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談生意，剛好看見你在這兒。”

薑喜手上還在繼續喂小甜甜，話卻是對向徑說的：“施嘉楠的婚禮，我替你去了，人家小兩口關係其實不錯，希你，不要再去打擾他們。”

向徑剛要說好，就聽見又慢悠悠的補上：“也不要來打擾我。”

他的話沒能說出口。

“就比如這會兒，沒記者，也沒有，你其實，沒有下來打招呼的必要。”薑喜終於抬頭看他，“在發生那種意外以後再見麵，你不覺得尷尬嗎？”

向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散漫的說：“我也就是下來一會兒，馬上就走。剛才談生意的人也看見你了，不下來，不太好。”

薑喜沒再理會他，小聲的問小甜甜：“吃飽了嗎？”

甜甜點點頭。

薑喜站起來，牽著往外走去，路過向徑時，薑喜沒什麽表，小甜甜卻對著向徑笑，把一顆糖放在了他的手上。

這個過程中，薑喜完全沒有察覺，甚至不知道小甜甜今天帶著糖出來。

向徑的心被撞了一道，對著小甜甜笑了笑，朝做口型：“謝謝。”

小娃娃有些不好意思的轉回了頭。

等到薑喜帶回到家以後，就準備好好休息了，今天是一大早出的門，不累是不可能的。

小甜甜自己一個人玩，有很多玩，有自己的畫板，也有自己的畫筆，那塊板子有點大，一個人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板子搬到了地上，又找出畫紙，戴著帽子開始認真畫畫。

薑喜醒過來時，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起床一看，小甜甜非常認真的在畫東西。

走進，隻看到一團線條。

……認不出來是個什麽東西。

薑喜好奇的問：“甜甜，這個是上次看到張姨織的那個線團嗎？”

張姨是家裏的阿姨，很會織。

小甜甜不太高興，指了指畫，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另外一個黑團，指了指薑喜。

孩子媽有些遲疑的開口：“這個是媽媽和你自己嗎？”

小甜甜點點頭。

那實在是太象了一點。

至於另外一個黑團，薑喜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但怎麽也是小甜甜第一次的傑作，薑喜還是表揚的態度，問：“這個送給媽媽好不好？”

小甜甜有些猶豫，其實是想，送給爸爸的，爸爸都不知道小甜甜的存在呢。要是爸爸知道，會不會很高興，還是會討厭呢？

不準了，有點擔心，這副畫也不一定送的出去，於是朝薑喜點了點頭。

這副畫，最後最大的一個黑團被剪掉了，掛在了臥室的牆壁上。

小甜甜有些不滿意，卻從來不會指責薑喜什麽，隻是心疼的把丟進垃圾桶裏的那個黑團撿了起來，藏在了的玩堆裏。

……

向徑再次來季家，沒有見薑喜。

他就是跟季顧仁談事的，這單生意，他幾乎沒轉，卻也沒有反悔。

那天，薑喜不在，跟譚雯拜訪朋友去了。

小甜甜被傭人帶著，看到向徑，眼前一亮。

然後非要上樓，又飛快的下來，把東西遞給了向徑。

向徑看著那一團黑，不聲問：“這是什麽？”

小甜甜指著他。

向徑說：“我難道有這麽醜？”

小甜甜有些失落。

“不僅醜，還黑。”向徑說，“四肢也沒有，五也沒有。我還以為是個垃圾堆，還是不分類的那種。”

小甜甜瞪他一眼，很是難過，不理他了，上樓的背影都猶豫極了。

傭人怎麽哄，都哄不下來。

向徑說：“我去吧。”

他上了樓，第一次進了薑喜的房間。

打量了四周，目最後停在牆壁上。

上麵有同樣的兩個黑團團，一大一小。

但都比他手裏的要小。

向徑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小甜甜氣哄哄的背對著他。

向徑要哄人起來，那是非常有手段的。他走上前，說：“你知不知道，有一種畫做象畫？你很有畫象畫的天賦的，核心概括的很好。”

小甜甜有些搖了，回頭看了他一眼。

向徑指著牆壁上最小的那個小黑圈，“那是你？”

小甜甜覺得他認出來了，那應該是真的覺得畫得好吧？

輕快的點了點頭。

向徑的聲音低了一些，哄騙的問：“三個黑圈，什麽意思？”

小甜甜看著他。

向徑說：“難不，是一家三口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