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初一撐著,半躺在床上,冷聲道:“念在你是我閨老公的朋友,我不計較你私闖民宅,門在那邊,好走不送。”
扭過頭,不肯再看穆紹一眼。
穆紹低下頭,默不作聲。
半晌,他試探地去抓武初一的手。
意料之中,被狠狠甩開。
穆紹結滾,沉聲說:“初一,我都知道了。”
武初一心裏咯噔一聲,眼神閃爍,“你知道什麽?”
穆紹眼底一片溫熱,寬厚的大掌向的小腹,“這裏,有我們的孩子。”
懷孕這件事,武初一從沒跟誰提起過,也不打算提。
因為還沒做好打算。
不知道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
而現在,穆紹卻知道了。
毫無準備。
況且,一想到穆紹過其他人,心裏就忍不住的膈應。
武初一揚起被子,蓋在上,一臉冷漠地賭氣說:“這個孩子就不該來,我不想要他。”
“簡直胡說八道!”
穆紹突然怒吼出聲。
把武初一整個人嚇得呆住。
怔怔看著他。
眼前的男人一臉怒意,額角青筋凸起,渾戾氣。
這是武初一從來沒見到過的。
沒和他在一起時,他總是一臉冷漠寡淡的樣子。
後來跟他在一起,他寡言語,卻帶著些悶和溫,對很是縱容。
這些年,武初一從來沒被穆紹這樣兇過。
像頭發怒的雄獅,讓心裏發怵。
眼裏慢慢溢出霧氣,武初一心裏止不住的委屈,淚珠順著臉頰,啪嗒啪嗒往下掉。
本就沒的臉,更蒼白了。
穆紹頓時意識到,自己態度有些過分,忙沉聲哄道:“對不起,我不應該兇你。”
他坐在床邊,用紙巾給武初一了眼淚,“孩子能不能留下,我保證以後對你好。”
“你拿什麽保證!”武初一緒激,抄起枕頭砸在穆紹頭上。
從小的職業習慣,讓穆紹本能想躲。
但一想到自己被打,能讓武初一撒氣,他便杵在原地,沒彈了。
他去抓武初一的手,啪的一聲被拍開。
“你別我,像你這種連下半都管不住的男人,就算留下這個孩子,我也不要你,你走。”武初一把床上能扔的東西,一腦全都丟到穆紹上。
穆紹的頭被薄被擋住,他輕輕撥開,腦海中細細回味著武初一的話。
而後很快掌握到了關鍵句:管不住下半。
穆紹耳發紅,有些結道:“如果你不高興我...你,我可以忍,除非你答應。”
放在武初一眼裏,這就是在裝傻。
更氣了,怒聲道:“滾!別再來了!”
話落,胃又開始不舒服,武初一掀開被子,跑到衛生間繼續吐。
饒是兇的,還說了那麽多難聽的話,穆紹依舊沒走,全程照顧著。
端水遞巾,殷勤又。
武初一不買賬,嗬斥他離開。
穆紹這下徹底糊塗了,他隻好攥住武初一的手,問:“初一,我到底哪裏惹你生氣,我改。”
“你自己心裏有數。”武初一用力掙。
掙不開,就咬。
穆紹被咬疼了,也不敢彈,任由把火撒在自己上。
等冷靜下來不咬了,他便把人摟過來,沉聲問:“初一,我很笨,我真的不知道。”
武初一想撕爛他。
不承認是吧,非得讓擺在明麵上罵他一頓。
沒忍住,怒道:“你睡了別的人,提子就走,然後又回來招惹我,到現在還跟我裝傻。”
氣不過,武初一抓起他的胳膊,用力咬。
太厚,又邦邦的。
但武初一就是想咬死他。
悶渣男,還騙。
穆紹垂眸沉思,滿臉糊塗,“初一,你到底在說什麽?”
武初一更用力了,舌尖都能到腥味兒。
實在咬得腮幫疼,鬆了口,轉回到床上躺下,再也不想跟穆紹說話。
穆紹了胳膊上的口水,抬手了的背,“初一?”
武初一肩膀了一下,拒絕他。
這下穆紹徹底糊塗了。
什麽睡了其他人。
不管是遇到武初一之前,還是遇到武初一之後,他從來沒有過其他人。
莫說上床,連手都沒有拉過。
即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米曼,他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在腦海裏組織了一陣語言,穆紹開口道:“初一,除了你,我沒過其他人。”
“男人的,騙人的鬼,去找你那位大床伴去說這種話吧。”
“我真不知道。”穆紹無奈。
然而他辯解,本不聽。
固執的認為,他和外麵人有一。
穆紹實在不擅長理這種事,隻好走出臥室,給雲知杭打電話。
把雲知杭都說懵了。
“你在外麵有人?”雲知杭像是聽到什麽笑話,哈了一聲,“沒搞錯吧,就你這個鐵樹剛開花都沒開幾朵的,還有其他人,真是見了鬼。”
穆紹無奈,“初一非說我在外麵有人,我怎麽辦?”
“既然確定你在外麵有人,說明可能從哪裏聽到過謠言,你就去問唄,沒別的辦法。”
“初一不理我。”
雲知杭先哈哈大笑了幾聲,笑話穆紹這個冷麵煞神也有今天。
等笑夠了,他才說:“好怕郎纏,追人主打一個不要臉,不說,你就問,一直不說,你就一直問,懂?”
穆紹不太讚同這個做法,他怕惹武初一生氣。
但想來想去,沒有別的法子,他也隻得照雲知杭說的做。
掛斷電話,穆紹轉去推臥室的門。
按下門把手,卻沒推。
門被武初一,從裏麵鎖了。
穆紹敲門,“初一?”
“穆紹與渣狗不得,走開!”
裏麵傳來武初一帶著哭腔的吼聲。
歎了口氣,穆紹重新把懷裏的小刀拿出來,在門鎖上搗鼓著。
沒過幾分鍾,門哢嚓一聲就開了。
他推門而進。
七八糟的東西,一腦朝著他丟過來。
被子裏還夾著武初一的,順著他腦袋,掛到肩膀上。
穆紹抓到手上時,才發覺是什麽。
他臉紅了紅,將規矩地掛進櫃,而後重新坐在床邊,半傾著,探頭著,“初一,我真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到底從哪裏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