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到飛鴻居的時候,杜盛告訴,段逍已經在樓上等了。
溫迎驚訝,這還沒到約定的時間呢,段逍竟然來的這麽早。
杜盛低聲音問:“這個武昌王世子名聲不太好,可要我陪你去會會他。”
“什麽名聲?”溫迎問。
“能有什麽名聲。”杜盛清了清嗓子,不太自然地說,“武昌王世子喝花酒,據說紅知己一大堆。自己院裏還有不侍妾,聽說都是他在外行商,見人家漂亮,將人帶回來的。”
溫迎道:“我今日是來跟他談生意的。”
杜盛幽幽地看著:“據說武昌王世子喜歡邊喝花酒,邊談生意。要不還是我去跟他談吧……”
杜盛不放心,非常不放心。
溫迎妥協:“你跟我一起吧。”
溫迎推門進到屋子裏,屋裏的段逍已經一個人喝了起來。
段逍“唰”地將搖扇打開,右手拿著折扇,左手拿著酒杯,端的是風流倜儻,儀表堂堂。“溫姑娘沒來,在下便先喝上了,溫姑娘不會怪罪吧。”
溫迎走近了道:“段世子請便,是我來遲了,讓段世子一個人先喝上了。”
杜盛倒了一杯酒,舉向段逍。“是我們飛鴻居招待不周,我替飛鴻居向段世子賠罪。”
杜盛昂頭喝完一杯,又連著倒了兩杯,都一口氣喝下了。
段逍笑了起來:“杜掌櫃太客氣了,是段某來早了而已。”
他話是對著杜盛說的,眼神卻落在溫迎上。
溫迎和杜盛坐下,段逍搖著扇子說:“我一聽說溫姑娘給我下了帖子,我那是一刻都等不了,著急趕了過來。”
“溫姑娘。”段逍笑地看著溫迎的眼睛,“溫姑娘不會是特意請我來喝酒的吧?”
溫迎抬手給段逍又倒滿了一杯,才問:“段世子覺得飛鴻居的酒怎麽樣?”
段逍接過杯子,淺淺地抿了一口,風流的狐貍眼頓時彎起。“溫姑娘倒的這一杯是最好喝的。”
杜盛的臉黑了下來,冷聲說:“段世子見多識廣,瓊漿玉、羊羔酒,甚至是秦樓楚館裏的酒,應該都喝過,飛鴻居的酒不知道能不能得了段世子的眼?”
“要說這酒……自然特別不到哪去。”段逍不為杜盛話裏的冷意所,而是繼續笑著說,“但溫姑娘這一份請帖卻重若千斤。”
杜盛了拳頭。
他就說麽,這個段逍聞而,貪酒又貪,這種人拉進飛鴻居裏,真的安全嗎?
但這事是溫迎做主,杜盛不好多說。
溫迎冷聲說:“段世子從我進來你已經說了不的廢話了,段世子要是隻會說這些,那今日這酒也沒必要喝下去了。”
段逍臉上風流的笑容漸漸斂了下來,他將折扇一甩收了起來,認真地問:“溫姑娘你確定我以前沒得罪過你?”
“沒有。”溫迎搖頭。
那是前世的事,也談不上得罪,隻不過因為晉無憂多有點不喜段逍。
但如今既要和段逍合作,這些緒就沒必要存在的。
當然前提是,能和段逍合作下去。
“我知道了。”段逍正了下來,認真將一杯酒喝完了。“這種桂花釀,或者果酒,清淡、爽甜,不至於醉人,但卻有微微熏然的朦朧醉意。”
“若對販夫走卒或者武夫將士來說,這種酒太了。但若對文人學子,或者世家公子小姐來說,卻正正好。”
段逍往周圍看了一圈,從雅致的擺設,到心設計的風雅小,再到敞開窗戶外的棲夜湖。
他能想象到,到了夜晚,這湖麵流溢彩、燈火煌煌的景,是怎樣驚心魄,引人勝的。
“而且有飛鴻居這樣的風雅場所,還有棲夜湖這樣的自然景,相輔相,六分的酒能十分。”
段逍對飛鴻居有這樣的評價,溫迎並不意外。
段逍若沒有這些眼,他也不可能做那麽大一個鋪麵的生意。
“我聽說段世子對經商一道頗有研究,飛鴻居周邊就有段世子好幾間店鋪。甚至連對麵的最大的酒樓,也是段世子的產業。”
溫迎說完,緩了緩,再開口:“段世子對飛鴻居的生意興趣嗎?”
段逍笑著問:“溫姑娘不會想將飛鴻居的生意,分我一部分吧?”
“不止是飛鴻居,是棲夜湖周邊所有的生意。”溫迎將的想法說了出來,不用細說,段逍就明白了,溫迎想要做什麽樣的生意。
溫迎繼續問:“段世子若是不想摻和進來,那就當今日的話我沒說過。但若段世子興趣,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段逍的臉嚴肅了下來,神從未有過的認真。
溫迎沒急著催,而是平靜地喝著茶。
段逍臉如此凝重,想必知道這裏麵的收益和風險會有多大。
溫迎之前調查過段逍做生意的習慣,他各行各業的生意都會摻和一點,但沒有將哪個生意做到極致的。
溫迎不知道是他吊兒郎當的子使然,還是他不願事事出風頭。
武昌王府這些年漸漸沒落,雖擔著一個王府的稱呼,卻無權無勢。
王府人也不摻和京中大事,這些年除了段逍風流的名聲響亮一點,其他幾乎沒什麽人關注。
但畢竟有王府的爵位在,聖上也會給武昌王府幾分薄麵的。
段逍思考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問:“你為什麽會來找我?”
溫迎老實說:“錦安郡主向我推薦的你。”
段逍驀地笑了出來,往椅背一靠,折扇一展,風流又肆意。“我以為是溫姑娘“看中”的我呢,如今這麽一說,倒讓我傷心了。”
溫迎:“段世子還沒給答複呢。”
段逍眨了眨笑眼:“我若是不同意,溫姑娘要怎麽辦?”
“那自然是有其他人了。”
隻是因錦安的推薦,才第一時間來找的段逍。但也不是非他不可,這生意找別人也是照樣要如此做的。
段逍捂住心口,悲傷地說:“這讓我更傷心了,不多喝兩杯酒都好不了了。杜掌櫃把你這的酒都端上來,今日我要不醉不休。”
杜盛無語,隻好夥計送酒來。
段逍直接抱著酒壺灌了一大口,才說:“溫姑娘你可不能讓我虧本了,畢竟我要是跟你一起做生意了,無憂該跟我絕了。”
溫迎笑了出來,輕鬆地眨了眨眼,端起茶杯衝段逍遙遙一。“段世子,銀子比人可親多了不是?與銀子朋友,才能一生誼長久。”
段逍定定看了好一會兒,才嘀咕:“怪不得你要跟無憂解除婚約。”
溫迎這子,本看不上晉無憂那樣無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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