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一的心猛地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背後一雙手穩穩的按住的肩頭，跟著的那個司機用清冷的聲音道了聲：“多謝。”而後便在許一一旁的椅子上也坐了下來。

許致遠滿意的點點頭。

他站起走到酒櫃旁，慢條斯理的起開一瓶紅酒，倒了四杯，許長敏不待他招呼，主將酒杯端給了許一一兩人。

“說起來，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了。”

許致遠靠在酒櫃旁，晃著手中酒杯，注視著那搖曳的紅，臉上的表浮現幾分漫不經心。

窗外的斜斜投進來，他就站在明暗界的地方，那張臉一半明一半晦暗，說不出的怪異違和。許一一怔怔的看著他，學了這麽多年畫，對人的廓線條本來就敏，尤其在這種特別強烈的明暗對比之下，更加刺激腦子裏某一區域的神經。

忽然就想起之前為什麽會覺得他眼了。

母親曾經有一本相冊，被在梳妝臺屜的最底下，有一次被不小心翻了出來。那裏頭每一頁都滿了母親和一個男人的合照，黑白相片中，兩個人都顯得年輕甚至充滿稚氣，並沒有太過親的姿勢，但有幾張照片中，兩人相視一笑的模樣，讓整個相片的畫麵都仿佛甜得流出來。

當時並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就被母親發現，匆匆從手裏搶過去之後，還對比了一個封口的作。

許一一從沒見過母親那麽慌的神，所以那些相片越發在心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今回想起來，相片裏那個年輕的男子，縱然五的細節已經記不大清楚，可是那俊朗的廓跟眼前這個男人如此一致，實在讓懷疑，這就是同一個人。

想到病逝的媽媽，許一一心中就是一痛，忍不住就衝口而出問道：“你認識我媽媽？”

許致遠手上的作一頓，角勾起的弧線顯得如此悠遠而愉悅，他抿了一口酒，笑著對許一一道：“聽故事的孩子不能話，說定了？”

那語氣竟讓許一一有一種滿滿都是寵溺的錯覺，忍不住抿了抿，點頭再不說話。

許致遠接著說道：“很久沒有人讓我介紹自己了，有時候午夜夢回，我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我到底是誰。”

“三十年前，我是星城城郊外一個村子裏的一個普通的年輕人。稍微那麽不普通的一點是，我是村長的兒子，也是那個村裏唯一一個大學生。畢業之後，我沒有選擇留在城裏，而是回到村子裏，思考我能做點什麽來改變村子裏大部分人窘困的生活。”

“一次機緣巧合之下，經過同學介紹，我認識了星城裏幾個同齡的富家子弟，他們有男有，家境優渥。但他們並不耽於玩樂，也都在努力尋求在家族的借力之下自己作出一番就。因為三觀一致，我們之間很有共同話題，很快就決定立一個同好組織，這樣，之後如果有好的創業項目，我們可以就可以互幫互助。那時候我們每次聚會都充滿激，滿懷著對好未來的向往，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將為創造未來的偉人。”

許致遠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懷念，目看著窗外，恍若回味著那段最好的青春。

他緩緩說道：“我們那群人裏，那時候跟我走得最近的，有兩個人。”

“傅家大小姐傅明珠，外地來的富家子許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