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喬恩沒睡,本就心思重,今天周津安鬧了這麼一出,的心有些。
這一夜,周津安也沒睡,工作忙到凌晨三點,他沖了澡,腦子里揮之不去的都是喬恩的影子,就那麼在床頭靠到了天明。
至于程璐,他更是徹夜未眠。他揣著那個“燙手山芋”,不知道接下來該放在哪里。
替喬恩還給周津安?他擔心周津安將他的腦袋踹飛。
再還給喬恩?就那倔驢的脾氣,肯定不會收。
都不要,他又不能私吞。
這可難為了程璐。
第二天,風和日麗。
喬母推著喬父去社區醫院做康復訓練,喬恩約了吳探長。
上午十點,兩人在汽車站的候車大廳了頭。
吳探長這次的裝扮走的是街頭大爺風,發黃的老式汗衫,配上條紋大短,腳上還屣著一雙半舊不舊的塑料涼拖,他一手拎著個皺皺的塑料袋,一手攥著一把臟兮兮的扇。
他佝僂著背,看著老態龍鐘,寬大帽檐的草帽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他戴著瓶底厚的眼鏡,周圍了一圈胡子,很真。
喬恩一眼并沒認出吳探長,是他裝作從邊路口,低了聲音說道:“第三排第五個座位,去那等我。”
喬恩并沒有大驚小怪,吳探長做的這份工作,需要高度的。
按照吳探長說的做了,過了幾分鐘,他在喬恩旁邊的椅子上也坐了下來,掏出老人手機,假裝打電話。
“你讓我查的那個人,好像離開了榕城。奇怪的是,關于的過去,我什麼都查不到。”
他了喬恩的委托,一直在查蘇念的事。
每個人都有過去,只要在這個世界來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如果一個人的過去是空白,那只能說明,有人刻意抹去了。
“您的意思是,有人刻意瞞了的過去?”
不懂就問,喬恩戴著耳機,埋頭盯著手機,看著并不像是在跟吳探長流。
“喬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查了吧。”
喬恩有些震驚,扭頭朝吳探長過去。
他很沉得住氣,讓人看不出一丁點破綻。
“為什麼?你之前不是說了嗎?一定能夠查到的信息。”
吳探長將老人機從耳邊挪開,他扭頭也看向喬恩。
那雙睿智又謹慎的眸子落在喬恩的臉上,“我雖然不敢肯定,但也八九不離十了。除了你,現在最起碼還有四撥人在查,當然,也有人在查你。為了安全起見,今天會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
他說完,緩緩地起,就要離開。
喬恩也跟著起了,“這四撥人里,有周津安嗎?”
“有。”
吳探長沒有遲疑,應了聲。
一時間,喬恩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像是五味瓶被打翻了,酸甜苦辣咸,一腦兒地涌了出來。
但很快,自嘲地笑了笑,緒又恢復平靜。
“幫我再做最后一件事。”
吳探長挪著腳步朝售票窗機走,假裝買票,喬恩也走向了售票機。
“什麼事?”
“我需要一個全新的份。”
“好。”
吳探長沒有多問,他應了聲。
“越快越好!我等著急用。”
喬恩追上他的腳步補了一句,吳探長沒有說話,他屣著拖鞋已經走遠了。
從汽車站出來,喬恩又去了商場。
下個月初三是喬母的生日,那時候不一定在榕城,生日禮想提前挑選。
可好巧不巧的是,喬恩剛進商場,竟然遇見了程璐。
其實,也不算巧遇。
他將周津安送到公司后,就請了半天假,期間,他給喬恩發了消息,沒回,他便趕到喬家,敲了門又沒人應。
于是,他便驅車到喬恩常去的地方尋找,沒想到半路上見到了喬恩的影。
“喬書。”
程璐終于找到了喬恩,心里的石頭有一種快要落地的覺。
工作日的上午,商場有些冷靜,程璐亮開嗓子這麼一,顯得格外的突兀。
喬恩一回頭,程璐已經奔到了的前。
“真讓我好找。”
他氣吁吁,喬恩微微地皺了皺眉,“程助理,你找我做什麼?”
程璐掏出房本和金卡,忙不迭地塞給喬恩。
“這個……我不能幫你轉。你要是不想要,自己還給周總。”
程璐如釋重負,燙手的山芋終于從他手里出去了。
他也不管喬恩接不接,塞了之后,馬上轉就走。
房本和金卡落在地上,喬恩彎腰,去拾撿東西。
待直起時,程璐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但喬恩卻撞見了一個特別不想看到的人。
“喲,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我們還沒進門的弟妹呀!大姐,你瞧瞧,咱們弟弟的頭上,是不是已經被人種了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了?”
丁如意怪氣地說道。
挽著丁如心的手朝喬恩走來,臉上寫著得意,眼里卻盈滿敵意。
“喬恩,剛才那人是誰呀?”
丁如心擰著眉頭質問。
“前同事。”
喬恩應聲。
房本和金卡,還沒來得及塞進小包里。丁如意一聲冷笑,強行從喬恩手里奪過來。
“哎呦喂!你當我們是傻子呀?這可是房本和金卡,哪個普通同事能這麼大方?你也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啊!我們丁家在榕城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門戶,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就你這樣的貨,也配進我們丁家的門?”
丁如意一貫的毒蛇。
“能不能進丁家的門,二小姐,你說了不算。”
喬恩淺淺一笑,從丁如意手里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看著瘦弱,但卻像是一顆鐵豌豆。
“大姐,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好歹姓丁,算個什麼玩意兒?竟然敢藐視我?”
丁如心的臉不是很好看,拽住丁如意的胳膊,“二妹,這是三弟的家務事,咱們做姐姐的,還是不要管為好。”
丁如心沖喬恩微微地頷了頷首,拉著丁如意就要走,可剛走了幾步,丁如意甩開又沖到了喬恩的面前。
“你還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你了嗎?勾引我弟弟,還跟別的男人曖昧不清,你真以為我們丁家海納百川,容得下你這盆污水?”
手指著喬恩的鼻尖罵,嗓門極大,商場原本不多的幾個人,都紛紛側目朝這邊了過來。
“啪!”
喬恩揚起掌,毫不客氣地甩了丁如意一個耳。
清冷的眸子里,刮起一陣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丁如意囂張慣了,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挨了喬恩的打。
“你敢打我?你有本事再打我一下試試!”
“啪。”
一個清脆的耳,立刻又落在另一半臉頰上。
那些夠著脖子圍觀的人,一個個都愣住了。
丁如意的眼睛瞪得就如同銅鈴一般,不敢相信喬恩竟然還敢打,氣急敗壞,張牙舞爪地撲過去就要抓喬恩的臉。
喬恩后退一步,丁如意急火攻心撲了個空,跌了個狗啃屎。
丁如心見這邊了套,趕忙過來攙扶起丁如意,“二妹,快起來,這麼多人看著呢,咱丁家的臉丟不起。”
們倆是這個商場的常客,沒事兒就喜歡來這里掃貨,上至商場管理人員,下至店鋪柜員,認識們姐妹的不在數。
“喬恩,得饒人且饒人,等你進了丁家的門,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二妹心直口快,但沒有惡意,你也不用跟針鋒相對。”
丁如意一次次挑釁,用那麼惡毒的語言攻擊,這沒有惡意?
只不過給了丁如意一點教訓,怎麼就是針鋒相對了?
喬恩這算是看明白了,丁家姐妹,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擺明了就是不想進丁家的門。
可們不知道,喬恩自始至終都沒打算進丁家的門。
丁如意子剛,丁如心子,兩人剛并濟,喬恩不是們的對手。
但是,最擅長的就是扮豬吃老虎。
喬恩聳了聳肩,故意做出一副無辜的表。
“剛才是二姐讓我打的呀,我本來不想打的,可都說了讓我試試,既然是試試嘛,我就聽了的話,試試咯!”
的話還沒說完,丁如意氣炸了。
是個炮仗脾氣,喬恩如此曲解的意思,簡直無法容忍。
“你個賤人,不得好死!”
罵罵咧咧,揚起掌就朝喬恩扇。
喬恩可以躲開,但沒有躲。
“啪”的一聲脆響,丁如意的掌沒有落在喬恩的臉上,卻結結實實落在另一個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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