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出正廳,蘇青綰還是略有擔憂的看了一眼后,確認了蕭以澤沒有跟上來之后才是舒出了一口氣,不過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地鎖起了自己的眉頭。
所謂,惆悵。
不想讓蕭以澤跟著自己,卻是難免到心中忐忑。
勉強出一笑容,蘇青綰坐上了春蘭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馬車,輕聲道:“出發吧。”
皇宮,珠歸殿。
蘇青綰拜在徐賢妃面前,恭敬行禮:“見過賢妃娘娘。”
“嗯。”
徐賢妃冷冷的應承了一聲,隨手便是給蘇青綰指了一個位置,輕聲說道。
“去那邊坐。”
“是。”
蘇青綰乖巧的應承著,自也是并未搞出什麼幺蛾子,活像一個漂亮的琉璃娃娃。
徐賢妃也是不說話,只是仔仔細細的上下掃視著,看起來似乎是在打量的樣貌和條。
蘇青綰雖是疑,不過卻是并未彈。
這位婆婆素來都是這樣,已經是習慣了,若是不出所料的話,待會兒應當是會說上一句——
“蕭以澤原來喜歡這樣子的姑娘?”
“蕭以澤那小子原來喜歡這個樣子的姑娘?”
蘇青綰靦腆一笑,微微點頭,中輕聲嘀咕著:“瘦瘦干干的,也無什麼獨特風韻。”
徐賢妃并未聽見蘇青綰的聲音,只是在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略有鄙夷的說道:
“這般瘦瘦干干的有什麼樂趣。”
蘇青綰:“……”
果然如此!
其實蘇青綰也不算是那般的瘦弱,只不過相對于徐賢妃而言,蘇青綰確實是顯得有些寡淡了。
“本宮還是瞧著蘇江綰那個姑娘更加的順眼一點。”
蘇青綰聽著徐賢妃那明晃晃對的不喜,也是并無什麼波瀾,若是以前或許會覺得有許的難堪,不過習慣了之后蘇青綰便是沒有什麼心理波了。
之前在宮中待著無趣,每日里唯一的坎坷也就是看到徐賢妃之時被嘮叨兩句了,實在算不得是什麼大事。
蘇青綰低眉順眼的,也是不反駁,讓徐賢妃看得更是興致缺缺。
不過,倒也并不是沒有人理會。
“對,所以你眼不好。”
蕭以澤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幾乎是幾個瞬息間,蕭以澤便是走了殿。
門外的侍似乎是想要攔住蕭以澤,但還沒有來得及通報,蕭以澤的聲音便是傳了過去,讓措手不及,只能是無措的站在一旁。
徐賢妃擺擺手,讓退了下去。
自己則是饒有興趣的從座位上來到了蕭以澤周,瞧著蕭以澤那覺似乎很是新鮮。
“還知道回來啊,本宮還以為本宮是孤一人呢。”
蕭以澤扭頭不說話,方才聽了蘇夫人的話,他如今不想罵人。
見到蕭以澤躲避的神,他似乎是來了幾分興致,瞧著這般蕭以澤更是興趣盎然。
蘇青綰坐在一旁見著自己已經是泯然于眾人了,也是輕輕吐出一口氣,舒展了一下僵的肢,旋即便是忍不住打了聲小小的哈切。
蕭以澤也是嘗試著不去理會徐賢妃,自己找了個座位,便是率先問道:“你找子來干什麼?”
“能干什麼?”徐賢妃索是挪到了蕭以澤對面,慢悠悠的說道,“自然是來看看本宮的未來兒媳婦是個什麼樣子了。”
蕭以澤強忍住了翻白眼的沖:“以前不是見過了嗎?”
“那是見威武大將軍的嫡,如今才是見本宮的兒媳。”
“你還在乎這個?”
“怎麼不在乎。”
“那為何以前都恍若是不知道世界上存在本王這麼一號人呢?”
隨著蕭以澤的話音落下,整個大殿也是瞬間寂靜,落針可聞。
蘇青綰眼瞧著原本尷尬的氣氛如今已經是近乎僵滯了下來,一顆心瞬間便是懸了起來,太也是突突的疼。
怎麼辦?
現今這般場面簡直是讓人窒息。
“呵呵呵。”蘇青綰尷尬的笑笑,將話生生的了進去,“……用膳嗎?”
“不用。”徐賢妃冷冷開口。
蘇青綰聞聲便是一喜,趕忙說道:“那小同殿下便是走了,不打擾賢妃娘娘了。”
徐賢妃眉一挑,似乎是覺得蘇青綰的邏輯有些牽強。
然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蘇青綰待在這里沒有多麼長的時間,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找一個什麼樣的話題。
而且無論蘇青綰得到的是否是肯定的回答,蘇青綰都會是拉著蕭以澤離開。
這兩位祖宗見不到面的時候還算是可以和平共,一旦見到了面一言不合就是有著要打起來的架勢。
蘇青綰嘆了口氣,面容之中更是愁云布。
“走吧。”
低聲朝著蕭以澤說著,蘇青綰便是拽了拽他,而此時的蕭以澤似乎是頗為的倔強,并不理會蘇青綰。
“我有點難……”
蘇青綰見狀無奈,只能是這般說道。
蕭以澤這才是臉一變,與蘇青綰一同行禮退了出去。
“別生氣。”
一走出珠歸殿,蘇青綰便是如此說道。
“沒有。”蕭以澤搖了搖頭,“只是心有些不順暢罷了。”
“要不殿下您先回府,我自己回去便是可以了。”
蕭以澤一邊走著,一邊也是覺得有些好笑:“事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再說了本王可是再也不敢讓你一個人獨自出門了。”
“上次可真的是嚇死本王了。”
蕭以澤笑著慨著,恍若是在說一件極為普通的事。
蘇青綰卻在恍惚間覺得頗為心酸,當即忍不住開口說道:“你放心我會活的長一點的。”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蕭以澤似乎只有這樣一個愿,不缺幸福,所以蕭以澤總是希可以活的長一點、久一點。
“嗯。”
蕭以澤克制的了的珠釵,笑著答應著。
蕭以澤將蘇青綰送到蘇府之中后,便是略顯疲憊的回到了肅王府之中。
此時宋知書卻是興沖沖的跑了過來,似乎很是興,或者說是幸災樂禍。
“殿下不是去未婚妻家里了嗎?”宋知書朝著蕭以澤眨著眼睛,看著十分欠揍。
“……”蕭以澤無語道,“去了趟珠歸殿里。”
宋知書頓時識相的閉上了,轉而說道:“我想到一事,想去商家看看。”
“商家?”蕭以澤也是好奇,“你不去查司徒嗣昭的事,去找商家的人干什麼?”
商家他也是有認識的人,也就是蘇青綰的表哥商秩,上次阻攔幾位兄弟進城,蕭以澤亦是借用了商家的勢力。
“就是司徒嗣昭的事。”
宋知書解釋著。
“我看之前的資料,他似乎是在金陵城待過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候的司徒嗣昭就已經是位極人臣了,不過他似乎還是在金陵城待了兩三年,說是要讓金陵城之中的況更好一些才可以回京述職,而他從金陵城之中回來之后便是為了如今的丞相。”
“陛下似乎也是看在金陵城政績的份上,才給司徒嗣昭提升了職的。”
“繼續。”蕭以澤似乎也是意識到了某件事,拱拱手示意宋知書繼續說下去。
宋知書又道:“殿下說是貪污之事,而貪污之事無非就是那麼幾種,許以職、攔截商隊、搜刮民脂民膏、結黨營私。金陵城地邊塞,地理位置重要,搜刮民脂民膏并不現實,甚至于是極其可能被發現,不過也正是因為地理位置重要,極多的商隊會途經此地……”
“你是懷疑說司徒嗣昭在金陵城攔截商隊,借此牟利?而你想去問問商家在此事上是否知道些什麼?”
蕭以澤順口接了下去,而宋知書自然也是點點頭。
他與蕭以澤都知道,這只是去尋找看看有無線索罷了,商家自然是不能經歷這些事的。
商家的親家乃是蘇家,他司徒嗣昭若是今日敢為了金銀攔住商家,明日商秩便是能夠在蘇明武面前哭哭啼啼的,催促著蘇明武去前朝告狀,到時候司徒嗣昭便是自討苦吃了。
不過,那邊正是商家商業活的主要覆蓋地,自然是會比他們多了很多了解,也許有認識的商隊經歷過這一切也不一定。
“嗯。”
蕭以澤點點頭,隨后卻是將這件事先擱置了下來:“明日本王陪你去一趟,現如今還有另一件事,我們稍后再說。”
“還有事比這件事更要一點嗎?”宋知書也是有些恍惚。
見狀,蕭以澤忽然是出了些許惡趣味:“說出來,嚇死你!”
“哦,何事?”宋知書并未理會蕭以澤的惡趣味,只是好奇的問道。
“前朝太子的事。”蕭以澤低聲說著。
“之前春明城暴、蘇青綰被擄、秋明寺圍堵的事都是一伙人做的,而他們背后之人并非是南疆或是北疆,實際上是前朝太子在背后搞鬼,不過說是太子實際上應當也就只是前朝皇室的后裔罷了。”
蕭以澤輕飄飄的說出了這般震撼人心的消息,隨后便是留意著宋知書的反應。
在看到宋知書驚愕的掉了下之后,蕭以澤這才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正道:“相較于司徒嗣昭的事來說,還是那所謂前朝太子的事更重要一些,畢竟那是外敵,危及的是整個大燕。”
宋知書深有其的點點頭,不過隨即也是有些好奇的問道:“不過這件事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陳斌雨說的。”蕭以澤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之前蘇青綰遞給他的信件,“就是在秋明寺那子帶回來的人,他還給了一封信件,不過本王還沒來得及看一看。”
“陳斌雨?”宋知書的臉頓時便是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不由得輕輕地勾起了角,詭異的看著蕭以澤,果不其然的看到了蕭以澤的臉僵了些許。
宋知書不住嘆:“蘇小姐果然就是蘇小姐啊,從不做多余的事,自救的同時還能幫忙策反,不愧是蘇小姐,勾搭的好!”
陳斌雨的事蕭以澤已經是郁悶過一段時間了,宋知書自然是知道的。
蕭以澤黑著臉,生生將這件事掀了過去:“看信,莫要說那些不切實際的話。”
宋知書一樂,自然是沒放在心上,說完之后便是沒怎麼在乎了。
說話間,蕭以澤便是將那信件打了開來,字跡很丑,與蕭以澤的書法顯然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見信如面,吾名陳斌雨。
南疆生人,無論是幫助那前朝太子還是誰都算不上叛國,南疆生人,并未活在南疆,漂泊四海,早已了江湖人士,不知父母何,也算是孤兒。
肅王親啟。
吾于十五歲那年被人選中,加復國之,僅僅只是為自己尋找一容之所,得知些許消息。
那人自稱是前朝太子,戴一純銀面,聲音沙啞,未與我等說與許多,想來是因為我等未進核心,或是我本就是在邊緣之外,有些事本就是不得知曉。
至此,蕭以澤親啟。
我確實對綰綰有頗多眷,也知道你與之間關系匪淺,更是知曉那日僅僅只不過是想依托我謀得一線生機,但事已至此我確實十分慶幸。我去往北疆,亦是我個人的愿,我想建功立業,我想站于前。盡管是欺騙,可終究是我未虧損什麼,甚至于是撿回了一條命,此事還要多謝你容我。
大恩不言謝。’
蕭以澤收起信件,也是嘆一聲。
宋知書砸吧著,似乎是在品嘗著中干的苦,一時間百集。
“這人似乎是不錯啊。”
“畢竟本王的未婚妻眼也甚是不錯的。”
宋知書在夸著陳斌雨,蕭以澤卻是在夸贊著蘇青綰。
宋知書笑笑,也是不說話,只是那笑容卻是在瞬間停滯住了。
他似乎是想起了一件事,或者說的準確一點是一個人。
一個與蘇青綰一同失蹤的人……
宋知書瞪圓了眼睛,扭過頭看蕭以澤,一臉的震驚,瞧得蕭以澤那是疑不解。
又怎麼了?
蕭以澤這般想著,宋知書也是呆滯的開了口:“蘇江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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