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提暈倒的事。
江黎黎撇撇,“大叔你終于肯見我了,還以為你躲著我呢。”
顧北淵彎腰抱起,“以后記得穿鞋子,踩地上冷不冷?”
“不冷。”
“那萬一踩到螞蟻,你不害怕?”
“如果這里有螞蟻,大叔是不是得反思一下?給我住的什麼鬼地方,居然有螞蟻。”江黎黎回懟道。
“就是不想穿鞋?”顧北淵角裂開了笑。
江黎黎:“我……”
“哎呀,這話筒怎麼都修不好,線路完全斷了。”大廳傳來張嫂的聲音,打斷了江黎黎的話。
忙捂住顧北淵的眼睛,倏然聽到傭人接話道:“是呀,夫人的牙齒可真厲害,也不知道顧總為什麼不接夫人電話,這次是咬電話線,下次可能把別墅啃了。”
江黎黎又忙捂住顧北淵的耳朵。
“害,一會兒我讓人換個新的吧。”張嫂拿著掉下來的話筒,隨手扔向垃圾桶。
江黎黎又忙捂住顧北淵的眼睛。
手忙腳的,恨不得自己有兩雙手。
“該聽的都聽到了,該看的也都看了。”顧北淵聲音淡淡的,哪怕看不見,也還是憑記憶抱著江黎黎去了西圖瀾婭餐廳。
放在常坐的椅子上。
“還不放開手嗎?”顧北淵靠了過去。
“放,放。”江黎黎忙松開手,搭在桌子上,笑笑,“那個,大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而且,大叔好像不生氣了哎。
那是不是可以解釋了?
江黎黎清了清嗓子,“大叔,其實我和霍……”
“吃飯。”顧北淵臉微不可察地黑了下來,遞給江黎黎一雙筷子,“從早上都沒用餐,多吃點。”
好吧。
那就吃完飯再說。
昨晚出了那麼大的誤會,江黎黎以為顧北淵不會給好臉,但他神如常,且行為也如常。
像之前一樣,溫地幫布菜,看到的水杯沒了也會及時幫滿上。
吃完飯,江黎黎角,“大叔我有些話想跟你說,首先我和霍楠北沒有……”
“我不想聽到霍楠北的名字。”
江黎黎:“……”
說霍楠北的全名,就是怕喊‘楠北’的話,大叔會多想。
怎麼連全名都不想聽了呢?
“我跟他……”
“不想聽你跟他的事。”
江黎黎:“……”什麼都不聽,那怎麼解釋?
倏然想到昨晚離開的時候,霍楠北和房間的人全都暈倒了,當時大叔說等早上他們都會醒來。
“那個別墅里的人都醒了吧?”江黎黎開口道。
顧北淵猛地將傭人送來的手熱巾扔在托盤里,揶揄道:“你在關心他?”
眸清冷,面清冷。
好像生氣了……可是說話音調又不像是生氣。
江黎黎看著顧北淵的眼睛,良久,搖了搖頭,“我只是怕他因為我而死,畢竟……”
他救過我。
“我說了,不想聽你們的事。”顧北淵猛地站了起來。
三句話離不開霍楠北。
吵著要見他,就是為了聊那個無關要的男人?
畢竟什麼,畢竟喜歡霍楠北?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公司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哎——”張嫂看看顧北淵,又看向江黎黎,見夫人完全沒有挽留爺的意思,忙追上去,“爺,爺您先別著急,給夫人做的營養湯還沒喝呢。”
“怎麼,還需要我親自熬?”顧北淵長眸森冷,腦海中浮現出霍楠北發給他的另外一個視頻,視頻中對方要求江黎黎親手給他榨果,江黎黎還答應了。
他曾經親手給做了那麼多,可卻親手給別的男人做吃食!
他顧北淵有這麼賤嗎?
“不不不。”張嫂小聲道:“夫人不是暈倒了嗎,我想著可能沒多力氣,爺您要不喂給夫人?”
顧北淵余掃到了壞掉的座機。
別墅的座機是自家工廠做的限定版本,市面上沒有得賣。
不但所有通話容和來電去電都做了加理,而且還有復雜的自去電警報功能。
線路是用導電不是很好,但隔熱抗沖擊能優良的鈀金做的。
可卻被江黎黎咬斷了!
有力氣啃電線,沒力氣喝湯?
有力氣給別的男人榨果,沒力氣喝湯?
顧北淵心里又酸又氣,嘲諷笑笑,不悅道:“我做什麼,需要經過你的許可?”
說完,拔就走。
修長的雙又直又有力,走起路來似落雪山的神祇,風華絕絕,可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張嫂看著他的背影,眼淚差點掉下來。
不只是因為這麼多年來,爺第一次對自己說重話,還是因為替夫人打抱不平。
都能看出來夫人很想和爺好好說話,可爺為什麼不給夫人機會呢?
江黎黎站在西圖瀾婭餐廳門口,剛才的對話也都聽到了。
拳頭攥。
果然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東西!
都已經有全心全意對待這份了,可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而且大叔怎麼能變臉變得這麼快?明明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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