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輕舟冷笑道:“懂事!”
萬鋒銘在旁邊聽見幾人的對話,“撲通”一聲跪下了,“大人,求求你饒了小的吧,大人……我該死,我罪有應得,我不應該欺辱那位姑娘……”
任輕舟翻下馬,負手而立,冷眼看著跪地求饒的萬鋒銘,待那兩名衙役漸行漸遠,任輕舟一臉冷,惡狠狠的說道:“你知道葉文旭是怎麽死的嗎?”
萬鋒銘早就嚇得兩戰戰,一聽這話一凜,然後抖如篩糠。
不用問,葉文旭醉酒後騎馬掉進河中,肯定不是意外。
任輕舟繼續道:“他是被我用一隻毒針進頭顱,摔下馬掉進河中淹死的!”
萬鋒銘心知今天是非死不可了,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會生出極度的憤怒,在憤怒和求生的雙重加持下,萬鋒銘咬著牙,牟足力氣站起來,向自己後的樹林中跑去。
任輕舟依舊負手站在原地,戲謔的語氣高聲道:“跑吧萬大人,我給你一炷香時間,萬大人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我若是追不上你,就饒你一條狗命,我若是追上你,萬大人就別怪我了。”
萬鋒銘呼哧帶往前奔命,他這副被酒掏空的,別說跑一炷香的時間,就是半炷香也極其難熬,何況他還帶著沉重的手鐐,沒跑多遠他就踉踉蹌蹌了。
他回頭看一眼,見任輕舟似乎還站在原地,他扶著一棵槐樹了幾口氣,剛想回頭再看一眼任輕舟的位置,繼續奔命,就看見任輕舟如鬼魅一般,幾個彈指就追了上來,沒等他邁開步伐繼續奔逃,任輕舟已來到他的麵前,拔出腰間的繡春刀從他頭頂斜劈了下去。
這一刀深可見骨,萬鋒銘立即斃命,他死的時候,大睜著雙眼,臉上還帶著不可置信的表。
任輕舟看著死倒地的萬鋒銘,臉上的恨意毫未減。
那名教坊司子,是他的親妹妹。
十三年前父親獲罪被抄家,他十歲,妹妹八歲。
妹妹了教坊司,他卻因為年紀尚小,不能充軍發配,隻能皇宮淨為宦。
沒想到在他宮的前一天,陛下邊的掌印太監夏謹,出宮見了他。
原來父親是沈黨一派,那年沈韜出了岔子,父親自願為沈韜頂罪,沈韜則承諾保父親一家老小平安,誰知道父親認罪後沈韜卻落井下石,把所有髒水都潑到了父親上,最後獲個死抄家的結局。
因為父親是自願頂罪,陛下也沒有辦法,陛下讓夏謹問自己願不願為父親報仇,如果願意,他須改名換姓去暗衛營訓練,過幾年以錦衛的份重回朝堂,但是他以前的份必須舍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沒等夏謹說出其他選擇,他就跪地謝恩說願意。
礙於這個原因,他不能與妹妹相認,他原以為妹妹還有一年就能離奴籍,就能堂堂正正的嫁人生活,沒想到卻遇見那兩名畜牲!
他恨沈家,也恨自己。
他為什麽不提前把妹妹帶出教坊司,哪怕變一個無名無籍的人,也好過比被那兩名畜牲玷汙死在教坊司,至妹妹可以清清白白的活著。
元儀宮。
夏繼回宮的時候,婉貴妃心似乎不錯,貴妃榻上的小炕桌上,鋪滿了剛折下來的鮮花,手上拿一把致的仙鶴銅剪刀,坐在那裏修剪枝杈,一邊端詳,一邊往汝窯觀音瓶中花。
夏繼躬道:“貴妃娘娘。”
婉貴妃聽見夏繼的聲音,放下手中的花,朝他上看了一眼,問道:“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讓你送萬小姐回府嗎。”
夏繼立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答道:“回貴妃娘娘,奴才和萬小姐,在宮門口遇見了蕭指揮使,蕭指揮使說他與萬小姐相識,順路送回家,不用奴才送了,讓奴才回來複命。”
婉貴妃聞言,手上作一滯,接著扔下一枝開過火的蘭花在桌上,哼笑一聲,“這可真是稀奇,冷麵閻王也有熱心腸的時候。”想當初佩茹向他示好的時候,可是沒遭他冷眼。
夏繼見貴妃娘娘花瓶,差不多滿了,上前一步,準備幫收拾。
婉貴妃擺擺手,示意不用,接著拿起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兀自道:“那冷麵閻王多半是看萬姑娘貌,心了。”
夏繼躬立在一旁,不說話。
其實他也是這麽想的,但是這種猜測的話,娘娘可以說,他不可以說。
“被那個冷麵閻王盯上,這不是無妄之災嗎!”
婉貴妃很不喜歡蕭凜,為萬櫻抱不平。
婉貴妃把那枝含苞待放的玫瑰進花瓶中,端詳了半天,覺得很滿意,端著花瓶邊欣賞往裏間走。
夏繼跟在後,婉貴妃不知想到了什麽,腳步一頓,側問道:“萬姑娘對蕭指揮使是什麽態度?”
夏繼定住腳步,回憶了一下,實話實說道:“萬姑娘對蕭指揮使很客氣,也沒說拒絕,跟著蕭指揮使走了。”
婉貴妃先是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繼續往前走,然後很快又狀似不屑道:“也是,誰敢拒絕他呀!”
晚間,永宸帝來元儀宮用晚膳,吃完飯夫妻二人坐在小炕桌上喝茶。
他見婉兒氣較之前好了許多,想到白天召見了萬鋒銳的嫡,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故。
他有點好奇,端著茶杯將喝未喝,問道:“那子真如熠兒所說,長得很像婉兒年輕的時候嗎?”
一聽永宸帝問起這個,婉貴妃來了神,起繞到永宸帝邊挨著他坐下,斬釘截鐵道:“像!尤其是那雙眼睛,若不是知道是萬鋒銳的嫡,臣妾還以為就是咱們姝兒!”
“哦?這麽像!”
永宸帝放下茶杯,見婉貴妃心似乎不錯,又說道:“你若是喜歡,得空就把到宮中來,陪你說說話。”
丟失的兒,是夫妻二人的一個憾,更是一塊心病,兒現在找不回來,看看相似的人也是好的。
婉貴妃點點頭,其實也是這麽打算的,想到今年的月桂宴快到了,婉貴妃又說:“陛下,今年的月桂宴臣妾想在月園中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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