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去見言璟

明予冷眼輕瞥他：“你是在命令我嗎？”

“不是，我哪敢啊，我這不是和你商量的嘛。”言被嚇一跳，摘下墨鏡掛在襯衫上，趕忙解釋。

明予冷哼：“有你這麽商量的嗎？”

言像個青未經人事的小夥子了頭：“怎麽了？我沒覺得哪裏不對勁。”

“好，先不論其他，到底是商量還是命令，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案。”明予看著言，眼神中有決絕的堅定：“我不會回去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去的。”

言拉住的手，不解地問：“為什麽？”

說：“我想有個靠山。”

言連忙指了指自己：“有山靠山，無山靠我。”

明予勾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可我始終覺得隻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靠山。”

言頓時有些緘默，啞口無言的時候心髒還有些作痛。

明予見他沒話說，便道：“你若是沒其他話說了，就放我走。”

到頭來，言隻能自以為是地問出一句：“明予，你捫心自問，難道這些年我對你不好嗎？”

明予點頭，不可置否：“我承認，你對我很好，你給我想要的一切，給我一切最好的資源，但有一樣東西你給不了我。”

“什麽？”

“名分。”

言頓時怔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明予知道他永遠是這個樣子，靜默一瞬，邊漾出一抹自嘲：“何況你也不我，即便我在這個圈子討了那麽多年生活，可我始終覺得相才是相守的前提和關鍵，如果沒有，我願孤獨終老。”

言雙翕，喃喃自語：“那你我嗎？”

“你覺得呢？”

他抿，線抿一條直線，低著頭垂著眸：“如果我你的話，你也願意我嗎？”

說這話的時候，全世界都仿佛安靜下來。那些嘈雜喧鬧的聲音在此刻變為靜止，不遠緩緩開著的灑水車，噴出去的水在半空中形薄薄的水霧，給烈日下的城市蒙上一層可怕的濾鏡，難以分辨真假。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明予笑得有些荒涼：“你發覺沒有，你說這話的時候，連看我都不敢。”

言本不敢看明予：“你不願意算了，我先回去了，你當我沒說。”

“等等。”明予住他。

言連忙轉，眼底都是彌漫著笑意，急切地問：“你還是願意的對不對？”

“我想說，”明予輕咳一聲：“能不能讓言瑜去秦城監獄看一眼言璟？”

他們任何一個人利用人脈份都可以順利探到言璟，但唯有言瑜，是被老爺子親自下了令，不許言瑜和言璟有一半點的接，這也算是當初言瑜幫著言璟謀的小懲大誡。

言眼中的期翼一瞬間的速度黯淡下去：“到底是小四想見還是你想見？”

明予無奈：“你又想到哪裏去了？你這腦子裏天天裝的都是屎嗎？”

“我腦子裏都是你！”

明予：“……”

言也意識到自己的緒失控，做了兩組深呼吸：“隻要是你想做的事，我能為你做我一定做，我不能為你做的，我也會想方設法為你完。秦城監獄那邊我會安排好，老爺子那邊我也會應付，至於什麽時候能見你等我消息。”

“哎言。”明予略頓：“謝謝。”

看著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眼前的車尾，明予忽然有些想哭。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能到言的變化，到言對的在逐漸往上增加，到言在麵前時的卑微和小心。

可言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一直都在和顧冰清糾纏不清，家族的聯姻也無法擺。

承認有瞬間的心和心，但真的隻是那一瞬間，在言提出讓搬回運河岸時候，何嚐不想為那裏真正的主人，可得到和擁有從來不是能夠把控的。

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和言不同，言有試錯和玩弄的資本，可沒有。

如果言突然有一天又厭煩了，不願包容哄了，那將為一個笑話，遍鱗傷、人人可欺。

為將來的難測，就放棄這一刻。

忽然變得象。

明予站在原地。

淮海路的街道很長，長到車子開出很遠，言依舊能夠過後視鏡看到明予清瘦孤寂的影，淮海路的街道很短，明予一抬眸，所有的一切似乎就要這麽過去了。

所以，這麽多年，困住的到底是什麽？

言的辦事速度高效，很快明予就收到了老爺子那邊的命令。

言瑜傷好出院那天，明予沒進去病房，隻是在外麵等著。

言瑜被林姨攙扶著走出來，麵容憔悴，看都沒看一眼，徑直就要上另一輛車。

單手出去攔住：“上我後這輛保姆車。”

言瑜沒說話，隻是固執地朝另一輛車走去。

雙手環，在言瑜後輕描淡寫說：“你不想見言璟了嗎？”

言瑜轉，出不可思議的神：“你說什麽？”

“想見就上車。”明予態度微冷，率先上車。

言瑜和林姨對視一眼，雖然不知道明予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聽到能見言璟的消息還是上了車。

保姆車裏有化妝師，當化妝師手言瑜臉的時候，立馬避開，大小姐脾氣頓時顯，盯著前麵閉目養神的明予：“你想幹什麽？”

明予眼睛都沒睜：“不化妝？難不你想以現在這副鬼樣子去見言璟？”

言瑜冷笑：“當真是世風日下，牆倒眾人推，一口一個言璟，你怎麽不喊他哥了？你從前不都是喊哥的嗎？”

明予沒生氣，反倒越發冷淡：“你不都說了是以前嗎？還有，我提醒你一點，沒有人要害他，是他自己把自己害這個樣子。”

“若不是你和言、”言瑜提起言璟的事就變得格外激。

但明予也要治命脈的辦法，直接打斷，冷眼瞧著：“你再多說一個字的話，我就命司機掉頭回去。你要相信，整個言家，除了我沒人會幫你讓你去見言璟。”

言瑜心頭酸：“他們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與哥扯上什麽關係，不好奉承言。”

“你知道就好。”

此後的言瑜沒再反抗，任由化妝師在上一頓作。

車子到達秦城監獄，下車的言瑜儼然從一個病弱患者變麵紅潤的致千金。

秦城監獄的負責人已經在等著了。

“明小姐，言公子已經吩咐過了，讓我帶您進去。”

明予指了指言瑜：“勞煩你帶進去見言璟。”

聞言，言瑜往前走了倆步：“你不進去？”

“我為什麽要進去？”明予反問。

言瑜有些意外：“難道你不想見哥？”

明予輕笑：“我為什麽要見他？”

言瑜近乎咬牙切齒：“明予，你真冷。”

“冷？比起你們，我還算好的。還有，我提醒你，不要試圖激怒我。言瑜，你賭不起。”上功夫，明予不在意，但並不是不會。

言瑜說不出話來，沉默半晌，忽地變得垂頭喪氣，有些自嘲般酸一笑：“我是最想見哥的人，而你，是哥最想見的人，但你，卻不願意見他。”

明予難得被堵得啞口無言。

言瑜跟著秦城監獄的負責人走進去。

臨進大門時，言瑜又回過頭問：“你當真不進去嗎？”

明予隻是看著沒說話。

言瑜也知道了答案，不再抱一希。

明予就靠在車子的引擎蓋上等，原本豔高照的天氣也不知在何時變得雲綿綿，冷風吹起秀發淩、香搖曳。

看著秦城監獄冰冷的牌子，冰冷冷的城牆，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聽說言璟病了，還吐暈倒了，也不知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