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蒼茫的草原上。

顧云睿環顧四周，周圍視野開闊，沒有一個人影。

就他在晃神思考，覺這個場景格外悉的時候。

“殺——”

眼前出現了一支蒙古騎兵朝他沖鋒而來。

他顧不上繼續思考，趕轉逃跑。

人自然是跑不過馬的，很快，騎兵追了上來，顧云睿自知前路無，只好停住，握起不知道何時在他手上的槍，與騎兵纏斗在一起。

敵人的彎刀不斷劃破他的服，不斷從他服的斷口中滴落。

顧云睿眼底通紅，發狠地一槍一槍將面前的騎兵挑落，事已至此，能殺一個算一個。

不知道廝殺了多久——

突然，他眼前一黑。

再次睜眼的時候，他已經坐在馬上，手里沒了槍，帶著大軍與蒙古人對陣。

戰斗的號角已經吹響，他看著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兵正拼了命地殺敵，他的心在滴。

但越是這樣，他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個一個的指令下達，士兵據指令變化隊形，繼續沖殺。

又不知過了多久——

一疊聲的“殺”在他耳邊炸響。

他一低頭，發現槍又回到手上，剛抬起頭，就看到一把刀正朝著他的腦袋劈過來。

距離太近，他拿槍的手已經來不及抵擋，只能下意識地閉上眼，等待生命的終結。

“將軍！”

一聲嘶吼令顧云睿回過神來，趕睜眼。

原來想象中的刀沒有劈過來，因為有個士兵擋在了他的前面，橫舉著槍，替他將刀擋下。

沖擊力令士兵倒退幾步，倒在顧云睿懷里。

顧云睿手接住，原來是小黑啊。

那個又黑又瘦，天嚷嚷著等戰爭結束，要趕回家娶媳婦的小黑。

小黑張張，正要說什麼，刀尖刺穿了他的，在距離顧云睿口不到幾毫米的地方停下來。

小黑的臉已經痛得扭曲，但看到將軍注視著自己，使勁呲牙一笑，用盡最后的力氣，輕聲說了句：“將軍，活下去——”

然后，閉上了雙眼。

顧云睿怒吼一聲，拿起槍加了廝殺的行列。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快力不支跪倒在地。

接下來，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一個士兵為了保護他，死在他的面前。

老五，老元，狗子，鐵牛……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他面前變了冰冷的尸，可他站不起來，他甚至連握槍的手都提不起來。

他用另外一只手不斷捶打著自己的，想要站起來，可他依舊不了。

他只能一聲一聲嘶吼著，表達著自己的憤怒與悲哀。

就在他覺腔都要燒起來的時候——

顧云睿猛地睜開眼！

夢，醒了。

輕輕呼了口氣，總算是醒了。

他眼底一片通紅，盯著上方看了一會，這才平靜地起下床，去換服，因為服已經被冷汗打了。

換完服，他喝了口茶，吹了吹油燈的芯子，讓油燈變亮一些，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書看了起來。

此時的他，眼里沒有毫睡意。

這幾年來，他幾乎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這樣的夢，他差不多每天都在經歷。

他已經習慣了。

說實話，如果換普通人每天都做這樣的夢，神早就崩潰了，也就只有他這種心理素質足夠強大的人，才能夠過來。

而且過來的同時，又靠著強大的意志力，將別人無法自己的惡疾自愈。

就這樣，顧云睿看著書，一直到天明。

吃過錢嬤嬤親自下廚做的早飯，顧云睿低調地從王府后門出去。

剛到藏書樓門口，顧云睿就看到了守在一旁的薇薇，有些無奈，小姑娘會不會有點太著急了。

薇薇正張地來回踱步，看到睿王的影，眼睛一亮，立刻小跑到睿王面前，笑意盈盈地問：“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顧云睿沒有說話，朝昨天兩人說話的地方走去。

走了幾步，發現后沒有腳步聲，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小姑娘還低著頭站在原地。

顧云睿恍然，該不會是自己剛才沒說話，直接越過小姑娘就走，小姑娘以為自己拒絕了，正站在那里啜泣吧？

想到這里，顧云睿準備走回去，看看是不是簡單解釋一下，就發現發現小姑娘抬眼撇向自己，噎了噎，扔下一句“跟上”，轉就走。

他怎麼忘了，小姑娘可是個明的孩子。

薇薇可沒有看被發現的尷尬，聽到睿王的話，嘿嘿一笑，立刻跟了上去。

怎麼有一種能的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