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查清楚李洋的案件,首先就是得回現場。
好在現場保護得還不錯,畢竟死的是傳習所的教輔。
“這個鞋印和李洋穿的皮鞋是同一個型號,腳底花紋也一樣。”呂青青指著灰面上的鞋印說道,“但這只能說明這個鞋印是李洋的皮鞋留下的。”
呂青青的意思很明確,腳印是李洋的鞋子留下的,但不是一定是李洋留下的。
莫云是尸胡笳他們早已經去查過,一刀刺中腹部,一刀刺中膛。
刀刀致命。
顯然,兇手這是鐵了心不想讓莫云活。
在李洋殺人案的卷宗上寫著,馬聰是在9點30分看到李洋翻墻而出,隨后他步行回宿舍,路上大概十分鐘,路過莫云宿舍時,看到他房門大開,這才發現莫云已死。
從而可以判定9點40分的時候,莫云已經死亡。
可是呂青青記得很清楚,8點45分的時候,還見到莫云出來倒水。
也就是說,8點45分到9點40分這一個小時,就是莫云遇害的時間。
那這事就有點奇怪了,從8點30分呂青青就守在了莫云門口,一直到9點20分他們離開,一直沒有發現有人進出莫云的房間。
而如果要說兇案是發生在9點20分(李洋離開傳習所)到9點40分(李洋翻圍墻)這段時間,理論上不太可行。因為20分鐘的時間,兇手不僅要殺人,還要布置現場,留下李洋的腳印,時間上來說,有點倉促。
最主要的是,有證人證實9點30分,還見過莫云。
那麼10分鐘的時間就更不可能了。
有沒有可能馬聰說謊,死者其實是在9點40分以后才遇害?
對于這個疑問,胡笳和呂青青親自做了試驗。
從通遠門警署到傳習所大概要15分鐘,來回半小時。這是馬聰報警以及警方趕到現場的所需時間。
而從傳習所到李洋家里要30分鐘,這是警方確定李洋是兇手后去逮捕李洋所花的路程時間。
而李洋被捕的時間是晚上11點10分。
也就是說,路程所需的時間是一個小時,中間僅僅只有30分鐘時間的空檔。而這個空檔留給警方勘察現場將將足夠,如果還要殺人布置現場是萬萬不可行的。
把時間掰碎來看,馬聰沒有撒謊,莫云確實死于9點40分以前,而且還是死在8點45分到9點40分之間。
“你說,這個兇手他是本目標就是莫云,還是單純為了陷害李洋?”這是呂青青一直沒想通的地方。
如果兇手本目標是莫云,那麼殺人機就是個突破點。可以調查莫云的財務狀況、狀況、個人恩怨等等。
但如果兇手只是想陷害李洋,莫云只是一個不幸兒,那調查起來就難了。
“我覺得是后者,但也不妨礙有前者的因素摻雜。”胡笳說,畢竟他們特地拿了李洋的鞋子,說明早有預謀。
死亡時間確定了。
待確定的就是,兇手是怎麼進的莫云房間,又是怎麼將其殺掉。
案發當晚,學校只有三個教輔值班。
分別是莫云、馬聰和一個陳珂欽的教輔。
警察曾經詢問過陳珂欽,當天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而從傳習所的出登記來看,也沒有發現異常。
前面說過,有證人在9點30分的時候見過莫云,這個證人就是陳珂欽。
說當時聽到外面有異常,似乎是什麼東西砸到了門,便出門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莫云關門。
以為是莫云丟了什麼東西出來,便沒再多管。
直到10分鐘后,聽到馬聰的驚呼,這才知道莫云出事了。
“走!證人的話我們的親自問問。”胡笳翻完了整個卷宗,里面從里面嗅到了一不尋常。
……
“你把發現莫云被害的景再說一遍。”胡笳找到了馬聰。
“當時我正在回宿舍的路上,經過莫云宿舍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倒在泊中,隨后我大,引來了陳珂欽,我守住現場,自己去通遠門報的警。”馬聰回憶道。
“你怎麼想著去他家看看?這麼晚不怕吵著他休息?”
“不是我要看的啊,是他家本來就開著門。”
“這麼晚了,你為什麼要出傳習所,還恰好看到李洋翻圍墻。”
“我出去吃碗夜宵,就在門口陳老二那家面館,老板可以作證。”
“那李洋說他被人圍毆,你沒有看到?”
“沒有!我就看到他一個人翻圍墻。”
……
“你確定在9點30分看到了莫云?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胡笳又傳喚了陳珂欽。
“學校值班表分布在門衛、教學樓、后勤樓等地方,每隔兩小時我們就要去簽字留印。9點半那一趟到我,當時我正好出門,所以時間記得很清楚。”
“當時你看到他是什麼況?”
“他正好關門。”
“那晚你有沒有聽到什麼異響?比如打斗聲。”
“沒有,一直很安靜。”
……
一詢問下來,胡笳也沉默了。
9點30分陳珂欽看到莫云關門,9點40分,馬聰發現莫云房門大開。
中間僅僅只有十分鐘,如果是有人陷害李洋的話,他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又要殺人,又要偽造現場,還得逃跑。
所以,通遠門警察才認定兇手只會是李洋,因為只有他才能在10分鐘之殺完人再逃離現場,也符合他在9點40分翻圍墻的時間線。
畢竟,李洋不用偽造兇案現場。
聽到胡笳的分析,呂青青也陷強烈的不安,不得不說,這個兇手的布局實在是高。
如果不是他們悉李洋這個人,恐怕也會相信李洋就是兇手。
“這簡直就是個死扣,難道李洋真的沒有辦法了?”余悅臉都白了。長期以來,都習慣了李洋那一聲又一聲的“小悅悅”,這突然之間聽不到了,心里很是落寞。
而且,你要說余悅對李洋沒有,好像也不是那樣,可能只是沒有看清自己的心。
要不然你換個人去喊“小悅悅”試試,看不指著你的鼻尖罵。
“會有辦法的,不管這個陷阱多麼完,我們都會找到他的破綻。”看到余悅那快哭了的模樣,呂青青也很心疼。
正如——
過,才知深;失去,才知重。
“我們再去找一下李永強,是他指引你去找的莫云。”胡笳一滅煙。
“你懷疑他?”呂青青疑。
“不,我懷疑他也是被人設了局。”胡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