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則寒接完電話回過頭時，四周已經沒了宋問盞的影。

他心裏瞬間一，收起手機，抬往前走了幾步。

雪道下方，也空無一人。

這時候，後傳來聲音：“商先生。”

商則寒腳步頓住，轉看了過去。

宋問盞懷裏抱著兩瓶水，另一隻手揚起高高的朝他揮手，正好落在臉上，笑容明又耀眼。

商則寒就這麽看著，腦海裏忽然間出現了另外一個影，紮著高高的馬尾，站在落日的餘暉中，朝他揮著手，眼睛彎了一道月牙。

那道影子，逐漸和眼前的人重疊起來。

下一秒，宋問盞已經走近，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你看什麽呢。”

商則寒收回思緒，神不變：“去哪兒了。”

宋問盞抱著水的那隻胳膊側了側：“我買水去了，你不嗎。”

商則寒道：“下次要去什麽地方，給我說一聲，不要突然消失。”

宋問盞輕輕“哦”了聲，又探頭往崖邊看了看：“商先生該不會是擔心我摔下去了吧？”

商則寒從懷裏接過一瓶水，轉淡淡開口：“按照你的技，不是沒有可能。”

宋問盞往前兩步，站在他的斜前方，歪頭看著他：“商先生是不是沒有可能擔心我，還是覺得我不是沒有可能摔下去？”

商則寒對上的視線，兩秒後，手推開的額頭：“換服，走了。”

“知道了。”

宋問盞轉，小跑著去了更室。

回去的路上，明顯比來的時候心好了許多，一直看著窗外的太，被曬得瞇起了眼睛，角也依舊保持著淺淺的弧度。

商則寒把送回家後，驅車去了公司。

……

宋問盞回去後，便倒在沙發上睡了一下午。

醒的時候，客廳裏正好鋪了一半的。

宋問盞了一個懶腰，準備收拾一下就去接小荷包蛋放學。

走到臥室，拿起鯊魚夾，把頭發挽起，夾在了腦後。

宋問盞轉時，卻沒注意把旁邊的包給在地上了。

蹲下，把散落在地上的東西一一撿了起來。

在看到那張照片時，的目慢慢停頓了下來。

由於隔得比較遠，不能看清楚照片上的所有細節，但是服的和背後的狐貍邊，卻能看得清清楚楚。

宋問盞就著這個姿勢，盤坐在了地上。

這件服，世界上不止一件。

可它卻偏偏，出現在了不應該出現得地方。

許久，宋問盞掏出手機，撥了十一的號碼。

與此同時。

商家。

商雖然被商老爺子斷了所有的消遣方式，但還是讓找了空子。

沒事的時候，就讓人上門給按做保養。

商堯走了進去，手裏拿著文件：“媽，我有事問你。”

商稍稍坐起來了點，抬手示意，邊的工作人員立即頷首離開。

等到門關上後，商才開口：“你是不是調查言言的親生母親有結果了？”

商堯抿了一下，沒有回答，他上前把文件放在商旁邊：“之前我出車禍的那次，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小叔，小叔為了避嫌，才去意大利待了三年。”

聞言，商的眼神有些閃躲，攏了攏上的披肩：“好端端的，你突然提起這件事做什麽，這都過去多年了……”

商堯道：“我問過我父親了，你在我出車禍前幾天，一直都心神不寧，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了？”

商起，打開房門往外看了看，才重新關上門，低聲音道：“你不要說，這件事要是傳到你爺爺耳朵裏，我們兩個都要遭殃。”

商堯皺眉：“我不是來追究你的責任的，我隻是想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催了這件事，小叔才會去意大利？”

“小堯，你要明白，如果你小叔沒有去意大利那三年，你現在本就沒有機會進商氏，我也是為了你……”

“所以就是，這件事和你有關係？”

商坐在了沙發上：“當時商氏在意大利的分公司出了一點問題，你爺爺的意思是讓其他人過去理就行了，可當時商氏的大權已經全部落在你小叔手裏了，我要是再不給你爭取點機會的話，你以後就真的隻能掛個清閑的名頭混著了，這輩子都別想跟你小叔搶。”

那三年，商雖然不敢那麽明目張膽的往核心部門塞自己的人，但是在那些看不見的角角落落，還是安了不人手和眼線。

商堯知道，這是承認了的意思。

他深吸了一口氣：“你當年是和誰聯係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是他先找上我的，而且他也承諾過，不會讓你傷，我心想這不一舉兩得嗎。”商說著，還有些得意，“你還記得嗎，你住院的那段時間，你爺爺都恨不得住在醫院了，天天守著你，你從小到大，他都沒那麽疼過你。”

商堯臉繃，卻無法說出反駁的話來。

他從小到大就知道，他母親為了幫他爭取更多進商氏的機會，私下裏沒有手腳。

那次車禍，他隻是骨折了，在床上躺了兩三個月。

但卻能因此換取小叔去意大利三年，還有爺爺的關心與愧疚，何嚐不值得。

如果當時換他來做這個選擇，他也會毫不猶豫。

商堯結滾了滾：“可是……你連那個人的底細都不知道，如果這隻是個開始呢？如果他真正的目的不是小叔，而是整個商家呢？”

商不在乎的笑道：“誰有那麽大的膽子？如果沒有我配合他，他能做什麽事，我也是……”

“小叔去意大利的所有行程，還有住址，是不是都是你告訴他的？”

商一時語塞，沒再說話。

商堯道：“既然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為什麽還要和他聯係？”

商含糊道：“那還不是因為……你小叔那個人，你也知道，出了那樣的事，他去意大利我也不能放心，萬一他理完那邊的事突然回來了呢，那個人答應給我同步他的行蹤，我想著事都能真如他所說一樣，你小叔就那麽順利去了意大利，那他的能力還是可信的……”

“後來呢，他沒有告訴你什麽關於言言母親的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