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純凈的白，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把頭扭向一旁，窗簾還沒有拉上，有人站在逆著的線里，在朦朧的視線中越湊越近。

那張臉上蒙著一層溫暖的，像是天使低頭要親吻的額頭，可不信什麼天使，也不信那是什麼王子或神明。

他上有淡淡的氣息，同時有的暖意和水的溫潤。

三月七忽然覺得這種氣息似曾相識，悉的味道在被忘了很久之后又回來了，有些驚訝和驚喜，帶著莫名的歡呼雀躍。

自然不認識這人是誰，卻又不在乎他想要低頭親吻自己的額頭。

仿佛天經地義，又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已經習慣了這種親吻。

可也有些困，想不起在哪里聞到過這種味道，也想不起這人是誰。

努力想睜開眼看清那人的臉，可始終有層溫暖的照下來，任由如何眨眼睛也無濟于事。

一雙溫暖的手落在的額頭上，一瞬間有些恍惚，像是一只溫順的貓。

三月七下意識往前湊了湊，想看清那張臉，聞到了那種好聞舒心的味道，帶著雨后植葉子的芬芳。

“醒來吧，我的公主，時間已經到了，愿阿圖姆的太庇護著您，驅逐烏勒爾的凌冬……”那人輕聲說。

三月七眼前視野漸漸清晰起來，坐在酒店房間的沙發上，線過白紗窗照進來。

坐在沙發上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房間里安安靜靜的，沒有半點聲音。

“公主……阿圖姆……咱這是怎麼了……”三月七愣了好一會兒，手自己的額頭，輕聲嘀咕著。

……

“仙舟聯盟的云騎將士們搖夢境后，計劃的第二步由我來完。”

“我將用同諧的歌聲為沉睡中的人們調率，將開拓的不協和音傳他們心中，指明通往現實的方向。”知更鳥看了星一眼。

“人固然有強大與弱小之分，倘若開拓是英雄的使命，那麼同諧的責任便是以強援弱，因為匹諾康尼的救世主，只能是匹諾康尼人自己。”

“每個人的幸福和道路應當由他自己開創。”知更鳥輕聲說，“雖然我不是無名客，但也愿意將飛上天的勇氣傳遞給每一個需要它的人。”

“這其中也包括我的哥哥，太一之夢……對他、對所有人都太過于殘酷了。”

敖霜始終皺著眉頭，心里有些不爽，抬起頭：“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不是將不朽的意志傳遞給每一個需要它的人？而是選擇開拓？”

“因為開拓自古便是勇氣的象征，代表那些開拓荒野的勇士們……”星一挑眉。

“可我已經說了。”敖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們的信仰，偉大的天淵萬龍之祖，祂是星海文明的守護神，祂博眾生，是黑暗銀河文明的……”

“敖霜小姐，我們要向匹諾康尼傳遞的是開拓的不協和音，你認為不朽是不協和音嗎？”黑天鵝微笑著打斷了敖霜的話。

敖霜遲疑了片刻，當然知道黑天鵝跟玩的是文字游戲，可偏偏就鉆了這文字游戲的牛角尖。

開拓是不協和音，那不朽是不協和音嗎？

當然不是，在心里，不朽是遠比同諧與秩序的歌聲更高級的諧音，或者說是一種意志的現。

所以縱然知道黑天鵝是利用文字游戲來迷，也選擇了沉默，代表著默許。

“聽起來是個很周的計劃，但還是有些理想主義者的浪漫。”黑天鵝緩緩地說，“人的弱點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克服，僅憑這些努力，真的能讓所有人棄暗投明嗎？”

“誠然如此，黑天鵝小姐，所以，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不是讓所有人棄暗投明。”黃泉偏著頭，凝視腰間挎的太刀，“而是讓所有人選擇自救。”

“怎麼自救？人家做的夢可都是龍王歸來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之類的，爽文都沒那麼爽……”星用發的聲音問。

“齊響詩班的力量與令使無異，終究需要以對等的力量來與之對抗，顛覆夢的最后一步，將由我完。”黃泉說。

“恕我直言，我仙舟七位龍尊四位將軍齊出，有焰八葉與十二護珠眾將悉數到場，即便齊響詩班擁有秩序與同諧的力量，也不過如此吧。”敖霜看了黃泉一眼。

“秩序命途的影響，方有虛無可避免其中，其余命途即便強大，也有或許影響。”黃泉搖了搖頭，“所以最后顛覆這場夢，將由我完。”

敖霜沉默了一會兒，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但并非是認同黃泉的觀念，而是認同的最后一句話。

“既然完工完畢，咱們就出發去往各自的戰場吧，準備好大干一場。”波提歐掃視了一眼眾人。

星點了點頭，準備去找江凡抱大，卻忽然被黃泉拉住。

“星，可以單獨談談嗎？還有件事，我有義務向你說明。”星回頭，對上黃泉深邃的眼睛，不由得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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