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
夏青正在對著鏡子戴耳環,想囑咐吳媽不要做早餐了,沒有胃口。
“吳媽?”了兩聲,吳媽都沒有應聲。
下樓查看,聽見吳媽在廚房好像在跟誰打電話的樣子。
“是,先生,夏小姐最近沒什麽特別的,就是食不太好。昨天回來,什麽也沒吃就上樓了,跟以前一樣吧,我沒看出來。”
“嗯嗯,是。”
“好的,我會注意的......”
吳媽掛斷電話,一轉,倒吸一口涼氣。
“夏小姐。”
夏青抱著胳膊,帶著笑容看著,但眼底卻沒有笑意。
“跟誰打電話呢?”
“我......”吳媽下意識抓了手機。
夏青依舊態度溫和地問:“我所有的事你都要給喬熠城匯報?”
吳媽吞吞吐吐,也沒直接回答,而是說:“先生也是關心你。”
這話就相當於默認,夏青眸驟沉。
“吳媽,當初不管是誰請你來的,現在住在這裏的人是我。我是來這兒生活的,不是來被你們監視的。”
吳媽:“是是是,我知道錯了,夏小姐。”
“你走吧,告訴喬熠城,我不需要別人照顧。”
討厭一心二用的人,但生的更多的是喬熠城的氣。
沒給吳媽商量的餘地,夏青轉就去上班了。
到了喬氏,在停車場跟喬宵宇撞了個正著。
在夏青心裏,跟喬宵宇沒到見麵打招呼的地步,於是不冷不熱地看了一眼,徑自走了過去。
剛上電梯,喬宵宇在電梯門合上的一刻走進來。
“早上好,大嫂~”他怪氣道。
夏青看見他就煩。這就跟你家裏有個討人厭的親戚,可你又不能撕破臉,隻能自己忍著惡心,跟他裝一家人一樣。
“我心不好,別來沾邊。”戴著墨鏡,皮笑不笑。
電梯裏還有其他人,看見這一幕,還以為夏青跟小叔子關係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能這麽跟喬宵宇說話,說明很親近了。
喬宵宇笑笑,站在夏青旁邊,電梯的門映出他帥氣的銀頭發和邪邪的笑容。
一樓到了,電梯門打開,一個送水的師傅尷尬地站在外麵,和滿電梯的人麵對麵。
他肩上扛了兩桶水,大汗淋漓,汗水浸了腋下,一陣風吹來,他上散發的汗臭味讓夏青和喬宵宇也忍不住蹙眉。
但蹙眉歸蹙眉,不至於對師傅產生惡意。
這時不知道是後麵誰說了句:“臭死了,師傅你等下一趟吧!”
夏青聽完,默默走出了電梯,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您先進去吧。不知道有多人等著您呢,您要是再不上去他們就得死。”
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涼涼掃了眼剛才聲音的來源,有幾個人低下了頭。
“謝謝。”師傅聽出夏青是在幫自己說話,心裏頓時激不已,直了腰桿走進去。
喬宵宇見地方還是窄,於是也走出了電梯,自覺站到了夏青旁邊。
“師傅,辛苦了。”喬宵宇說。
等到電梯門合上,喬宵宇又去前臺那兒,吩咐們準備一些小禮給師傅賠不是。
這是夏青頭一次覺得喬宵宇這人也不是一個喜歡撥弄是非的繡花枕頭,起碼做人做事都周到。
但轉念一想,喬家長大的,在為人世方麵,自然是無可挑剔的。
兩部電梯的數字都越來越高,夏青不耐煩地看了眼時間。
不是急著上班,是不想跟喬宵宇站在一起。
經驗告訴,不出兩分鍾,喬宵宇就會說一個對而言是壞消息的消息。
“大嫂。”
果然,那不甘平靜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夏青沒說話,墨鏡下的眼睛平視著前方,他說什麽左耳進右耳出就是了。
“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喬宵宇似笑非笑。
夏青勾,“你覺得我還會信你的鬼話?”
喬宵宇裝作沒聽出的嘲諷,“你信不信我都要說。”
夏青翻了個白眼,“說。”
喬宵宇:“我哥說了,以後你的工作不用找他匯報了。你猜猜我哥讓你找誰?”
夏青挑眉:“我親的小叔子?”
喬宵宇笑容更深,“聰明。”
夏青沒說話,即使有心理準備,但還是需要消化一下信息。
“你也別介意,這是我哥一貫的風格。你們既然決定離婚了,那避免所有不必要的接也是應該的。”喬宵宇看似安,實則句句往夏青心裏。
三言兩語間,他把夏青的形象樹立為一個棄婦。
“喬宵宇,你應該知道我還沒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吧?”夏青冷冷開口。
喬宵宇不明白的意思。
“你不要我在協議書上加條件。到時候分走你們喬家一半家產,看看到底是誰該跟誰劃清界限。”
喬宵宇不疾不徐,反將一軍,“衛剛死,你忍心這麽對我哥?”
這一句,猶如一盆從夏青頭頂澆下去的冷水。
說真的,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麽,也不覺得衛的死跟有關係。
可衛最後一頓飯,是喂的。喬熠城第一時間怪的是,不是別人。
昨天喬熠城在衛的墳前默立了好幾個小時,夏青想說一句安的話,都無從說起。好像無論說什麽,都隻是在喬熠城傷口上撒鹽。
“疚了?”喬宵宇看出的小心思,不知道是說傻還是善良。
“沒有。”夏青收回思緒,麵無表,“我為什麽要疚?”
喬宵宇看破不說破,“你確實沒做錯什麽,我哥才是壞人,竟然把衛的死,遷怒到你頭上。”
“他真這麽想的?”
夏青心裏告訴自己這是喬宵宇的挑撥,喬宵宇嫉妒喬熠城,喬宵宇賊心不死,但還是想確認。
“我不知道耶。”
喬宵宇微笑,全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說著跟我沒關係。但臉上又寫滿了看好戲的表。
夏青覺得,要麽是喬宵宇來看的笑話的。要麽就是真的,喬熠城隻是借喬宵宇的口說出來而已。
衛,吳媽,喬熠城的心尖好......明明跟喬熠城要離婚了,為什麽在這個節點生出這麽多是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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