,哪里消得起那麼些妾室?
楚楚壞得很,哪肯輕易放過他?
挖坑道:“不必擔心,管理妾室最方便不過。你若真想娶,我替你周全。”
賀時霆失笑,“我們太子妃預備怎麼周全?”
楚楚頗為大氣地道,“誰敢鬧騰,便罰把我不吃的都吃。吃撐了犯困,自然就沒力搗。再者多食易發福,若子沉重,便難以四蹦跶了。”
一面漫無邊際地扯,一面往里送涼甜的冰盞,不知不覺吃進了半碗。
賀時霆果斷拿走手中的勺子,認真贊道:“我們寶寶真聰明。”
楚楚眼地看著他拿走勺子,端起半碗冰盞,一口飲盡。
很是舍不得,拉著賀時霆的袖子,連連囑咐道:“喝慢一點,別嗆著。”
賀時霆放下碗。
碗連點渣子都不剩。
楚楚眨了眨眼睛,幾乎要哭出來。
賀時霆輕笑,吻住的,渡給最后一塊櫻桃。
吃了甜滋滋的櫻桃,楚楚猶嫌不足,勾著賀時霆的舌尖,津津有味地咂弄上面殘余的那丁點甜涼滋味。
賀時霆原想放過楚楚,不過既然楚楚這般主,他也只好欣然之。
春日清風拂過,掀起馬車簾子一個小角,里面約約傳出些的哭。
天氣逐漸炎熱,楚楚的肚子也越發鼓起來,仿佛揣了個大西瓜。
有孕八個月的時候,雙疼痛腫脹,肚子圓得連腳尖都看不見了,整日腰酸悶,夜間也睡不著,怎麼躺都難。
有時賀時霆抱著坐一整夜,才能睡一小會兒。
白天也很不好過。
楚楚苦夏,加上月份大了,孩子著腸胃,總是沒有食,只能塞進一點吃的。
賀時霆竭力騰出大部分時間,一有空就回東宮,給楚楚、酸疼的腰,陪說話散步。
離楚楚的產期還有二十余日,這天早晨,賀時霆在朝上大發雷霆,訓斥了幾位聯名上書的大臣。
說來也該是這幾位大臣倒霉。
原本請太子擴充東宮,為皇家開枝散葉是國之大事,他們并無過錯,可他們偏偏撞在了槍口上。
賀時霆擔憂楚楚的子,心煩悶抑已久,只不過不敢在楚楚面前表。
這起子人上趕著給他添堵,怎麼可能不被遷怒斥責?
賀時霆怒火未平,殿跪了一地的人。楊公公自殿外收了消息,匆忙趕到他側,對他耳語幾句。
“散朝。”
丟下這兩個字,賀時霆疾步往東宮去,留下跪伏在地的大臣們,面面相覷地看著彼此,不知是誰救了自己。
今晨賀時霆離開后不久,楚楚便醒了。
難得的興致好,還張羅了早膳,預備著等賀時霆下朝,陪他一起用。
楚楚思量了會,說賀時霆近日胃口不好,讓多熬幾鍋香濃的粥來,再配上清爽甜辣的涼菜,又念著昨日的魚羹不錯,讓膳房做一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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