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捋著胡須的手陡然一僵，愣神間扯下一撮胡須，疼的他齜牙咧，又不敢喊出聲，忍著痛給今朝村裏一位吏部員傳音：

“速查一位名為普渡的佛國修士。”

吩咐完，吏部尚書把扯下的胡須塞進口袋，眉頭鎖，心跌落穀底。

佛祖稱謂，在世人眼中，隻是一位虛無縹緲的禪道大者，大概率不存在，僅僅是那群禿驢的臆想。

卻沒想到，佛祖真實存在，而且創建了一個名為靈山的組織！

“普渡佛祖...那該有多強大？”吏部尚書心裏暗道。

東方琉璃同樣驚訝不已，問道：

“世間當真有佛祖？”

孟輕舟微微頷首，口吻唏噓：“當真，萬裏佛國，億萬萬禪坐念經的和尚，廟宇裏供奉的都是普渡佛祖的金雕像，浩如煙海的香火，通通匯聚於普渡一人之，可謂統萬民之力，加諸一人，生生造出一位神明。”

聞聽此言，東方琉璃拳頭不自覺，強歡笑，道：

“據說，首輔江滄海率領大軍，潛佛國，還在尋找時機，探查佛國幕後主使者，你覺得...他會被發現嗎？”

孟輕舟眉頭微挑，頗為驚詫。

不是說堂堂正正宣戰嗎，怎麽又改口是潛伏境了。

但他也沒多想，可能口誤，也可能沒說清楚。

“西方佛國極為神，普渡佛祖數百年前，就已臻至半步擎天境，首輔江滄海以山河圖為載，潛藏百萬大軍，不太現實，依我之見...”

孟輕舟搖搖頭，輕歎一聲道：“首輔恐怕自從進佛國境，就被普渡佛祖察覺了。”

“千萬別小瞧普渡佛祖，他並非一般的半步擎天，而是大半子都進了擎天境範疇...”

此言一出，東方琉璃眸一凝。

修士想要突破擎天境，不需要修行悟，還要將修行的道則，徹底融自。

擎天境以前，修行大道，是與天地共鳴，道則不完全屬於自己。

而擎天境修士，所修行的道則，將融！

自己就是大道，自己就是天地！擎天境修士，哪怕死去，都會留一條道則永遠存在。

普渡佛祖，已經完了大部分前置需求，大道徹底融己，隻需再打磨一番，完善宇宙空間，便能水到渠突破擎天。

“偽擎天...”東方琉璃深吸口氣，心裏浮現三個字。

西方佛國居然藏著一位偽擎天修士，難怪孟輕舟會說，普渡已經修佛祖金。

遠古時代，曾有佛祖垂憐眾生，曾留一言：禪道修士，擎天便可稱祖。

孟輕舟繼續說道：

“不止如此，普渡佛祖創建的靈山，同樣不可小覷，靈山分列有十八羅漢、四大觀音，均為朝暉境。”

“所以說，就算普渡佛祖沒有發現首輔率領的大軍，時刻監察萬裏佛國的十八羅漢和四大觀音，遲早也會發現端倪。”

東方琉璃說道：“那首輔...豈非危險了，我們要不要提醒一下帝。”

孟輕舟笑著搖頭，順青，笑道：

“不必，江滄海能夠以搬山境修為，高居柱國之銜，憑借的是博古通今的學識和遠超非人的謀略。”

“眾生自有眾生的命數，大晉的恩，你相公我已經還清，未來他們能夠走到哪一步，能走多遠，和你我無關了，我不願再看見你，為了大晉而陷危險。”

這一次，天州姬家的麾下突然造訪，給孟輕舟敲響了警。

此前，他以為龍傲天主角暴斃，便沒有了威脅，了許多顧忌，行事稍有逾越標準。

倘若他孤一人，也無需擔心太多，但現在不一樣，他的後有一個家。

有憨丫鬟蘇清秋，有午蝶，有賢惠妻子，還有大黃和熱的村民們，這些人都很平凡普通，他們承不起修行界的大風大浪。

摻和劇，等同給自己套上因果，因果循環，有朝一日自嚐惡果的時候，難免不會連累邊人，這是對親朋的不負責任。

所以，孟輕舟堅決不參與，一點都不行，徹底當一個旁觀者。

聞言，東方琉璃哭笑不得，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大哭一場。

“恩，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東方琉璃別扭道。

被心之人關懷疼惜，固然暖心，但你對帝是否太冷漠了一些。

“這些佛國，古今往來多豪傑，付出多努力，都未曾搞清楚，你是怎麽知道的，難道又是從時之道裏窺見的嗎？”東方琉璃像個好奇寶寶，眼著孟輕舟。

孟輕舟心裏尷尬，不自覺鼻子，語焉不詳道：

“恩...算是吧。”

東方琉璃無聲驚歎。

世人終究對時空之道的理解太狹隘，遠遠低估了這一忌之道的恐怖。

方才朝暉境初期而已，便可窺見古今，預知未來...

倘若突破擎天呢？那還不得逆天！

“有時候，真覺得三年前，那一場雨夜，你我的初次相遇像是一場夢。”東方琉璃忽然緒上湧，摟住孟輕舟脖頸，坐在他的上，臉頰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道。

東方琉璃出素指往後一偏房一點。

正在窺的三人組，忽的覺眼前被人蒙上黑布，看不見任何東西了，就連耳朵聽覺都被屏蔽。

“得！”吏部尚書徹底無奈，“該是陛下和帝君說一些見不得人悄悄話的時間了。”

“哇，這就是帝君的嗎，和我想象中不同，盲人眼前並非一片黑暗，而是沒有任何的空，好窒息的覺。”蘇清秋向午蝶傳音，新奇之餘又有些失落。

原來，帝君每天都要忍這種煎熬。

午蝶歎息：“或許，這就是修行忌之道的代價吧，世間有一桿天平，有得有失，方是道。”

.......

“夢？何解？”孟輕舟疑。

東方琉璃摟了一些，生怕他突然要消失一般，喃喃道：

“夢一般虛幻縹緲，總覺得我實在太幸運了，或許，我這一輩子的運氣，都用在了那一天。”

孟輕舟笑了，道：“謔，一輩子運氣嗎，那代價可不小。”

“但很值。”東方琉璃閉上眼睛，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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