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拍攝場地，陸舒先和今天要拍攝的藝人見了一麵，姚卉全程陪著，另外還有兩個助理。

原本以為今天的藝人會拍的比較久，但沒想到藝人全程都很配合，所以下午們早早就收了工。拍攝順利原本應該輕鬆才對，但是陸舒看姚卉的臉卻又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怎麽了？"收工的時候陸舒問姚卉。

姚卉也隻是搖搖頭，說："沒什麽。"

陸舒不是一個追究底的人，既然說沒事陸舒便也不追問，拿起手機給江淮發起了信息。

陸舒上午發給江淮的現場照，江淮直到中午才回複，而陸舒那會兒正在布置現場，看到信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陸舒工作的時候是不看手機的，在N市的時候沒覺得怎麽樣，有時候和江淮甚至一天都不怎麽聯係，反正晚上總會見到。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夜晚不再是令人安心的重逢時刻，而是思念難捱的時間。

陸舒忙於拍攝，江淮也忙，彼此互相發消息的時候總是存在令人無可奈何的時間差，此刻分的心經過時間的冷卻通過手機傳輸到彼此眼前的那一刻似乎沒有了那一瞬間的意義。

晚上陸舒和姚卉一起吃飯，順便跟講了這一段時間在N市發生的事。

姚卉邊聽邊笑，中間沒怎麽說話，一直都是陸舒在說，直到最後才說："真好，恭喜啊陸舒。"

陸舒直覺姚卉可能有話要說，便問，"你這可不是恭喜人的態度啊。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從下午的時候就言又止的。"

"你問我我就直說了啊。"終於，姚卉還是開了口。

"你說唄，你跟我還要吞吞吐吐嗎？"陸舒輕鬆地笑著說，但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今天下午的片子你滿意嗎？"姚卉問。

陸舒一怔，然後說："還行吧，正常水平。"

姚卉聽完，沉默了一瞬，道："怎麽說呢，這組照片對於這本雜誌來說是合格的，但是對於你自己來說，完全不是一個可以被你拿出來稱讚的作品。你以前有很多作品拍出來是我們大家都會讚歎的作品，但是最近你拍的片子裏完全沒有這種水平的作品，都是像今天這種讓你自己評價也是''還行''的作品，很木，沒有靈氣。你上一次被我拿出來誇的片子還是之前給沈忱拍的那一組吧，但那一組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是沈忱和你互相就，因為你知道沈忱的下限可能是別人的上限。"

陸舒漸漸沉默了下來。

姚卉也知道自己的話可能有些傷人，但往往真話傷人，姚卉覺得和陸舒之間是可以說真話的關係。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最近客片拍太多了，可能有點累，所以不太願意突破自己。客片確實不鍛煉人，但是你現在給我一種原地踏步的覺，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可能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我們這個行業，有天賦和有靈氣的人太多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陸舒聽完點了點頭，說："明白。"

"你剛剛跟我說了你談的事，原本這些話我準備過一陣再跟你說的。所以你現在有什麽想法嗎？"姚卉問。

其實姚卉說的這些問題，陸舒作為當事人一定是最先發現的，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一段日子在N市待得太幸福，有些刻意地放縱自己耽於安逸，而現在姚卉隻不過是破了自欺欺人的假象。

"你的想法呢？"陸舒很早就發現在工作上其實是有些依賴姚卉的，就像此刻下意識也是先問姚卉的意思。

"我建議是休息一段，這兩年你一直在工作，從來沒有真正放鬆下來過，所以我覺得你可以忙完手上這些工作之後停一停。"

"嗯。"陸舒應聲道。

姚卉沉了一下，很糾結地說："其實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你放空自己，重新回到學校裏學習，因為你也清楚我們工作時候的狀態和上學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我是建議你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換一個地方重新尋找自己。"

姚卉說這些話的時候其實很猶豫，也很糾結，陸舒的才剛剛安定下來，而且姚卉作為為數不多的人知道陸舒的暗的人，自然也更清楚這些年心裏的苦。陸舒這份來之不易，一定無比珍惜。

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姚卉就有些後悔，以陸舒現在的狀況其實什麽都不做也可以，即便什麽都不做下半生也能舒心順遂，其實沒必要推著自己往前走，現在的況是姚卉在推著往前走。

"當然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你還是自己考慮，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就是了。"

陸舒笑了一下，看上去很輕鬆地聳了聳肩，說："我當然知道你永遠在我這邊。但是這件事，我再想想吧。"

陸舒和姚卉單獨吃飯很容易變深刻談話的現場，吃飯反而了其次，今天也一樣。

吃完飯姚卉就把陸舒送回了家，因為說今天不回家吃晚飯，老陸和柳士也沒在家做飯，到家的時候老兩口還沒回來。

江淮吃晚飯的時候給發了信息說在加班，這會兒應該還在忙，陸舒也沒急著聯係他，江淮忙完會給打電話的。

回到家就了外很疲憊地趴在了沙發上。其實重新回去念書這件事陸舒不是沒想過，但那是去N市之前的想法。至於現在，像姚卉說的那樣，其實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已經很好了，如果不想的話，甚至可以靠一些老本安穩度過往後幾十年的職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