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歌劇院,第二屆國際芭蕾舞決賽現場。
“接下來有請十三號選手裴胭上場!”
在臺下評委與觀眾的翹首期盼中,選手卻遲遲沒有上場。
比賽現場一片嘩然。
評委們的眉頭皺起,主持人更是拔高聲音再次報幕。
“請來自雪梨芭蕾舞蹈工作室的選手裴胭上場!
……”
而與此同時,后臺的舞蹈房,本該上場的裴胭正被男人困在懷中。
穿著白芭蕾舞,被迫在鏡子前,艱難掙扎著,哀哀求饒。
“十一叔,求你……”
“求我什麼?”
男人打斷裴胭的話,自背后咬著的耳墜,聲音嘶啞魅。
裴胭口中的十一叔,名陸啟霆。
他是深城第一豪門陸氏財團老總裁最寵的小兒子,也是裴胭名義上的小叔叔。
五歲時喪父,生母拋棄與人私奔,剛上大學的小姑姑一邊求學一邊養照顧。
后來小姑姑嫁給陸家三房的長子,也跟著住進陸家,也曾過了幾年愜意幸福的生活。
直到十五歲那年,小姑姑與小姑父意外亡,的天再次坍塌。
陸家從主母到傭人都對極盡欺與凌辱,甚至打算將剛滿十八歲的送給一個足以做爺爺的老頭兒。
整個豪門圈誰不知那老頭兒是個心理扭曲的老變態?甚至連賺錢的際花都沒人愿意伺候這個老東西。
即將溺水而亡的人哪里還有理智可言?
正好陸啟霆自國外求學歸來,走投無路的孤注一擲,抖著爬上了陸啟霆的床……
那一夜之后,沒人再敢欺負,也沒人再提讓嫁給老頭的事兒。
搬離陸家,住在陸啟霆為
心打造的金牢籠里,為了他豢養的金雀。
“求你讓我先上場比賽,等比賽結束之后,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聽著主持人一遍一遍喊出自己的名字,裴胭帶著哭腔哀求。
做芭蕾舞團首席,是去世小姑姑最大的心愿,所以裴胭日日夜夜的刻苦練習,終于等來了這場重量級比賽。
如果能拿到這場比賽的金獎,就可以為舞團最年輕的首席,就能實現小姑姑的愿,做芭蕾舞臺上最的白天鵝。
“我是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和江黛黛爭金獎?你怎麼……就不聽話呢?嗯?”
即使看不到男人的表,可從他沒有半分憐惜的作中,裴胭還是到了他的怒火。
在聽到“江黛黛”這個名字的瞬間,的心像是被帶著鉤子的針反復刺穿。
扎進去痛不生,拔出來帶著,就這麼反反復復,疼到幾乎不過氣來。
江黛黛是誰?
是深城豪門圈里最純潔無瑕的明珠,是陸啟霆藏在心中捧在掌心的瑰寶。
不像,深深陷淤泥里,活在暗無天日的牢籠里,是男人心來時隨意玩弄的布偶,是沒有人格尊嚴的傀儡。
“江黛黛”這個名字像是擊穿靈魂的利劍,讓裴胭瞬間放棄了掙扎。
死死抓住墻上用來的舞蹈把桿,在蓬的發間看著鏡中狼狽可笑的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終于歸于平靜。
陸啟霆系好皮帶,將視線落在如同
破碎布娃娃的裴胭上。
片刻,他從錢夾里掏出一張沒有上限額度的黑卡放在手邊。
“最新一期時尚雜志封面的那套限量版裝很適合你,買回來穿上給我看看!”
憑心而論,陸啟霆對裴胭不錯。
每個月數十萬塊的生活費,逢年過節給送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心好的時候帶出國旅游玩耍……
裴胭像是溫馴乖巧的小狗,這五年來始終迎合著男人的喜好,從來不會忤逆他。
除了今天這場苦等多年的芭蕾舞比賽。
不知過了多久,裴胭終于掙扎著爬起來,很痛,卻不及的心痛。
換好服走進歌劇廳時,站在最后一排,正好看到穿白天鵝服的江黛黛站在舞臺中央的聚燈下。
眉目含看著給頒獎的陸啟霆,眼中滿是與幸福,笑接過了金獎獎杯與證書。
裴胭站在黯淡的角落里,看著陸啟霆與江黛黛站在一起合影,看著他們相依相偎的親昵,忽然就倦了。
當年,陸啟霆將從陸家的魔窟中救出來,用自己最好最珍貴的青春作為償還。
五年以相許的報答,足夠了吧?
與其等陸啟霆迎娶江黛黛時親自開口讓離開,倒不如識趣些,自己主滾蛋,也省得他為此煩憂。
“裴胭,你給我死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錯過了什麼?”
忽然,后傳來人憤怒的呵斥,旋即,一記耳狠狠在裴胭臉上,險些將翻在地。
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舞蹈老師雪梨。
雪梨原名薛荔,從裴胭初
學芭蕾舞時就帶著,一晃十多年,們與其說是師生,倒不如說是母。
“雪莉老師,我……”
裴胭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缺席大賽的原因,甚至不敢去看雪梨憤怒失的眼睛。
“先別說廢話,我們或許還能最后再補救一下!”
雪梨看著前面已經離席的評委,一把抓住裴胭的手就往外走。
“沒得獎不要,只要能打評委的心,我們依然有機會進省芭蕾舞團,哪怕做個群舞也可以!”
“我們最后的機會就是劇場門口,我負責攔住評委,你趁機發揮自己的實力跳一支舞,我就不信他們能不心!”
雪梨對自己教出來的學生很有信心,一邊風風火火往外走,一邊低聲叮囑。
不等裴胭開口說話,雪梨已經拉著沖上前,在人來人往的歌劇廳門口攔住了一眾評委。
不知道是如何涉的,片刻之后,雪梨回頭給裴胭使了個眼,示意趕跳舞。
裴胭沒有帶芭蕾舞鞋,腳上的運鞋也不適合跳舞。
短暫沉默后,掉運鞋,著腳走到糙骯臟的大理石地面上,昂頭,脖頸修長,儼然是驕傲自信的白天鵝。
知道江黛黛是靠《天鵝湖》獲得金獎的,所以輕輕哼著曲調,跳了一節《小人魚》。
裴胭將東方人獨有的含蓄發揮得淋漓盡致,當演繹到《小人魚》魚尾被海妖殘忍下之后承痛苦蛻變為人的片段時,腳趾已經被糙的地板磨破。
人魚長出雙時的錐心之痛被裴胭演繹到了極致,白皙腳丫上鮮紅的讓人心痛又震驚,這一刻,仿佛就是小人魚的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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