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毅只需要在酒店里等,但是肖恩卻得負責做好所有的準備工作。
只有一天多的時間,可是從撤離時就能看出來,肖恩準備的十分充分。
肖恩在準備車輛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可能需要靠近城堡,所以他準備了一輛越野車,但越野車在駛上公路之后沒有多久,肖恩就駕車拐到了一個鄉間小路上。
這路上高毅就是把在城堡里發生的事簡單講了講。
等高毅說的差不多了,車也開出了有個十幾公里后,肖恩突然道:“就在這里吧,先用幾分鐘的時間確認一下這人是不是安戴克的耗材。”
停車,開門,就借助車頂燈,肖恩再次觀察了一下修的臉后,隨即用手指在修的眉上劃過,用手開修的眼瞼仔細看了看,然后又拿起一只手,仔細觀察了一下之后,突然道:“沒有任何偽裝。”
高毅的判斷方式都是從肖恩這里學來的,只是肖恩多了一個用手指去撥眉的作。
“是的,我已經查看過了,肯定沒有任何偽裝。”
肖恩打量了一下癱坐在后座上的修,思索了片刻,道:“說等了七年?”
“是的。”
肖恩嘆了口氣,低聲道:“質量非常高,是稀缺資源,如果是安戴克集團,他們不需要讓自己的殺手為一個任務準備七年,還有,他們也不會把這種優質資源當一次用品,太浪費了。”
高毅不解道:“有什麼說法嗎?”
肖恩聳了聳肩,道:“把這個等級的當耗材使用,這是非常高效的,但也是很浪費的,簡單來說,就是安戴克集團可以把很好的原材料訓練一個出的殺手反復使用。”
“使用耗材不是更有實力的現嗎?”
“看費效比的,看投和產出比的,我看這個人不像是安戴克的人,只有歷史悠久的殺手組織才會有這樣的產。”
高毅不太適應,用耗材,資源,產這樣的詞描繪一個大活人,讓他本能的到了不適。
因為高毅要是在一個殺手組織里,那麼他也屬于耗材的范疇。
肖恩沒有顧及高毅的,他繼續道:“一個歷史悠久的殺手組織,有足夠的時間培養足夠多的耗材,一個耗材的長期差不多需要十年,這個人最多二十歲多一點,從十歲開始培養,現在也差不多是回報期了,還是個雛,所以應該是第一次使用。”
高毅詫異道:“等等,雛……呃,你怎麼看出的?”
“眉,雛的眉是皮的,不是就會直立。”
肖恩快速解答了高毅的疑問,然后他了下,低聲道:“應該是歐洲某個殺手組織的產,能做到培養耗材并大量使用的,一個是上帝武裝,一個是復仇之刃,上帝武裝不可能把這種當耗材浪費掉,那就只剩下了復仇之刃,是復仇之刃的耗材。”
肖恩已經把修的來歷判斷出來了。
高毅詫異的道:“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這還不簡單?如果這個人的命運由你掌控,你可以決定的生死,那麼你舍得把送到一個老頭子的床上,好讓借這個機會趁機干掉老頭子,最后再死在老頭子的保鏢手上嗎?你舍得嗎?”
高毅看了一眼修,道:“不是舍不舍的問題,而是我絕對不干這種事。”
“就問伱舍得嗎?”
“呃,不舍。”
肖恩攤手,道:“這就對了,復仇之刃的上位者是一個老人,只有人才會對人這麼狠,所以只能是復仇之刃的耗材。”
有道理,很有道理。
肖恩繼續道:“復仇之刃保持著一年一個大任務的節奏,但復仇之刃沒有太出名的殺手,要麼不做任務,做任務就是一個大任務,所以早就有人做出判斷,復仇之刃以使用耗材為主,他們的耗材年常量大約是十個,但是之前我們一直不知道復仇之刃的運作模式,現在,你可能找到了了解復仇之刃的一個契機。”
“噯?呃,哦……”
高毅不知道說什麼,因為這是肖恩基于經驗的判斷,他能做的就是聽著。
肖恩呼了口氣,略顯憾的道:“弄醒,問問就知道了,你不要說話,我來問。”
要把修弄醒也很簡單,拿瓶水,順著修的頭上澆下去就行。
修醒了,的眼睫了,然后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急于起。
高毅從后面按住了修的肩膀,然后肖恩低聲道:“花園,蜂,向刀鋒問好,今天的行撞車了,但我們無意和復仇之刃爭搶。”
肖恩這一連串的話說出來,修卻是一臉的惶恐,隨后聲道:“你,你,你……”
“我怎麼知道你是復仇之刃的人嗎?很簡單,你只需要向刀鋒說明今天的遭遇,他就知道為什麼。”
肖恩顯得信心十足,而修卻是一臉茫然,道:“刀鋒……是誰?”
殺手很善于偽裝自己的真實想法,因為耗材往往只用一次,尤其需要能藏住自己的殺手份,所以演技才是最主要的培訓課程。
肖恩注意著修的表變化,但他沒有特別在意,他只是很淡定的道:“你的目標被我們殺了,但這只是個巧合,而且我的伙伴還救了你,你承認嗎?”
修卻是沒有直接回答,想了想,卻是想回頭去看按著他肩膀的高毅。
高毅的手稍微用了用力,修沒有再繼續轉頭,停了下來,低聲道:“謝謝。”
說謝謝就是承認了,高毅低聲道:“不客氣。”
肖恩微笑道:“很好,我們達了共識,請問你真的是個修嗎?”
肖恩再次提問,而修猶豫了片刻,道:“這不關你的事。”
“你不是,你是復仇之刃的殺手,那你就不可能是修,現在請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裝修等待七年?”
肖恩問完了,然后他很誠懇的道:“這是個過時的報,你告訴我,刀鋒絕對不會怪你,而你說了之后,我就會放你離開,并讓你給刀鋒帶句話,這樣我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修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道:“因為……迪索的年長經歷。”
“哦?”
“迪索出生在93區,他母親是個娼,他從小長的環境里充斥著娼和不貞的人,他對這種人發自心的厭惡,所以他喜歡在修道院過簡單生活的修,尤其是雛,大約1994年,倫敦北部的一個修道院失蹤了一個修,然后從1994年到2000年,幾乎每年都會有一個修失蹤,警方投了大量的力調查,然后這個現象就消失了,直到2007年又出現了一次,然后偶然零星發生。”
修輕輕的呼了口氣,道:“開始的時候是迪索自己派人干的,從07年開始,是亨利派人干的,他只想討好迪索,我昨天被人從修道院帶走,送到了這里的城堡,就這樣。”
對上了。
肖恩點頭道:“選擇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按照復仇之刃的計劃,你肯定會被送到迪索的床上,和亨利的慈善晚宴本沒關系,那麼為什麼復仇之刃會選擇在暗網懸賞亨利呢?”
修皺眉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暗網,什麼懸賞?”
肖恩思索了片刻,突然道:“我明白了!”
高毅已經明白了很多事,但是全局還沒有想通,于是他立刻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肖恩。
肖恩笑了笑,對著修道:“你可以走了。”
高毅放開了修的肩膀,修有些不太敢信,稍微了,再次回頭看了看高毅,發現高毅沒有任何作后,終于還是低聲道:“謝謝。”
修抬下了車,肖恩往旁邊讓了讓,修往前走了兩步,再次對著高毅道:“你什麼?”
高毅沒有回答,他還在想自己該什麼名字時,修突然道:“你歐石楠。”
那是假的,用一次就廢棄的,但是高毅肯定不會報上自己的真名,就連不三這個代號也不會說。
修再次看了看肖恩,后退了兩步后,突然扭頭急匆匆的跑向了夜幕之中。
高毅輕輕的嘆了口氣,而肖恩也是嘆了口氣,隨即對著高毅道:“好可惜。”
高毅搖了搖頭,然后他突然對著修消失的方向大喊道:“喂,修,你只是個耗材,就是炮灰……別回去了,逃命去吧!”
喊了這麼一嗓子,心里也就舒服了,然后高毅才低聲道:“是啊,好可惜。”
“我還以為你會留下。”
高毅搖了搖頭,道:“如果你說的對,那麼已經被人培養了十年,一個已經被洗腦的耗材,暴了全部的生理特征,從長相到指紋甚至還有dnA,我留下干什麼,跟著我們害死我們嗎?”
肖恩一臉無奈的道:“我都……我都有些心了,你是你真的不喜歡人嗎?已經明確對你表示出了好,你救了。”
高毅心里很憾,但他的道德底線不允許自己用任何不道德的手段對待一個人,而他又不想招惹一個狂戰士,一個被洗腦的殺手,所以喊一句就算了。
所以高毅只是淡淡的道:“你覺得一個培養出來的耗材真的那麼容易心嗎?”
肖恩攤手,上車,關上了車門,道:“你很清醒,在你這個年紀,遇到這種事還能保持冷靜的,我真的是從沒見過,伙計,你真是個天生的殺手。”
高毅不想接肖恩的話茬了,他懶洋洋的道:“我還以為你會殺了呢。”
“不能殺,真的是復仇之刃的耗材,而這個任務必須公開是花園的杰作,殺了必然暴,我不想再樹立一個新的強敵了,放回去,讓說明當時的況,也好讓復仇之刃知道我們不是單純的搶生意,這個結果對雙方都好。”
有道理,不過高毅也就是隨口一說轉移話題而已,在搞清楚了肖恩的思路后,他很疑的道:“你想明白復仇之刃為什麼要故在暗網懸賞亨利了嗎?我想不明白,他們的計劃明明不需要這次慈善晚宴的。”
肖恩笑道:“需要的,很容易理解,既然復仇之刃能針對迪索的好制定這個計劃,那就說明他們對迪索的了解非常深刻,也就是他們知道如果把送到迪索的家里,或者其他什麼地方,那麼修是沒機會下手的,但是送到城堡,才有機會干掉迪索。”
所有計劃都建立在報的基礎上,高毅他們缺乏報,但是復仇之刃有報。
這就想明白了,高毅嘆聲道:“明白了,他們利用了亨利的私心,在亨利發現自己被懸賞后,擔心迪索不肯出席他的慈善晚宴,所以他提前了晚宴,然后用修把迪索吸引到城堡來,這樣就能給修一個比較好的手機會。”
肖恩點頭,隨即微笑道:“沒錯,但是時間順序換一換,是亨利先抓到了修,然后復仇之刃才懸賞的,復仇之刃有足夠的報,所以他們能掌握亨利心思,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