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從飛鴻居出來,已經是日暮時分了。
記得早上出門的時候,李管家跟說溫嘉今日要去一個清談會。溫迎想著這個時辰也結束了,便讓包曲將馬車調了一頭,去接上溫嘉。
舉辦清談會的是京城有名的大家居先生,先生已經年過六十,但先生學富五車,知識淵博,喜好教授年輕學子。
於是經常在家中舉辦清談會教授學子們,此舉到了一眾學子的敬仰。
溫迎的馬車晃晃悠悠地過去,這時主道上忽然有頭失控的烈馬狂奔了過來。
路旁兩邊的百姓都尖著逃離,包曲見狀不對,扯住馬車的韁繩,用力勒住馬。
那頭狂奔的烈馬卻紅著眼直直地衝撞過來,馬車套著的這匹馬急躁地甩著蹄子,眼看就要衝出去了,包曲當機立斷砍下了繩子。
他毫不猶豫轉反手托住了整個馬車的重量,而下一瞬兩匹馬就撞到了一起。
轟——地一聲,直接沒了氣息。
包曲心有餘悸,慢慢將馬車放了下來。
溫迎掀開簾子,看向前方已經倒下的兩馬的。
“大小姐您有沒有傷?”包曲問。
“無礙。”溫迎搖頭下了馬車。
包曲鬆了一口氣,他道:“大小姐那我再找輛馬車來,小姐在這裏等一下。”
“嗯。”溫迎點頭。
包曲去重新買馬車去了,溫迎對旁邊的朝雨吩咐:“去看看這馬為什麽會發狂……”
溫迎話還沒說完,一輛馬車就在們旁邊停了下來。
“這位姑娘沒事吧?”一個男子從馬車上跳下來,滿臉擔心地看著。“有沒有傷到你?”
朝雨擋在溫迎麵前,警惕地看著他。
“在下李辰泉,剛才失控的那匹馬是我的,抱歉傷到姑娘了。”他彬彬有禮,先是賠罪又說,“在下的馬將姑娘的馬車撞壞了,那我這輛馬車就賠給姑娘了。”
溫迎拍了拍朝雨的手臂,朝雨站到溫迎後。
溫迎溫和地道:“不用了,我的人已經去買新的馬車了。”
“那怎麽行,這馬車是我撞壞的,我得賠給姑娘。”李辰泉急切地說。
“真的不用了,我走兩步就到了。”
“那不然我送姑娘去,姑娘要去哪?”
溫迎有些遲疑,像是在猶豫。
男子見狀道:“姑娘放心,我坐在馬車外,不會跟姑娘同乘一室,壞了姑娘的名聲。”
溫迎激地道:“那麻煩公子了,我要去居先生的府邸。”
朝雨沉默地看了溫迎一眼,什麽都沒問,默默地跟在後。
溫迎上了李辰泉的馬車裏,馬車裏點著幽幽的清香,朝雨一聞就警惕起來。
李辰泉跟他的馬夫坐在馬車外,馬車緩緩地向居先生的府邸駛去。
隔著馬車簾,溫迎淡淡開口:“還沒問公子,你的馬怎麽會失控了?”
“說起來慚愧。”李辰泉歎氣,“我的馬不知道被誰下了藥,若不是我及時發現,我現在已經摔的爬不起來了。”
他抱拳了拳頭,氣憤道:“別讓我找到暗地裏害我的人是誰,本公子絕對不饒他。”
這時他想起什麽又道:“那人不僅害我差點了傷,還害得連累了姑娘。幸好隻是馬車壞了,若是姑娘因此……此事我一定會好好查查,定會給姑娘一個代!”
馬車裏,朝雨查看馬車裏的香爐。溫迎瞥了一眼,上說道:“說起來我見公子很麵生,公子是剛來京城的嗎?”
“是啊,我才來京城沒多久,今日是赴同僚的約,沒想到被人陷害了。”
他說話一率真氣,溫迎不問他,他自己都能嘀嘀咕咕將他同僚的那些事說了出來。
無非是他的同僚看不起他,聯合起來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馬車外的李辰泉還在說:“姑娘你不知道兵馬司裏的這些老油條,真是一肚子壞水,就是看我年輕,給我使絆子。”
“兵馬司?公子在哪個兵馬司?”
“西城兵馬司。”他語氣有些驕傲,“我如今是西城兵馬司指揮使。”
溫迎眼神頓了頓,上驚訝地道:“公子年紀輕輕就能當西城兵馬司的指揮使,真是厲害。”
這話溫迎說完,馬車外卻沉默了很久。
溫迎瞇了瞇眼看向朝雨,朝雨衝搖了搖頭,將香爐又蓋回去了。
“姑娘你不知道,我能坐上這個位置不是憑我自己的本事。”李辰泉忽然又出聲了,他語氣有些黯然和失落。
“若不是我姑姑,我也坐不上這個位置。”
溫迎已有預,順著他的話問:“你姑姑是……”
李辰泉道:“我姑姑是宮裏的麗妃娘娘。”
溫迎瞳仁一,朝雨更是震驚地睜大了眼。
李辰泉道:“但我不想靠我姑姑,我想憑自己的真本事,讓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看看。”
溫迎一直沒出聲,李辰泉不由地回頭問:“姑娘也覺得我隻能靠我姑姑了嗎?”
溫迎道:“公子有此決心,想必他日定能靠自己有所作為,隻是如今時間還不夠。”
“我也是這麽覺得。”李辰泉笑了出來,“等我收服兵馬司那些人,他們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馬車外李辰泉一直在滔滔不絕,溫迎垂著眼似乎在思量著什麽。
等到了居先生的府邸,李辰泉才想起來問:“對了,還不知道姑娘怎麽稱呼呢?”
下了馬車的溫迎回頭,笑著說:“溫家溫迎。”
“啊,你就是溫迎?!”李辰泉震驚住了,“我姑姑想讓我娶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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