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一日熱鬧非凡,而秋云恰好隨著侍衛到了泰州馮府。
將平公主母子倆如何照顧李輕嬋的事說了,馮意安心下來,問:“平公主可提了別的?”
秋云搖頭:“公主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還穿著服的馮意皺了眉頭,心中再次忐忑起來,接著陷了思索。
不多久,馮夢皎回來了。
剛嫁了人,是收到消息匆忙趕回來的,人還未至廳已經聽見了聲音,“秋云?”
秋云忙迎上來,馮夢皎問的可比馮意清楚的多,從分別到現在都要秋云細細說來。
才說了一半,被馮意打斷,不確定地問:“帶阿嬋看病的是譽恩侯世子?讓你回來找人的也是他?”
秋云肯定點頭,“世子對小姐可好了,也好,本沒有別人說的那麼差。”
秋云接著說了下去,說了一大堆,說得很細,但并不知曉平公主本就沒看到馮意的那封信。
聽在馮意耳中,那就是他晦地提及當年的婚事,平公主并未表態,很大可能是不答應的。
畢竟這確實屬于高攀了……
馮意愁眉不展,若是平公主不肯為李輕嬋的婚事做主,那的婚事就還握在李銘致與荀氏手中,這就難辦了。
秋云不明白他所憂思,還在絮絮叨叨說著。
李輕嬋往日旁的丫鬟下人已找到了大半,過得好的很滿意現在生活的,過得不好的被贖了回鄉去了,唯有當年半死不活的秋月仍沒找到。
“侍衛前日打聽到了一點線索,秋月好像是被人帶走往西去了,要往那邊正好途徑泰州,奴婢就先來報個信,請舅老爺和夢皎小姐安心。”
當年李輕嬋邊的人陸續出事,馮意這邊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沒能出手相助。
這會兒聽秋云說李輕嬋一直惦念著這事,一時眼眶發酸,怕失態,掩面出去了。
馮夢皎便安排秋云與侍衛在府中暫住一宿,不放心李輕嬋,讓人回去跟秦升說了一下,也宿在自己家。
晚間洗漱過后又去找秋云,細問李輕嬋在京中的事和的病。
秋云自然是知無不言。
聽得正神時,忽聽秋云驚呼一聲:“夢皎小姐,你怎麼也被毒蜘蛛咬了啊!”
馮夢皎也怕那黑乎乎的蟲子,驚得皮疙瘩都起來了,忙站起在上拍著,問:“哪里?哪里有蜘蛛?”
“你上啊。”秋云指著領口道,“那不是蜘蛛咬過的印子嗎?”
馮夢皎急忙去扯領,將領扯得更開,一低頭,就看見了自己鎖骨上曖昧的痕跡。
剛親沒多久,有些事做得過了些,時常會留下些印子在上。
馮夢皎臉猛然一紅,急忙將裳合攏,對著秋云一臉天真的擔憂模樣,干咳著道:“那、那是不小心撞的,不是蜘蛛咬的。”
“就是蜘蛛咬的,你得去找大夫開藥……”
“我說不是就不是,不準說了!”馮夢皎惱地打斷,這會兒也沒心思聽說了,道,“明日再說,我先回去睡覺了。”
秋云“哦”了一聲,等往外走時跟著去關門,又往襟里瞅了一眼,這回什麼也沒看見。
但覺得自己沒看錯,小聲嘀咕著:“明明就是蜘蛛咬的,小姐也被咬過,跟這一樣一樣的……”
一只腳剛邁出房門的馮夢皎突地轉回頭,瞪大眼睛問:“你說什麼!”
轉回抓住秋云的手臂,不可思議地重復問道:“你在阿嬋上看見過這印子?你確定?什麼時候?在哪?”
“就是這樣的,我記得很清楚……”秋云連退兩步,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剛說了兩句,又被阻攔。
馮夢皎將屋門窗全部合,再開口時聲音低了許多,“你把這事前前后后仔細跟我說一遍。”
“就是小姐去看大夫在府外住了一宿,然后腰上就被蜘蛛咬了,紅紅紫紫的一片,比你上的還要重,麻麻的好嚇人……”
馮夢皎兩眼一黑,堪堪扶住桌子。
坐下緩了緩神,又艱難問著:“、跟誰出去的?住在哪里?都遇見了誰?”
“小姐是被世子帶出去的,在別院住了一晚上,世子順便帶小姐去看過了大夫,還給開了藥。那藥可香了,不過好像沒太大用,我給小姐抹了幾日,等我跟侍衛一起回來的時候,小姐上還沒好呢……”
秋云說著,就見馮夢皎臉越來越難看,遲疑了起來,“這、這不對嗎?世子和小姐說沒事的啊,說抹了藥就能好的……”
馮夢皎已聽不下去了,磨著牙道:“這事、這事不許再和任何人說,誰都不許說!”
深深吐出一口氣,道:“你再與我說說……這譽恩侯世子……”
說完夜已深,秋云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而馮夢皎目毅然,已做出了決定。
或許該與秦升說一說,提前去往京城。
第63章 試探
那日將鐘慕期送走后, 李輕嬋又回去看書去了。
大抵是前面的聲音太大,擾得總是走神,每隔一會兒就要往前瞅幾眼,然而院墻與枝椏將視線擋得牢牢的, 什麼也看不清。
無聊地過了半日時, 侍過來問:“小姐可還記得上回在陳尚書家挑的那株曇花?陳莞小姐隨陳夫人來給老夫人賀壽, 把花送來了。公主問小姐你可要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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