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廖推門進來。
這時棲夜湖中的煙花還在綻放,段逍去盯著他後續的布置去了,而錦安挑了一個好位置喝酒去了。
溫迎留了下來,卻是要注意著飛鴻居今晚來了多人。
或者說來了哪些“重要”的人。
廖稟報:“二皇子三皇子,還有英王殿下都來了,四大家中的蕭家和趙家也來了。除此之外像昭長公主也來了。”
“還有範家和長樂侯府的人也在。”
溫迎對範家和長樂侯府並不在意,飛鴻居開門做生意,就不可能把人攔在外麵。
再說了隻要他們是來花錢的,溫迎歡迎的很。
說:“讓人去告訴錦安一聲,昭長公主來了的事。”
昭長公主是錦安的母親,此前他們沒給長公主下過帖子,沒想到卻來了。
至於幾個皇子們,溫迎也不意外。
英王估計是替陳最來看著的,畢竟陳最還著傷,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而二皇子三皇子聞著風聲趕過來,也在的意料之。
廖此時道:“不過還有兩個包間的人,屬下沒查到他們的份。”
溫迎訝異地抬起了眼:“他們藏了份?”
“是,他們帶了帷帽,邊還帶了一些侍衛,屬下沒敢靠近。”
溫迎思索了會兒,沉聲道:“既然如此,我們的人也不要上前探查。這些人藏份而來,不管是為了飛鴻居,還是為了別的,早晚會出來的。”
廖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今日飛鴻居裏這麽多人,他的手下已經讓他們全部藏在暗了,好時刻盯著靜。
溫迎站到窗邊,此時棲夜湖的上空所有的煙花都落幕了。
而在棲夜湖西邊,一艘艘花船迎著風雪,駛向湖中心。
花船上掛著一盞盞琉璃燈,隨風輕輕搖晃,燈影搖曳出人姿態。
等人們定睛一看,不是燈影搖晃出人來,而是花船前確實站著一個個人。
這時一聲清越的琵琶音遠遠傳揚開,清靈的子嗓音跟而起。
眾人被這妙歌鎮住了,好一會兒有常來飛鴻居的文人反應過來,這子唱的不是崔臨當初在飛鴻居三樓題的詩嗎?
正如他所想,湖中人唱的一首首詩,都是當初一些文人學子題下的。
“這首是我的!我寫的詩!”
“我的詩呢?我題的詩怎麽還沒唱呢?”
“到我的了嗎?啊!好丟臉,當時隨便寫的一首,如今在這麽多人麵前被唱了出來。”
……
文人學子聽到自己的詩被唱出來,興的已經顧不上風度,而是手舞足蹈起來了。
文人掙名聲,今晚的飛鴻居將他們想要的名聲,都給他們掙回來了。
飛鴻居二樓某個雅間裏,一個氣質溫雅、龍姿骨的男子溫和地說:“今日之後,天下文人學子都知,想要名就來飛鴻居了。”
他旁的一個儒衫男子低聲問:“殿下要不要……”
男子笑著搖頭:“算了,飛鴻居也沒做什麽違反律法的事。”
儒衫男子皺眉道:“但他們此舉幾乎將天下文人攬在手心中了,文人讀書怎能一心為了求名?這不是違背了讀書的本心。”
華男子問:“那你覺得文人讀書是為了什麽?”
“自然是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文人脊骨便是大燕的脊骨,一旦沾染銅臭,沾染虛名,那風骨何在?脊梁豈不是毀了?”
“何先生。”華男子歎了口氣,“可世間讀書人如何先生一般的,太了。”
被稱呼為何先生的男子沉默了。
華男子說:“再看看吧,這飛鴻居似乎是錦安他們弄的,崔臨都參與其中了,應該不會發生何先生所想之事。”
而且他也想看看飛鴻居接下來要怎麽做。
這時一艘艘花船全部唱完了,花船散到湖邊暗影中。
一艘比花船更大點的船隻,駛到湖中央。
杜盛站了出來,朝四周依次行禮,隨後高聲道:“今日飛鴻居舉辦初雪評詩會,各位才子可一展才能。今日恰逢盛景,便以“雪”為題。若有人作得一首好詩,便由花船裏的花娘當眾唱出來。”
“其他人可憑桌邊的花箋,投票評選自己最欣賞的詩。”
“今日評選出的最佳三首詩,將一直掛在飛鴻居三樓,以供天下人瞻仰。”
杜盛說完後,周圍的文人們蠢蠢了。
今日可是一個揚名的好時候,但同時也是一個校驗一個人是否有真水平的時候。
若有人詩做的不好,得到的花箋太,豈不丟人。
在這種場合裏丟人,他們一輩子都沒了出路。
一些學子反而不敢了,誰都怕做那個最丟人的人。
這時一道清亮的子聲音響起,錦安負手站在回廊上。笑著道:“各位都在承讓嗎?那本郡主先來一首。”
隨後錦安讓邊侍將寫好的信箋,傳到湖邊的一個花船裏。
一隻花船緩緩駛向湖中心。
子和優的嗓音,配上古箏婉轉低沉的聲音,一首清雅不失韻味的初雪小詩,被唱了出來。
錦安郡主能舌辯佛門大家,堵的那些文人都啞口無言,的才華是不缺的。
隻是不喜作這些無病的詩,不代表不會。
而錦安這麽一,一些眷也蠢蠢了。
今日也是子揚名的好時候,如果一個子的詩能被評上最佳的三首,那豈不是拿下了京中第一才的名聲。
“好!”段逍率先鼓掌,隨後將手邊的花箋擲向湖邊捧著花籃的侍手中。
這一個個侍裏的花籃最後都會統計到一起,匯錦安這首詩的投票數。
崔臨也笑著站了起來,朝四周一拱手:“崔某獻醜了。”
相比錦安的詩,崔臨的詩雖斂卻鋒利,字字都著河東崔氏的底蘊和屬於他崔臨的傲骨。
一首詩念完,周圍都靜了靜。
“崔遇之。”錦安忍不住回頭看向他,“你又一次讓我刮目相看了。”
明明這麽溫和的一個人,怎麽詩裏都是劍拔弩張、刀劍影的殺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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