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清醒著？”蘇染汐懷疑蕭楚早就不赤蠱控制，干脆單刀直，“你跟段豆蔻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蕭楚沒吭聲。

“利用我還不給個明話？”蘇染汐嗤了一聲，明顯不高興了，“不想說，那我就沒必要多管閑事。以后你的事，別來煩我。”

蕭楚見轉就要走，“赤蠱確實厲害，當日只要段豆蔻在邊，我確實不由己。”

那時候，明明心里有個理智的角落告訴他不能這麼做，可是言行舉止依然不控制。

“待我當日出宮之后，段豆蔻被強留在皇宮……安心嘗試了各種破解之法，這幾日終于讓我恢復了些神智。”他攔在蘇染汐面前，“那天在酒樓……對不起。”

“那天，你是故意被控制的。”蘇染汐突然一把揪住他的領，盯著他的說，“但是，那真的不是你逃避我的借口嗎？”

蕭楚眸一閃，彎下腰配合的作：“我為什麼要逃避？”

蘇染汐哼了一聲。

這問題就是個陷阱。

這家伙拒絕一次，還想再剖析一次自己的心思不？

“安心到底是什麼人？”蘇染汐一直就懷疑安心的份，沒想到居然連赤蠱都有辦法控制，必然不止是安家養這麼簡單。

有種直覺，安心跟蕭楚的關系不一般。

果不其然。

蕭楚對安心的份三緘其口，“你調查過的，為什麼還要問我？是安家人，你有疑問，可以問安知行姐弟。”

這樣的態度敷衍讓蘇染汐很不高興：“既然無法坦誠相待，那就離我遠一點……”

最終沒忍住瞪人一眼，將蕭楚一把掀開：“蕭楚，不喜何？”

蕭楚看到蘇染汐負手離開，似乎有一去不復返的架勢，就像上次在酒樓離開時的背影，決絕得讓人心慌。

酒樓那次，尚且可以推說自己是演戲迷段豆蔻，這一次如果再放走，興許就真的沒有以后了。

蕭楚再三掙扎。

邁出這一步，不過是害人害己，何必呢？

只是，安心曾經的勸響徹在耳邊……像魔鬼的，讓人罷不能。

哪怕幸福很短暫嗎？

“蘇蘇！”

聲落人來。

蘇染汐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被人強行按回懷里，低頭強吻下來……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沙漠旅人，渾的，難以言說。

蘇染汐心口那一灘被迫平靜的水開始翻起滔天的浪。

每每當要喚起理智抵抗的時候，這平靜但強勢的浪就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而來，將理智徹底淹沒。

“蕭楚，說清楚。”蘇染汐突然咬著他的，目灼灼地抬起頭，“我可不是隨便的人，隨便來頭豬就能親一下。”

蕭楚眼底閃過一抹猶豫之，只是嗅著上人的香氣，完全控制不住心起伏，只能半推半就的表明心意，“我心里是有你。”

蘇染汐單手抵在他口，依然不允許人靠近：“然后呢？”

要的是坦誠以待。

否則，誰也不敢輕易心。

蕭楚稍稍分開兩人的，聲音低啞：“但除了你，我心里還有很多東西，危險，黑暗，不可告人……給我一點時間把心里的事理干凈，再讓你完完整整地住進來，行嗎？”

他確實很坦誠……坦誠地藏起那些不該蘇染汐知道的，坦誠地關閉心防不讓別人靠近。

“這世上越是漂亮的花，就越是危險，花紋越是漂亮的蛇，毒就越強……蕭楚，我從來都認為你很危險，比夏凜梟更危險，因為你比他更加讓人看不。”蘇染汐冷靜地說。

聽到這些話，蕭楚知道自己這次失敗了。

頹然只是片刻，很快他就回過神來，自我安似的笑了笑：“你認為的沒錯，比起夏凜梟，我才是那條更惡毒的蛇。”

明明是很失的語氣，可是他依舊眉眼冷清，氣質超凡俗，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一如初見。

蘇染汐想到他一次次不計生死地相救，一聲聲看似玩笑又認真的宣誓，突然開始不控制地心。

也許，并不突然。

只是，向來克制。

“抱歉，你就當被豬啃了吧。”蕭楚失落地松開手，側打開門，故作輕松，“快去換裳，該宮——”

話音未落，就被堵住了。

蘇染汐一把扣上門，將人在墻上狠狠親了上去：“我這人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蕭楚愣了一下：“蘇蘇……”

“閉！”蘇染汐很霸道地踮起腳，生又熱的攻城略地，試圖將這云端上的神謫仙拉下凡塵。

人人都說隨心所，囂張跋扈……可是于一道，一個異世之魂素來小心防守，如履薄冰。

于這個時代，是無之人，本不該留。

可是命中注定讓走了這一遭，為何不能順著心意放肆一回？

蕭楚很危險，可也不是良善之輩。

這一場你來我往的博弈，如今圖的不過是個痛快！

看到一副‘豁出去，這便宜老娘占定了’的架勢，蕭楚眸底寒冰悄然融化，破開了冰山火種的一角。

他下意識摟了蘇染汐的腰，正要反攻——

“王爺，王妃……”這時，外頭響起墨鶴的催促聲，“皇宮派人來催了。”

蘇染汐回過神來。

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正要松開，突然被咬了一下。

“嘶。”蘇染汐倒吸一口冷氣，推開蕭楚往上抹了一下，粘膩，“你是狗嗎？被親了還咬人？”

蕭楚舌一卷，不聲道：“你方才也咬破了我的。”

蘇染汐看著他角的，無語道：“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樣睚眥必報？”

“跟你學的。”蕭楚調笑道。

一吻之后，兩人相起來好像多了幾分若有似無的曖昧。

人得很。

蘇染汐讓人看得面發紅，連忙把人往外推，“我去更，宮里來人還等著呢。”

蕭楚一回頭，就對上墨鶴探視的雙眼，明目張膽擷去瓣上的：“等他醒來，記得如實以告。”

墨鶴面微變，“公子可還記得這……”

“萬事皆有可能，沒有什麼是一定的。”蕭楚眼底閃過一抹冷，轉大步流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