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兩人將昏迷過去的蕭楚匆匆帶走。
青鴿忍不住推開蘇染汐,滿臉焦急:“王妃,你剛剛都聽到了——那個人本不是什麼南夷九公主,而是南夷圣,相傳歷代南夷圣的煉蠱之登峰造極,無人能解。”
“蕭公子落在他們的手上,一旦蟲長,他就真的不控制,說不定還會對你做出比剛剛更傷人的事來,你就真的眼睜睜看著嗎?”實在不理解蘇染汐的腦子里在想什麼。
明明對蕭楚有覺,卻能眼睜睜看著他制于人,命在旦夕。
蘇染汐攥了拳頭,腦海中反復回想著剛剛的一切,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今天的一切,每一個節點,都來得太奇怪了。
當時蕭楚突然翻臉無,真的是因為了鐘蠱的控制嗎?
可是,他剛才面對段豆蔻的時候分明很清醒。
更重要的是,本不會制鐘蠱……那蕭楚為什麼突然清醒過來,還要殺了段豆蔻?
這一切的源頭——
“青鴿,你對安心知道多?”蘇染汐突然問。
青鴿愣了一下,不明白這個時候還問一個不相干的人做什麼:“安心只是安家收養的孤,為人孤僻不說話,名義上雖然是安家的三小姐,可似乎從來只把自己當安家的仆人,對安知行姐弟一直親不起來。”
“聽說,當年安知行姐弟跟王爺一起從軍之后,這位三小姐就突然離開安家云游江湖。直到多年前的一個冬天,北蠻歹毒用藥,試圖在寒冬之際毒害所有的戰馬,還燒了鎮北大軍的糧草。”
“就是那一次,王爺帶兵突襲,不惜橫穿沙漠也要搗毀北蠻大營,只為了絕地求生。那一次,如果不是安心突然在沙漠中出現,神兵天降,我們大概都要死在那里了。”
蘇染汐問:“之后呢?”
“之后?從沙漠中來,又往沙漠深去,沒有跟我們回大營,只留下了解毒的藥,救了所有的戰馬,這才讓嶺北大軍慢慢恢復了元氣。”青鴿由衷嘆道,“我就見過那一次,那時候才知道安家還有個三小姐,分明比我大不了兩歲,可是總覺這個人神莫測的。”
“所以啊,這一次安姐姐派安心來襄助王妃開店,而且一向神出鬼沒的安心居然還答應了,實在讓人驚訝。”嘆之余,突然震驚的看過來,“王妃,你不會懷疑——安心是為了王爺而來吧?”
“你不也說了嗎?一向來無影,去無蹤,為什麼偏偏在這個關口來我這小小酒樓當個代班掌柜?”蘇染汐心生疑竇,“的輕功,似乎比玄羽還要出神化。”
“那當然了,玄羽是安心的徒弟啊。”青鴿說,“玄羽是暗衛營里最小的,聽說他年時就是安心撿回來的,大抵是看他骨奇佳,便著意傳授了些輕功訣竅。那小子確實有天賦,沒有安心在邊教導,僅憑幾句提點就練了天下第一。”
“難怪!”蘇染汐也是在今天教訓周沐的時候才真正見識到‘來無影、去無蹤’的輕功是什麼樣子的。
說起來,如果沒有安心的絕頂輕功,酒樓的‘食神’之說也無法艷驚四座,廣為流傳……
既然說到這里,青鴿以為蘇染汐是察覺安心上有什麼,立刻迫不及待的拉著去找人:“蕭公子都被帶去了驛站,你要是懷疑癥結在安心上,咱們趕去問個清楚。再晚就來不及了。”
“不必了。”蘇染汐轉往反方向走,“你沒聽蕭楚剛剛的話嗎?他讓我不要多管閑事。”
青鴿看著絕離去,想讓王妃不要用事,可是轉念一想到這兩個人的行事作風一向是一個賽一個的大膽不羈。
莫非蕭公子此舉別有深意,而王妃會到了?
縱然心有所疑,青鴿還是不敢托大,連忙去尋了墨鶴商議對策,兩人一同趕往驛站盯著南夷使團的靜。
奇怪的是,段豆蔻只將人放在床榻上,并未做什麼,只是一直盯著蕭楚瞧個不停,似乎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因著臉上傷嚴重,還敷了滿臉膏藥,手腕上也纏著紗布,實在看著恐怖極了。
“一直守著蕭公子,我們不能近,這可怎麼辦?”青鴿著急,“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對王爺的作妖嗎?”
墨鶴搖頭:“我們誰都不了解下蠱的機由,擅自妄可能會害了王爺,也許段豆蔻就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他皺眉:“你守著這里,我立刻去尋國師前來相助。”
“速去速回,天就要亮了。”青鴿叮囑道。
然而,墨鶴這一去并未見到國師。
“閉關了?”墨鶴皺眉看向侍,“怎麼這個時候突然閉關了?國師近日不是一直宮侍奉的嗎?”
“正因為如此,國師今日特意向陛下請旨,需要勤勉自,于修行一事不能有任何懈怠。”侍說,“陛下念國師勤修,特意下旨不準任何人打擾。”
“可是……”墨鶴咬了咬牙,想到驛站那邊的況,一著急直接飛回王府,直奔冷閣而去。
蘇染汐這里也給了他一個閉門羹。
“王妃,事關重大,你不能撒手不管啊。”墨鶴冒著大不韙強闖進屋,直接跪倒在蘇染汐腳下,語氣里不免有幾分責怪:“就算你心里怨恨王爺此前的種種,難道你也不管蕭公子的死活了嗎?一旦他被南夷人掌控在手里,于大夏而言,那就是萬劫不復之禍。”
“奇了怪了,不管是蕭楚還是夏凜梟,那都是你的主子,又不是我的食父母,為何大小事你們都要來找我?”蘇染汐托著腮,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偏偏每次都是這種非生即死、吃里還不討好的差事,辦得好也沒個像樣的謝禮,辦不好還要落個埋怨。”
“打工賣的還要給個三瓜兩棗,我就這麼不值錢?”幽幽的看著墨鶴,怪氣的學著他剛剛的語氣說:“就算你心里怨恨王爺此前的種種,難道你也不管蕭公子的死活了嗎?”
墨鶴:“……”
蘇染汐諷刺道:“呵呵噠,你既然知道我跟你家王爺不和,為何還厚著臉皮過來求我幫忙,我臉上難道寫著‘大冤種’三個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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