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死活要在自己墳頭蹦迪，非要氣死他不可！

“你真是……有種！”夏凜梟看一眼塌陷的大床，氣怒地一把扛起蘇染汐就要往外走，“既然王妃嫌本王技不好，那咱們就多多探討，爭取早日進益。”

“夏凜梟！”蘇染汐嚇了一跳，誰能想到他的腦回路這麼清奇，怕不是又吃錯藥了吧？

等一下！

好像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門剛一打開——

蘇染汐突然靈機一，難以置信地撐在夏凜梟肩頭，問得擲地有聲：“你還真是個小雛啊？昨晚第一次？你好歹是皇子，邊沒個通房丫鬟？跟蘇淮寧以前也沒有——”

“蘇染汐，閉！”夏凜梟臉鐵青，一把捂住的，氣得恨不得立刻死這個口無遮攔的人！

門外，安靜如。

墨鶴、青鴿、朱雀和靈犀四大暗衛整整齊齊地僵立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糾纏不休的兩人。

下一刻，冰冷森的目如期而至。

四人頂著夏凜梟冷酷如刀的眼神，連忙整齊劃一地轉往外走，同手同腳也不發一言，假裝自己只是在夢游。

“站住！”蘇染汐哪里能讓救兵就這麼走了？

連忙掙扎著從夏凜梟上跳下來，清了清嗓子佯裝若無其事道：“青鴿，墨鶴！沒人跟你家主子說清楚這主院的歸屬權嗎？”

夏凜梟冰冷的視線看過來，嚇得墨鶴跟青鴿連忙跪下請罪：“王爺恕罪，屬下……忘了。”

夏凜梟皺了皺眉。

這麼說，這院子還真歸了蘇染汐所有？

蕭楚呢？

他忽然想到進門時下人的一言一行，頓時福至心靈——蕭楚并非跟蘇染汐合住在主院，而是搬去了冷閣？

他一開始就想歪了！

蘇染汐幸災樂禍地看著夏凜梟吃癟的表，“日前，王爺把自己的院子輸給了本王妃，如今你該屈尊住冷閣，而不是跑到本王妃的房間大呼小擺架子！還弄塌了本王妃私人定制的床！”

四大暗衛：“……”

哇哦。

好大的信息量。

他們兩人的關系這麼突飛猛進的嗎？

夏凜梟俊臉一黑：“……不就是一張床，本王加倍賠你就是。”

“十倍！君子一言，別反悔。”蘇染汐立刻朝著青鴿一擺手，“回頭拿賬給王爺報銷，記得走他私賬……一萬兩！一個子都不行。”

“一萬兩？”夏凜梟角一，“你這床鑲金子了？”

蘇染汐理直氣壯道：“工本費不足百兩，貴在手工費。這是本王妃親手畫圖設計并制作的床，獨一無二，價值連城。”

夏凜梟俊臉一黑，眼皮狠狠跳了跳——明正大的打劫！如今倒是愈發放肆了。

不過——

這麼一科打諢，劍拔弩張的氣氛倒是緩和了許多。

須臾。

“收拾一下，午后出發去湯泉山，小住幾日。”夏凜梟一聲令下，擺擺手讓手下先進屋收拾。

蘇染汐有種不祥的預：“湯泉山？我們一起去？”

“不然呢？”夏凜梟沒多解釋，轉往外走，“撒夠了氣，那就去冷閣一敘吧！”

撒氣？

他還知道自己心里有氣！

剛剛這一通鬧，敢他還是有意縱容？

剛剛那麼大的火氣，這一眨眼就平靜了？

看著夏凜梟拔悉的背影，蘇染汐心頭卻涌起一陣古怪的覺，總覺得這個人突然變得很陌生……

本以為兩人今天至要干一架才能消停……突然這麼好說話，不像是夏凜梟對的一貫作風啊！

冷閣，干凈又素雅，跟蕭楚那一清冷神的氣息倒是相得益彰。

只是每一悉又陌生的擺設都看得夏凜梟相當刺眼——他竟然在床頭掛了一排冰冷的刑。

每一樣都曾掛在未央殿的室之中，每一樣也曾用在他上……年自己難以忍痛苦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是造蕭楚出現的因。

他將刑擺在床頭，是想暗示什麼，還是宣告什麼？

同樣的，這也是蘇染汐第一次踏足蕭楚自己親手布置的寢室，跟以往溫暖清新的田園風冷閣不一樣——外頭的一草一木都如舊，明燦爛，里卻多了幾分暗黑系的殘酷和仙氣縹緲的神。

就像蕭楚這個人，總能將‘黑暗’和‘明’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融合得恰到好，讓人看不清深淺。

不過……

想到蕭楚，蘇染汐心頭掠過一抹復雜之，強行下紊的思緒，著夏凜梟晴不定的神回歸現實：“你自己說，還是我來問？”

夏凜梟看著毫無波瀾的面和眼底一閃而過的陌生打量，心里才舒服了幾分。

至，蘇染汐今日也是第一次踏足此。

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沒想他想象中那般親，至蕭楚和蘇染汐還未曾完全向彼此敞開心扉。

“你這麼聰明，應該猜得七七八八了吧。”夏凜梟并未瞞，一字一句道：“今日此局，以蘇淮寧為引，以南夷人為棋，明為皇后和劉貴妃所設，實則一直是皇帝暗中縱，不過真正在幕后推波助瀾的人……還是皇后。”

“那麼你呢？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蘇染汐冷笑一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駱臨是皇帝埋伏在你邊的棋子？”

夏凜梟沉默片刻，老老實實地說：“只是懷疑，并無實證。此去嶺北，我有意留下邊親衛，與安知行將計就計演了一場戲。”

“無雙閣的襲擊，又是怎麼回事？沒有無雙閣，你們這場戲不可能令人信服。”

蘇染汐瞇了瞇眼睛，“駱臨既然能潛伏這麼多年，心智必然非同一般，又怎麼會輕易調無雙閣的人傾巢而出？一旦失敗，多年潛伏毀于一旦。所以沒有必勝的把握，他絕不會出此下策，塔慕也不會輕易相信你真的落了單，更遑論將整個無雙閣傾巢而出。”

夏凜梟贊賞地看了一眼，既欣喜于如此聰明敏銳，又擔心鋒芒畢會招惹禍端：“除非，無雙閣是我的。”

聞言，蘇染汐神一震：“你的？”

意料之外，似乎又在理之中。

雷霆手段，深不可測。

戰王之名，果然不是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