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喬熠城問的,他站在眾人簇擁的中心,也是夏青的對立麵。
喬熠城既然要改習慣,夏青就遂了他的意。
“喬總客氣了。你們私人聚會,我就不參與了。”自把自己歸為外人。
喬熠城點點頭,“那我們先走了。”
一行人浩浩離開,隻剩下夏青還站在原地。
喬宵宇回頭看了一眼,不是憐惜,是勝利者的嘲笑。
夏青這人,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你拿當個寶,才會拿你當瓣蒜,但你拿當棵草,就不要怪拿你當空氣。
所以喬宵宇再怎麽得意,夏青也隻當他是空氣,汙染環境的那種。
要說在乎的,隻有喬熠城一個人,但現在一點都不想在乎了。
對好的人記著,那是理所應當。對不好的人還放在心上,那就是犯賤。
喬熠城辦事效率極高,兩天後,夏青在家睡大頭覺的時候,接到了一助的電話。
“夏部長,喬總約您明天下午四點,民政局見。”
夏青在被子裏,這兩天請假把自己關在家裏,不是聽外語就是做外語題,功把自己熬病了。
整個人四肢無力,頭昏腦脹,兩天沒吃飯也不覺得,就是常常睡不夠。
“他現在是什麽意思,連打個電話都不行了?”夏青不滿地抱怨。
一助自然替喬熠城說話:“您別誤會。喬總這兩天為了《爵》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已經兩天兩夜沒休息了,現在剛去休息。”
“哦。”夏青聽了怪心疼的。賴床的人自然也喜歡睡覺,讓喬熠城兩天兩夜不睡覺,就跟不給小孩吃糖一樣。
“我知道了。”懂事道。
第二天,尋野載著冒的夏青去民政局。
看著結婚證上的自己和喬熠城,仿佛昨日重現。
拍結婚照的時候,喬熠城怎麽都笑不出來。
夏青不滿意,拍了五次左右,問喬熠城:“你是不是不得告訴全世界這個婚你不想結?”
喬熠城回了四個字:“笑不出來。”
夏青站在原地,雙手掐腰,頭疼不已。
“大哥,我也不想結,但這是我第一次拍結婚證,你別跟上墳似的行麽?”
喬熠城扯了扯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惹得夏青氣極反笑,最後想了個歪主意。
“你等一下啊。我給你看個東西。”夏青背過他。
幾秒後,重新麵朝喬熠城,喬熠城猝不及防,角控製不住地上揚。
夏青做了個鬼臉,把下外翻,出舌頭,好好的一張臉,突然多了一張香腸。
“對對對,新郎這個狀態很好!”拍照片的人說。
夏青趁熱打鐵,趕拉著喬熠城擺拍了好幾張。
事後,從民政局出來,夏青說:“這可是我的獨門絕技。”
喬熠城也笑夠了,說:“我永遠都忘不了你那個醜樣子。”
三年的婚姻,他們和諧的時候也是真和諧。說散就散,夏青不覺得憾,隻覺得突然。
“尋野......”
夏青剛想開口,手機鈴聲響了,是喬熠城。
“喂?”
“夏青,我爸出事了,離婚的事改天再說吧。”喬熠城言簡意賅。
夏青聽出來他語速很焦急,心也不自覺跟著張了起來。
“怎麽了?”喬翰林不是在英國看賽馬嗎?
喬熠城:“急心梗。”
夏青一滯,很快回道:“你現在是不是要去機場?”
“嗯。”喬熠城腳步飛快。
夏青讓尋野掉頭,語氣不容商量,“我跟你一起去!”
隻要婚一天不離,就一天都是喬翰林的兒媳。
喬熠城這次沒拒絕,或許是事態急,他沒功夫跟夏青玩心理戰。
到了機場,兩人在飛機上麵的,這是夏青頭一次出國沒有任何保鏢跟著。
喬熠城臉說不上難看,但也說不上好看。
衛剛去世,現在他爸又出事,相比三年前他爺爺去世,喬熠城現在已經可以做到不表於形,不形於。
但夏青不明白,為什麽人的長總是要以親人的不幸為代價。
“宵宇呢?”
喬熠城薄輕啟,“公司還有事,他晚點到。”
夏青嗯了一聲,說:“爸一定會沒事的。”
“嗯。”喬熠城疲憊地閉上眼。
八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喬熠城不是在理公務就是在閉目養神。
夏青一開始在睡覺,但後來頭越來越疼,一直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找空姐要了冒藥,但藥剛進到裏,苦味讓直犯惡心。
“生病了?”喬熠城象征地問了一句。
夏青不舒服,但意識還在,閉著眼角輕勾,“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呢。”
再怎麽樣也是做了三年夫妻,喬熠城還不至於這麽狠心。
“多喝熱水。”他給掖好了毯。
夏青聽話地喝了一大杯,喬熠城又抬手了的額頭,燙得厲害。
“把藥吃了。”
夏青拒絕,“這個藥吃得我惡心。”
喬熠城沒有太多心思給,“先睡吧,反正待會兒去醫院。”
有了這句話,夏青才安心地睡著。
到了英國,直奔醫院,喬翰林戴著呼吸機,但旁邊的心電圖顯示他還有生命征。
夏青和喬熠城看見他緩緩睜開眼,一直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爸。”夏青強撐著神說,“您覺怎麽樣?”
喬翰林扯出一抹笑,“沒事了。青青,謝謝你來看我。”
夏青:“應該的。”
喬翰林看向喬熠城,“讓你擔心了。”
喬熠城站的比鋼筋還,麵無表,走開了。
夏青打圓場,“爸,熠城也很擔心你,隻是上不說而已。您可一定要保重。飲酒煙,不要過度勞累,醫生說了,你這次是因為緒太激,您以後可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
裏不停地說了好多,但不是替自己說的,是替喬熠城說的。
養兒子跟養兒不一樣,兒是小棉襖,兒子是衝鋒。
夏青說的這些,喬熠城從來不會唧唧歪歪跟喬翰林說,但不說不代表他不想說。
“青青,謝謝你。”夏青替喬熠城傳達了關心。
喬翰林滿是細紋的眼角掉下了一滴熱淚。