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明正大地,在兒子隔壁……?
明明是正頭夫妻,他卻宛如個見不得的姘頭,以前也就罷了,現在——
楚珩開始懊悔搬石頭砸腳了。
凈手畢,屋子里更晦暗了些,他將被風卷得倒塌的燈臺扶起,點燃了長燭。
修長勻凈的手指,挑開藏藍緞面的外帳,里頭另有一層輕薄紗簾,隔著這一道簾,里間玉臥,若春山橫岫。
姜月見的素手把著的秀發,在他進帳時,輕佻地坐起,用披散的長發地纏住男人的脖子,輕輕一勾,他自然舍不得扯痛的頭皮,只好順從不抵抗地被環住肩背。
“裊裊。”
他必須得提醒,距離上一次,已經過去了四五日了。
若再繼續這樣勾他的魂魄,他不保證能控制住自己不發狂。
姜月見攀上去,過脂膏的紅潤的瓣,了他的耳朵。
“你不是去查那個回春局了麼,有眉目了沒有?”
太后娘娘還能在這時候保持鎮定地說正事,撥完便一副甩手不理的姿態,楚珩十分無奈,只好錮住腰,靠近,稍稍緩解炙熱的苦楚,低聲道:“有。”
姜月見好奇:“什麼?”
他不讓手回春局的事。
因畢竟是太后,抬一下袖,這舉都太過明顯,何況現今已有人風聲鶴唳,在形勢如此張的環境下,愈加行事小心,畏首畏尾,難以出馬腳。
“自從先前隋青云落網以后,我猜到,他雖然招供不出太多的實話,但只要泄出一點兒消息,便會被幕后之人揪出源頭。他已經懷疑我蘇探微的份,自然心里也清楚,我是為什麼而來,雖不知我就是楚珩,但只要除掉我,令這線索斷掉,就還能一勞永逸。”
楚珩握住的小手,令在床圍上,后背朝著自己。
太后娘娘十分馴服地聽著話,搭在床沿邊上的小悠悠地晃著。
楚珩暗了眸,扣了的皓腕,幾乎要將雪白的掐出淤痕。
“太后。”他聲調清冷地喚。
在份說開以后,每當姜月見聽到他這麼喚著自己,都直打哆嗦,總覺得有什麼忌而和諧的刺激。
“臣讓線人在回春局的總店候了幾個月,這些時日,他們與京中各達觀貴胄的流水,似乎并沒有任何異常,只是今年風調雨順,也無時疫,連風寒都有,他們的生意似乎不如前,因此錢貨易上,比起景瑞五年,何止減了一半。”
但這正應該是太平之年常有的事。
太后也不知被了哪兒,哀哀地溢出了一道妙音,咬道:“景午呢?他們有沒有來往?”
楚珩將摟回來,從后抱住了太后娘娘,聲和悅帶笑:“有。上月,你的好友傅銀釧上回春局訂了一批藥。”
聽說傅銀釧,姜月見眉宇鎖:“不可能,哀家絕不相信參與了,甚至都不可能知。”
楚珩點頭:“景午為人謹慎。一朝國公,能與一個藥局有何種往來?仔細想一想,也不過是這些商人趨炎附勢,要借京中貴人為傘,撐在頭頂,好壯大自己的生意,逢年過節的,給國公府借著送藥的名義,結遞上一些珍貴的私藏,好籠絡一部分士族勛貴。往年,太后娘娘也只是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姜月見眉心鎖得更深,扭臉看他:“你剛剛不是說有眉目了麼?這些都不足為奇。”
楚珩的向了太后娘娘的耳后,親昵地張開齒尖,一咬,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地倒在了他懷里,軀直。
“楚珩,你別我了……”
“是,娘娘。”
姜月見定力不足,實在心得要命。說完再弄,不然會先因為不住這種折磨而瘋掉。
“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些人已經斷了易往來。”
楚珩解釋。
“在風聲剛起時,回春局便自陣腳,先和一部分人做了切割。我已查到,近期被拒之門外的,有幾個,都是過往厲王麾下舊部。”
姜月見嘖嘖道:“這算是斷尾求生麼?”
未免做得太顯眼了一點兒。
這回春局的一把手,大抵是覺著,如今歲皇城中風雨人,只要太后和陛下對景瑞五年的貓膩有所察覺,調令三司徹查,遲早能到他這個頭號嫌疑的頭上。他是商客,自是“黨”里最人微言輕的一個,保不齊很快偌大家業和全家老小都要因為這件事被斷送進去。
“那這個回春局的老板,以前和厲王有無干系?”
楚珩緩緩道:“沒有。”
姜月見心領神會:“我去找紙筆,寫幾個名字,你看看,能不能和你說的這些有重合。”
這里握著傅銀釧這條線索,若與楚珩的能合得上,那十有八.九景午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這些黨里,景午是牽頭之人,還是,只是參與其中,屬于與黨過從甚的從犯。
這二者罰也不一樣,姜月見不希讓傅銀釧左右拉扯,兩頭為難。
說完便要跳下塌去找他平素用的筆墨紙硯,就放在臨窗的那張書幾上,還沒等勾出腳丫跳下去,忽被一條堅實如鐵的臂膀摟了回去,男人漆黑如墨般的眼眸,如一把鎖,牢固地囚著自己。
“太后,臣忍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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